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屋子裏什麽線索都沒有!”


    就在吳以還縮在自己的蛋殼裏麵尋求保護的時候,外麵的那一群特工,已經把吳以的屋子翻得差不多了,當然,他們一無所獲,這屋子裏什麽有價值的玩意兒都沒有,吳以不過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平民,他們不會從他那兒得到任何東西。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不能離開吳以這兒,隻要吳以還握著他們的u盤,他們就得一直守在這該死的蛋殼遊戲艙麵前。


    “隊長,我們不會真的要在這裏守十二個小時吧……這會不會是那個組織的陷阱?”幾個特工圍在客廳裏麵談話,其中一個男人開口了。


    “如果是陷阱,我們這會兒已經死了。”被稱唿為隊長的男人迴答道:“不管怎麽樣,我們先守在這裏,靜觀其變。”


    他們說話的檔兒,吳以已經通過遊戲艙登陸了單人遊戲模式、。登陸遊戲艙的單人模式,會使得吳以遊戲艙能量的消耗加倍,原本他可以在裏麵待上十二個小時,但現在不得不減半,他隻有六個小時了。


    然而,吳以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他登陸了單機模式,並且選擇了一個單人地圖進入,遊戲艙裏麵有六種固定的單人地圖,分別是:天堂模塊、海洋國度、上古遺跡、魔鬼樂園、無盡迷宮,和最後一個“隨機”地圖。


    吳以首先選擇了“天堂模塊”這個地圖,他進去看了一下,然後,他發現這個所謂的單人地圖……其實真的就隻是一塊地圖而已。


    “天堂模塊”裏麵的場景是那種漂浮在雲海之上的各種漂浮島,雲霧繚繞的雲海,和連綿起伏的島嶼,美不勝收的場景和逼真的光影效果。


    進去之後吳以發現自己仍然可以使用自己魔族的形象,仍然可以飛,隻是他沒有辦法打開背包,沒有商城,也不能使用任何武器道具,更別說使用技能了。


    在輪迴之夜裏很多可以使用的基礎功能,在這個單人模式下吳以都無法使用,唯一可以用的……竟然是遊戲裏拍照的功能,360度高清拍照錄像。


    同時,“天堂模塊”這地圖裏麵真的什麽也沒有,隻有漂浮的島嶼和朦朧的雲海,沒有npc,沒有怪物,沒有建築物,吳以覺得這個單人地圖其實就是供玩家過來拍照的一個場景。


    除開“天堂模塊”,其他的地圖也基本如此,“海洋國度”裏麵的場景就是一片海洋,海洋裏麵有各種沉船和荒蕪的廢墟,同樣沒有npc沒有怪物,連魚都沒有。


    “上古遺跡”這個場景就是沙漠裏麵的一座宏偉壯觀的金字塔,吳以可以進去,但逛了一圈出來後,發現裏麵還是什麽也沒有。


    “魔鬼樂園”就不用說了,裏麵的場景是一座巨型冰川,冰川裏麵凍著一票的亡靈和魔族大軍,他們被封印在冰層當中,不過吳以看出來他們並不是npc也不是怪物,就是場景所做出來的效果而已,他們就跟模型一樣,擺在那兒,讓冰川凍住,給吳以這樣的玩家來欣賞。


    至於“無盡迷宮”,更是顯而易見,就是一座巨型迷宮而已,用石牆搭建的巨大迷宮,非常宏偉壯觀讓人驚歎,但也僅僅如此。


    這幾個單人地圖……雖然裏麵的場景確實非常壯麗,很適合拍照,很適合讓玩家一個人在裏麵飛來飛去享受那種“壯麗山河,盡在手中”的美妙心境,但它們的功能也就僅限於此,它們就是一個個普通的地圖場景,它們根本不能讓吳以獲救。


    吳以應該想到的,可他竟然還是進來了,浪費了自己遊戲艙裏珍貴的電量,進來這個單人地圖觀摩了一陣,什麽都沒發現。


    在逛遍了前麵五個地圖之後,最後一個地圖選項擺在吳以的麵前,“隨機”兩個字非常明顯,吳以知道這個所謂的隨機地圖,其實就是前五個地圖的隨機選擇,他知道這沒有意義。


    沒有任何意義。


    他還是逃不出去,沒有辦法從這個蛋殼的保護中離開,外麵依然圍著一群想要置他於死地的黑衣男人,他無法給任何人發送求救信號,沒有人會來救他,救他於水深火熱當中。


    這樣的話,他還不如直接一點,現在、此時此刻,就打開自己的遊戲艙蓋子,從這狹窄的蛋殼裏麵出來,和外麵的敵人麵對麵來一次正麵交鋒。


    吳以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他一點都不想死,比其他任何時候都不想死,在他已經擁有了這麽多這麽多他想要的,他夢寐以求的幸福之後,他不願意死去,他不願意放手,他想活下去。


