桃溪鎮的鎮子以西,除去開辟出了一塊大的場地用作家族戰兵的駐地以外,還出現了一個新的小村子,也就百十來戶左右,原本附近無人開墾的荒地也被開辟出來,當然都是普通的土地,沒有靈田分布。


    這些人都是先前李承平帶著戰兵收攏而來的趙家百姓,如今全部都入了李家的戶籍,有一部分被分進了原本的桃溪五村當中,其餘人則是被調到了如今的地界,李烊還親自給此地取了一個名字,名為西山村。


    因為開墾土地的三年免征糧稅,所以這些新來的趙家流民,很快就認可李家的治理,逐步的融入李家的當中。


    戰兵的校場之上,李承平一身樸素的布衣,雙手籠袖的望著校場上操練的李家戰兵,雙眼微微眯了起來,沒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嘴角微微的翹起。


    腳邊上,一隻通體金黃的貂用力的蹭著他小腿,發出親昵的聲音。


    李承平輕輕的招手,那隻名為清平的紫金貂立刻攀爬到他的肩頭之上。當初與徐清雅買迴的紫金貂,如今逐漸的成長起來,這個還沒普通家犬大小的紫金貂,戰力已經堪比胎息六關的修士,其速度更是驚人,平日裏在桃溪鎮上四處逃竄,經常是惹得一陣雞飛狗跳。


    鎮上居民雖然不滿,但是知道是族正大人的靈寵之後,也就沒人多說什麽了。


    “你如今的戰力以及境界,已經快趕上你娘了,隻可惜……”李承平雙目遠眺遠處的桃源山,輕聲呢喃。


    肩頭上的紫金貂很有靈性的發出了幾聲嗚咽聲,似乎聽懂了他的話語。


    今年的李承平二十歲了,而有的人卻永遠的停留在了十八歲。


    而今李承平也剛剛完婚,娶了兩名女子,分別是徐清雅的堂妹,名為徐清徽,還有黎家的一名靈竅子,名為黎玖。


    不過二人皆是以側室的身份入了李家的門,而李承平正妻的位置空懸著,這不僅是是表明了李承平對徐清雅的態度,也是表明了他作為族正,無意那家主的位置。


    畢竟這兩人都是側室,生出來的的孩子也就沒了嫡親的身份,對於繼承家主的位置也就沒了名正言順的由頭,即便將來李烊將位置傳給他,等他卸任了,位置也就又迴到李烊一脈。


    就在他還在思考的時候,一名身穿族正院的侍衛走到他的身後。


    “啟稟族正大人,關於範家範明德私下與趙家聯係一事,已然查明,是否立刻收網?”那名是侍衛小聲的匯報。


    李承平轉過身來,接過了那名侍衛呈遞上來的卷宗,詳細的寫著從某某日開始,與趙家的細作溝通等等,事無巨細的寫了出來。


    他的眉頭微皺,這個範明德說起來還是自己的表叔,不過關係不太近,也算是沾了一點雞犬升天德意味在裏麵這才發了家。


    李承平看著上麵傳遞出去的信息,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信息,甚至還有些是錯的。


    “去拿下吧,一個不留,全帶到鎮子外的戲台上,族規怎麽寫的,怎麽做。”李承平淡然的說道,手中的卷宗已然自燃了起來,化作一團塵埃。


    “喏!”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營地內一襲錦繡黑衣的人馬策馬而出,蹄聲如雷,奔向蔣家田而去。


    無論是營地內的李家戰兵,還是路人,看到這清一色的黑馬黑衣,紛紛心中一凜,不知何家又要倒黴了。


    這幾年來,李家族正院的威名甚至能夠讓嬰孩止哭的地步。


    這一行專門維護李家族規的黑騎,真正的做到了依法懲戒的地步,隻要是被盯上的,幾乎沒有一個是冤枉。


    “趙家的手伸的可真夠長的,居然想到找大母(祖母)的親族辦事,隻可惜還是小瞧了族正院的審查力度了。”李承平自語道。


    自打陸趙兩家之爭過後,趙家就不斷收縮自己的族人,不但將紫鎏山的靈礦劃給了李家,甚至連原本封鎖的陸地上的商路也放開。


    當然不意味著趙家真的徹底放棄了自己的野心,這些年沒少派細作前來李家探查情況,甚至安插在流民當中,隻不過李家的族正院也不是吃素的,特別是經過了蔡言芝的訓練,監察等手段幾乎超過了尋常凡俗王朝的水平。


    “哥。”