    他想要活著去見嶽書辰。


    “別把它奪走……”別把我擁有的這一切再次奪走。


    吳以感到痛苦,他甚至痛苦到想要哭泣,他蜷縮起來,他把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他還在單人模式的遊戲世界裏,他還站在“無盡迷宮”的地圖內,頭頂是湛藍並漂泊著白雲的天空,周邊是高聳的石牆,唯一聽見的聲音,隻有風聲。


    這是多麽氣魄雄偉的景象,隻可惜吳以無暇欣賞。


    吳以這輩子都不是什麽幸運的人,小時候活得懵懂,每天都要忍受母親瘋瘋癲癲的虐待,抱著憎恨和渾濁不堪的愛,他好不容易活下來,好不容易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了陰霾。


    遇見嶽書辰,是照進吳以生命當中的第一束陽光,他仍然記得自己當年在學校裏,每天像個變態一樣偷偷摸摸的尾隨著男神,傻乎乎的看著對方的背影。


    彼此間說過一兩句話,吳以都要興奮好久。偷偷寫過不少於十封的情書,但卻被自己親手燒掉了。男神比賽的時候去獻花,花都被吳以自己拽到變形了,都沒敢送出去。


    每天都在想他想他,每天都希望他隻專屬於自己的,但每天都在嘲諷和告誡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不要白日做夢了,你隻是個懦弱無能的膽小鬼而已。


    最後,他卻真的成為吳以的了。


    他真的是我的了。


    就在不久之前的早晨,吳以還能摸到嶽書辰的臉,對方就真實的存在於吳以的眼前,就在他麵前,吳以可以擁抱他,可以觸摸他,可以跟他說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的我愛你……


    緊緊抓在手心裏的,是吳以的。


    絕對不能失去,絕對不能鬆開手,絕對不能死!


    吳以站起來,他召出單人模式的菜單界麵,在地圖選擇的那一欄裏,選擇了最後的隨機地圖,確認後進入。


    “是否退出當前地圖?是否進入單人隨機地圖?”


    “是。”


    眼前便一陣光芒閃耀,意識恍惚之際,吳以已經達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正是他之前來過的“天堂模塊”地圖,一片雲海和各種漂浮島。


    吳以再次打開自己的菜單,再次進入地圖選擇界麵,再次選擇了隨機地圖,又進入。


    然後他身處的場景一個轉換,眼前出現了一座沙漠裏的金字塔遺跡,正是“上古遺跡”這個地圖裏麵的場景。


    吳以沒有浪費時間,繼續開菜單,繼續選擇隨機,繼續換地圖,這迴他進了“海洋國度”的地圖。


    吳以隻是看了幾眼,繼續重複以上那個過程,他會不停地在這五個場景裏麵隨機切換,直到刷出那個隱藏地圖為止。


    他會這麽幹的原因,是因為他想起來自己之前看過的一個網絡論壇上的帖子,樓主說他閑著無聊去玩那個輪迴之夜遊戲艙的單機版,結果在選擇地圖的時候,選了一個隨機地圖,卻進入了一個之前他從未進去的過隱藏地圖。


    那樓主說,他進去的隱藏地圖是一個永遠都處於黃昏階段的平原場景,裏麵有很多很多的怪物或者人類在互相廝殺,他無意中進去了,但很快就被“趕出來”了。


    那個帖子隻是吳以閑著無聊的時候,翻翻網頁、看看論壇、刷刷微博時,隨意間掃到的帖子。當時他還記得,自己在此貼底下看到一連串跟帖的層主說,他們說樓主是騙人的,那個隨機地圖,就是隨機選擇前五張地圖,不管怎麽選,選到的都是前五個地圖,根本沒有什麽隱藏地圖。