    就在李承平打算離開營地時候,被一聲如同百靈鳥一般動聽的聲音所喊住了。


    李承平帶著笑意望向了朝著自己走來的那一襲紅衣少女。


    來人正是李金澧,如今才十三歲,模樣已然出落的越發的好看,從原本令人忍不住寵愛的瓷娃娃,如今變成了洋溢青春氣息的陽光少女。


    她的個頭近來躥得極快,已然比同齡人還要高上半個頭。


    她笑著朝李承平跑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不過個子比那李金澧還要矮上一些,緊隨李金澧,快到李承平跟前,才脆生生的喊了一聲:“見過族正大人。”


    “金澧,許岩,你們這是又跑到哪裏去去玩了?”李承平佯裝慍怒的說道。


    少年名為許岩,出身普通,不過也是難得靈竅子,平日裏修行刻苦,在李家眾人也是混了一個臉熟。


    如今李家境內的修士人數不算的上漲,自打李家成立之後,誕生的孩童數量不斷地上升,九年的時間過去,不斷的出現新的靈竅子,可以說如今這兩三年,每一年測試,都能出現十來名的靈竅子。


    李金澧平日裏大多是在山上修行,除去少部分時間會出來走動,不然極少下山。


    如今能夠來到這校場,自然是又跑出來遊玩了。


    看到了李承平的樣子,許岩這慚愧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李承平的臉色了。


    反倒是李金澧一把的挽住了李承平的手臂,輕輕的搖晃道:“我跟許岩就是下山到鎮子上走動,見到黑騎又去抓人了,這才跑來找哥你的。”


    “當真?”李承平唬著臉說道。


    他還是極為了解自己的這位親妹妹的,能跑到這麽遠來找自己,自然不僅僅是這點小事。


    李金澧吐著舌頭,俏皮地說道:“還真就是瞞不住我聰明絕頂的大哥。”


    李承平連忙說道:“打住,有事說事!”


    李金澧說道:“那我說了你可千萬不能懲罰許岩以及他的爹娘。”


    李承平聞聲,將目光望向一旁一直低著頭的許岩。


    “你觸犯族規了?”李承平低聲說道。


    嚇得一旁的許岩一陣哆嗦,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小的絕對沒有觸犯族規。”


    李金澧晃了晃李承平的手,說道:“哥,人家本來就膽小,你還嚇他,待會他都說不出話來了。”


    李承平沒有作聲,而是繼續盯著許岩。


    許岩似乎壯起了膽子,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黢黑的物件,長不到半尺,有點類似於燒火棍,內裏是實心的,周邊上是能夠轉動的小環,不過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鳥篆蟲紋的文字,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的爹娘前兩年隨著趙家的族人去了西山村,在那邊開荒,前些日子進山砍伐樹木,瞧見了此物,誤以為是什麽仙人遺落的法器,便悄悄地交予小的,這些日子此物在手中格外的燙手,小人覺得不簡單,每天都忐忑不安,如今這才與金澧小姐說了此事。”


    許岩將此物件的來曆細細的與李承平說道。


    李承平接過了他的手中物件,仔細的查看了一會,上麵的鳥篆蟲紋十分的複雜,壓根就看不出任何的信息,他將靈氣注入其中,卻發現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


    “哥,瞧出這是什麽東西了嗎?”李金澧小聲的詢問道。


    李承平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文字不是如今古夏國境內流傳的文字,倒像是一些山民的文字,我李家在古夏國的南境,附近的山民,也就是南邊的犰猷,此物怕不是犰猷人的物件。”


    李金澧與許岩驚訝,原本二人還以為是某個修士遺落的法器。


    沒想到是傳說中犰猷人的東西。


    兩人都是原本桃溪村長大的孩子,小時候自然沒少聽說犰猷人吃人的傳說,如今真的印證這些人真的存在,自然而然的有些驚訝了。


    “許岩,你家父母是在何處尋到的此物?”李承平追問道。


    許岩愣了片刻,才說道:“是在南邊的雁羽山,在山腰處發現的,那邊樹木眾多,曆來沒人上去砍柴,我爹想著多弄點柴火的,後麵發現了此物。”


    李承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有了一些頭緒,說道:“此物我先拿迴去找伯父詢問,稍後還你。”


    許岩啊了一聲,連忙說道:“就上交家族吧,畢竟是我爹娘有錯在先,私藏寶物。”


    其實李家並沒有什麽私藏寶物的族規,隻是經過了一些人的口中,話語逐漸變了味道。


    李承平搖了搖頭,說道:“一切等待家主定奪,如果不是涉及家族利益,都會還給你的。”