    但無論真假,吳以現在想試試。


    他想看看那個隱藏地圖是什麽樣的,因為那個樓主所說的隱藏地圖,讓吳以聯想到了虹醫生曾經讓他嚐試過的永夜訓練場。


    一個永遠都在互相廝殺的地方。


    所以吳以想試試,這或許但他逃出生天根本沒有任何幫助,但吳以仍然要去嚐試,如果他什麽都不做,如果他隻是安靜地待在這個蛋殼裏,那他不過是在等死而已。


    他隻是像是以前的自己那樣,安靜又懦弱,隻敢縮在角落裏看著嶽書辰的背影,不管有多麽喜歡,他從未鼓起勇氣上前,對那個人表露自己的心意。


    如果吳以一直是這樣,如果沒有輪迴之夜這個遊戲,那麽吳以將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嶽書辰。


    他依然沒有任何改變,依然還是年幼時躲在衣櫃裏,躲在桌子底下,躲避母親的那個孩子。


    他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改變,他必須邁出這一步,哪怕他可能會又一次迴到那個深淵,迴到那個夢魘的密室中,哪怕他將再一次萬劫不複、輪迴泯滅,吳以也不想停留在原地。


    他會嚐試的,他會做出一切他可以做到的,他會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他會堅強勇敢、善良可靠,他發誓絕對不會再次陷入那層可怕的陰影當中。


    害怕一個已經被毀滅的事物,是相當可笑的。


    所以吳以開始了這場戰爭,他不斷嚐試反複進入隨機地圖,他不知道自己試了多少遍,他不停地打開自己的菜單欄,一遍一遍的退出然後進入。


    他沒有運氣,就自己創造運氣。他沒有能力,就自己獲得能力。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是可以不勞而獲的。


    然後,不知道多少遍,連遊戲艙的電量都耗了一大半的時候,吳以終於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圖,正是那個帖子裏麵樓主所說的黃昏平原。


    或者說這個地圖應該是一個山穀底下的一小片平原,地圖的周圍都被非常高聳的岩石和峭壁圍住了,邊緣地帶有小片的樹林和溪流,中間一大塊地方都是沙石平原。


    高空上是血紅的夕陽……不,其實吳以有點不能分辨,夕陽有時候和朝霞是很相似的,所以他不能判斷在這個特殊隱藏地圖內,天空到底是日升朝陽起,還是日落晚霞降。


    他不能分辨東南西北,自然也不能分辨太陽是在東邊還是西邊。


    吳以在這個奇怪的地圖裏隨意走動了一下,他朝著那小片平原的中間地帶走過去,他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大群“人”?就像那個貼子裏樓主所說的那樣,分毫不差。


    當然,也不全都是人,其中還有不少怪物夾雜在其中,他們在打架,用手裏各種各樣的武器,刀劍、槍炮、甚至魔杖和弓箭,那是一場巨大的混戰,吳以站在邊緣地帶遠遠的望著,他無法形容。


    那些人確實是在打架,在生死之間徘徊,但卻給吳以一種他們其實是在“跳舞”的錯覺。


    他們打起架來很安靜,除了刀劍碰撞,武器所發出來的聲音以外,吳以沒有聽見有人說話,周圍隻有風聲在唿嘯,血紅的陽光他們的殘影拉長,讓這個奇異的山穀增添一種極度荒涼的壯麗感。


    吳以忍不住湊近了一些,他被那些刀光劍影的身影吸引住了,他確信自己看見了一些難以置信讓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事情,那些東西雖然本身很殘酷血腥,卻充斥著令人驚悚的誘惑力。


    所以吳以靠過去了,這真是個愚蠢的行為,他剛剛靠近一丁點,那群群魔亂舞戰鬥著的人類和怪物當中,就有一個穿著一身緊身戎裝,手持長/槍的蒙麵男人看見了吳以,那蒙麵男一看見吳以,就直接操起了手裏的長/槍衝著吳以過來。


    吳以被嚇了一跳,本能地做出防禦,但他沒有武器,隻能空手去接對方的長/槍,然而就在他幾乎要接住對方長/槍的一瞬間,那蒙麵男的招式一變,改突為掃,一槍直接打在吳以的腿上,把吳以掃到了地上。


    將吳以輕易放倒之後,那蒙麵男人忽然收起了長/槍,走了過來,蹲下身,蹲著然後低頭瞅了瞅地上趴著的吳以。


    “嗨!兄弟們,這裏有個生麵孔!”蒙麵男伸手把吳以拎了起來,吳以感覺到對方力氣非凡,拎他跟拎一隻貓沒有區別,而且對方身材高大,身高足有一米九,吳以被他一提,腳都離開了地麵。


    蒙麵男這麽一喊,吳以頓時發現,之前都在瘋狂相互戰鬥著的一群人加上一群怪物們,全都停止了戰鬥,他們穿著各種各樣的服裝,有著各種各樣奇妙的打扮,他們聽見蒙麵男的話,就放下了手裏各式各樣的兵器,均不約而同的圍了上來。


    然後,他們就圍著吳以,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有人率先開了個頭,說道:“確實是個生麵孔,沒見過的,是從什麽地方誤闖進來的嗎?”


    有人接話說:“應該是誤闖進來的,我們這裏總共就一百零一個人,他是一百零二個。”


    拎著吳以的蒙麵男則說:“戰鬥力還行,能接我的一兩招吧,多多訓練是很有天賦的。”


    “那把他留在這兒怎麽樣!?我們這裏好久沒有新麵孔了,打來打去都是那幾套,你們這些人的臉我都看得要吐了!好不容易逮著一隻菜鳥,我要收他做徒弟!”有人頓時這樣提議。


    “你休想!”蒙麵男喊起來了,“他是我發現的!收徒也應該是我來!”


    “你才休想,想要獨占先過我這關!”


    “就是就是,還有我呢!怎麽著也得讓我分一杯羹吧!”


    “你們這些渣渣,再來打一場!誰贏了誰就收他做徒弟!”


    “打就打,誰怕誰!?”


    “諸君!拔刀吧!”


    “……”


    在吳以的目瞪口呆之下,他發現這群人類夾雜著怪物的一群家夥,居然開始吵架了!吵架的原因居然還是在吳以的身上,吳以隻覺得莫名其妙,他現在依然被那個拿長/槍的蒙麵男拎著,他縮成一團開始哆嗦,然後伸出手試圖發表言論:


    “那個……”


    隻可惜,吳以的聲音一下子就淹沒在了這群人嘰嘰喳喳的吵鬧中,他的聲音的太渺小了,根本沒有人聽到。


    “吵死了!”就在一片混亂之際,終於有人站出來平息戰火,而且出乎意料的……那竟然是個女人。


    一個長得很高的亞洲女人,目測大約有一米七左右,比吳以矮不了多少。黑色長卷發,黑色眼睛炯炯有神,五官精致長得很漂亮,年齡看不太出來,但不像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而是那種三十有幾的成年女性,她身上穿著比較清涼的短袖短褲,手裏拿著一把機槍,腰間別著兩把手/槍,各種彈夾和榴彈都掛在了身上。


    這真的是個很成熟很有魅力的女性,也是這群戰鬥者當中少有的女性,不知道是不是性別或戰鬥力方麵的原因,她一說話,其他人都情不自禁地閉上了嘴巴,然後都紛紛地讓開了道路,讓那位女性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她走到了吳以的麵前,微微偏頭,仔細看了一眼吳以。


    吳以也看著她。


    四目對視,吳以覺得這個女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不不不,應該說很眼熟,眼熟得讓吳整個都呆滯了一下,但他也隻是呆滯了一下,因為那女人伸手過來,摸了一下吳以的腦袋。


    這個詭異的地方很神奇,觸感很真實,吳以能夠感覺到對方手心裏的溫度。


    “放開他。”隨後,女人對旁邊拎著吳以的蒙麵男說話,那蒙麵男瞅了一眼手裏的吳以,把他放下了,吳以就有點搖搖晃晃地站立在原地,然後女人又伸手過來,直接搭上了吳以的肩膀,她按住吳以的後腦勺,把他往自己懷裏一按。


    吳以躲閃不及,腦袋直接被女人一把按在了她的胸口上,臉也埋進了對方的……呃,波濤胸湧中,然而他沒能反抗,因為那女人按著吳以,直接開始宣布主權,她高聲說:“你們不用爭了,他是我的了!”


    她這話一出,又引起了一陣騷動,幾個心懷不滿的家夥躍躍欲試,想要上前試圖挑戰權威。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吳以實在是受不了了,這群人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在這裏莫名其妙地吵了半天,但吳以沒有時間陪他們耗,所以吳以努力掙脫了那女人的懷抱,然後他站在人群當中,開始高聲喊起來,大聲說道:“你們有沒有人能夠告訴我這是哪裏!?”