    說罷,他便直接駕馭飛舟飛向桃源山。


    到了練氣期,靈氣足夠駕馭法器,這飛舟便是最常見的飛行法器,隻需要二十枚靈石便可買下。


    很快,李承平便迴到了桃源山,在家中的大廳尋到了李烊夫婦。


    “大伯,方才許岩交予一個物件給我,懷疑是南邊犰猷人的物件。”李承平將從許岩那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李烊。


    李烊接過了那棍子不像棍子的物件,此物亦是超出他的認知之外,一時之間竟毫無一點頭緒。


    在他思考的片刻,蔡言芝從他手中拿了過去,她看著上麵的鳥篆蟲紋,神情越發的凝重,然後說道:“此物是犰猷那邊用來召喚獸潮的法器,需要犰猷人的巫術咒語才能夠催動,一旦激活,方圓百裏的野獸都會陷入癲狂,而且此物一般不止隻有一個,而是三個為一組,隻需要布置好,可以遠程操縱,激活法器。”


    李承平聞言臉色大變,此物離李家太近了。


    倘若真如蔡言芝所說,極大可能是那犰猷人用來對付李家的東西。


    “承平,立刻將全部的戰兵去那雁羽山周圍尋找,務必確定好是否真的有其餘的法器。”李烊很是果斷的就下了命令。


    李承平點頭,立刻又折返了出去。


    “希望隻是遺落在山中的法器而已。”蔡言芝輕聲的說道。


    犰猷當中有著巫師的存在,相當於練氣士,而且他們的手段要更加的怪異,是鮮血人肉進行修行,甚至一些死屍也被他們所操縱,曆來被古夏國認為是邪魔外道,當年古夏國在的時候,沒少圍剿南方的犰猷人,隻是他們憑借山林中的瘴氣以及毒物,輕聲躲避修士的追殺。


    犰猷最後入侵是在百年前,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甚至已經快被眾人所淡忘,但是每一次犰猷入侵,都給嶺南道帶來極大的慘痛代價。


    “可能真的意外,畢竟這些年雖然沒有往南去,我都讓他們時刻注意南方的動靜。”李烊輕聲的安慰道。


    “但願吧。”蔡言芝道。


    若是南邊的犰猷人北上,李家等幾個臨近犰猷地界的世家,絕對是第一個遭重的世家。


    所以兩人都不願意這是真的。


    ……


    校場上,百無聊賴的李金澧與許岩還在等候李承平的消息。


    “要是伯父那邊也沒問題,你小子可就賺大發了,雖然不知道用處,可是麵的材料都不是尋常的金屬,拿去桂花坊市售賣,說不準你連練氣用的資源都湊齊了。”李金澧坐在校場的高台上,兩隻細長的腿不安分的晃蕩著。


    一旁的許岩則是蹲她的身邊,說道:“這我哪敢想啊,族正大人沒有處罰我已經算不錯的了。”


    李金澧爽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樂觀一點,你老是這樣子,一點都不都自信,將來怎麽找小媳婦,我可瞧過了,秋實、李婉兒這些人可最瞧不起你這種沒有自信的人了,一直這樣子,你以後隻能娶一個凡人的媳婦咯~”


    許岩苦澀的笑了笑,李金澧是出了名的古靈精怪,當然也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架子,跟山上修行的眾人,無論是什麽出身的人都聊得來,而且極受眾人的寵愛。


    無論男女,都將其寵成了小公主一般,甚至有人私底下說,也就是如今世俗王朝沒了,不然李金澧應該誕生在帝王家。


    就在兩人說話間,李承平已然如同流星一般,飛馳而來。


    還未等兩人開口,李承平已經大喝道:“敲響族鍾七聲!”


    營地的的閣樓之上,一口古樸的大鍾懸掛,正是李家的族鍾,一般用來通知族人事情,鍾的響聲越多,證明事情越發的重要。


    一般最多為九響最多,而這是家族的生死存亡。


    七響,足以證明事情的嚴重性。


    李金澧不敢搗亂,與許岩走在李承平的身後。


    隨著七響的鍾聲響起,原本還在休憩的戰兵立刻聚集了起來,如今已然有了五千精銳的戰兵,皆是身披戰甲,不到一刻鍾盡數集結完畢。


    李承平朗聲說道:“除去日常負責值守的人員以外,其餘人盡數隨我前往雁羽山,搜尋犰猷人的蹤跡!”


    於此同時,雁羽山以南的山林當中,身形矮小,發型怪異,衣著暴露且身上不少紋身的人,四處在山林中尋找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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