    吳以這句高聲呐喊,讓這群騷動著的家夥們終於將注意力統統放在了吳以的身上。


    “這裏是血紅修羅場。”眾人沉默了一段時間,有人低聲這樣說道,“永恆的戰鬥場。”


    “菜鳥,你是怎麽進來的?”吳以旁邊的那個女人也說話了,“按理說這地方可不是隨便能讓人進去的。”


    吳以聽到女人說話,忍不住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但吳以隻是看了一眼,他很快就別過頭,避開了女人的視線,吳以說道:“我是通過輪迴之夜遊戲艙的單機模式,單機模式裏麵不是有個隨機地圖嗎?我就是用那個隨機、隨進來的。”


    吳以這麽一解釋,圍在一邊的一群人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了:“原來如此,我聽羅簡說過……他們那個輪迴之夜遊戲艙,似乎有個bug,能夠讓玩家有概率進到我們這個血紅修羅場。”


    吳以聽到這群人的討論,再次忍不住喊了起來:“等下,你們認識羅簡嗎?”


    “當然認識。”拿著□□的蒙麵男說道,“他是我們的同伴。”


    “太好了……”吳以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他說,“我有事情找羅簡,你們能聯係他嗎?”


    吳以這樣一說,這群人都開始麵麵相覷,不由都開始默契的搖頭,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其中一人說道:“這裏是個封閉的獨立空間,我們都是不能出去的人。”


    “不能出去的人?什麽意思?”吳以不太理解。


    “就是已經死了的人。”旁邊的女人走到了吳以身邊,在他身邊用平淡的語氣開口說道,“我們這裏除開你有一百零一個人,都是在現實世界已經死亡,或者已經被消除痕跡的人,我們不存在於那個世界,所以隻能待在這裏,即使我們出去,也沒有人能夠看見我們,更別提跟我們說話了。”


    吳以頓時明白了,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聶行,當初他見到的聶行,就是這樣一種狀態,別人都看不見他,別人都不能跟他說話。


    吳以抬起頭,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那女人。


    女人對他的視線不聞不見,繼續說道:“我們是幽靈,親愛的,你不應該到這裏來。”


    “可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吳以低頭歎氣,“我被困住了,被困在遊戲艙裏麵,我不能出去而且沒有辦法跟外界求救,我想起了遊戲艙有個單人模式,所以才會進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能進到這種隱藏地圖來。”


    “被困住了?什麽意思?你啟動了遊戲艙的封閉模式嗎?”


    吳以一番解釋後,眼前的一群人當中,有人這樣問道。


    “我確實啟動了封閉模式,有一群拿著槍的入侵者闖進了我的屋子,我不得不鑽進遊戲艙裏麵,試圖發送求救信號,結果他們似乎用某種裝置屏蔽了遊戲艙的信號,所以我……”


    “噢!這真是太糟糕了。”人堆裏有幾個人頓時喊了起來。


    然後,吳以眼前這群亂七八糟的怪人們,他們竟然開始幫吳以研究如何逃出生天的方案,一夥人又開始了熱火朝天的討論。


    “我覺得你還是把遊戲艙的蓋子打開,衝出去,跟那群持槍的犯罪者正麵杠!”


    “別出餿主意,人家拿著槍,他有什麽,出去就是死。”


    “哪能怎麽辦?在遊戲艙裏一直蹲著直到死嗎?”


    “我們不如訓練訓練他,把他鍛煉成絕世高手,然後再讓他出去,到時候不管敵人拿著槍還是拿著炮的,也鐵定能一巴掌打趴下。”


    “沒用的,時間上根本來不及,他的遊戲艙電量肯定不多了,你能在幾個小時內把他訓練成絕世高手嗎?而且你在這裏訓練有毛用,他現實世界的身體肯定還是一副弱雞樣。”


    這些人嘰嘰喳喳又開始討論起來,吳以不知所措地被這麽一群人圍在中間,旁邊的女人又湊過來,伸手摸摸吳以的腦袋,說道,“別怕,我們會想到辦法的。”


    吳以沒有反抗,他乖乖地低頭,讓女人摸自己的腦袋,她的手心是溫暖的,她還會把吳以腦袋上亂七八糟翹起來的毛都理順了。


    吳以覺得自己眼眶有點熱,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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