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虞洛兮起了個大早。


    站在鳶的門口猶豫,究竟要怎麽開口跟她說,今日之事,她是打算一個人去的。


    但是又怕自己說了以後,鳶心裏放心不下,再去告訴虞泊涯,那就有些糟糕了。


    正在虞洛兮躊躇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姑娘可是過來跟我辭行的?”


    虞洛兮轉過頭看著一臉笑意的鳶,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今日之事,談墨辰已經安排了人跟著我一起去了,我今日去,是想見一見月兮,所以......”


    鳶連忙接話說道:“對了,昨日送來的衣服,我的有一件衣服居然有個洞,這可是我的新衣服呢,這怎麽能行,所以一會我要去店裏找小範去,大約需要下午才迴吧。”


    虞洛兮很是感激,輕輕的說了句謝謝。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隻不過一個向左轉,一個向右轉。


    臨別之際,鳶叮囑虞洛兮,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不知為什麽,明明隻是去見虞月兮而已,鳶心裏卻油然而生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站在原地看著虞洛兮遠去的聲音,心慌的感覺快要喘不上氣了。


    為了避免在門口站立的時間過長,被虞泊涯發現,所以鳶很快的便也離開了。


    大約是到了傍晚的時候,鳶才磨磨蹭蹭的往家裏走去。


    一走到大門口,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大門處有重兵把守,且有好多的醫者模樣的人背著藥箱源源不斷的往虞府內走去,神色緊張。


    暢雲和夜焰跪在虞洛兮的院子外麵,頭埋得很深,周圍不停的有醫者出入。


    鳶覺得自己一瞬間手腳都木了。


    推開門,便滿是血腥味撲鼻而來。


    談墨辰和虞泊涯兩個人站在屋內,神色嚴肅而緊張。


    鳶的眼淚一滴滴的掉落,滿心都是懊悔,早知如此,自己說什麽都要跟著一起去。


    要是自己去了,是不是就能幫虞洛兮檔下所有的傷害。


    自己為什麽要撒謊呢?


    若是自己老老實實的跟虞泊涯說虞洛兮是自己去的,那麽會不會就不會發生今日的這件事。


    鳶跪在床榻前,看著嘴裏咬著毛巾,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的虞洛兮,嘴裏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虞洛兮蒼白著一張臉,看到鳶的時候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朝她綻放了一個無力的微笑。


    鳶看著虞洛兮胸前插著的匕首,露著鋒利且冰冷的光澤,染的虞洛兮的中衣都滿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


    虞洛兮虛弱的抬起手,想要觸碰鳶臉上的淚珠,鳶握著虞洛兮的手,哭的更傷心自責了。


    醫者可能是檢查完了,此刻正收拾藥箱,準備出去跟外麵的人匯報。


    虞洛兮這才算是將嘴裏的帕子吐出來,柔聲的安慰鳶,說沒事,沒有傷及要害,隻不過是流了些血,看著嚇人罷了。


    醫者在外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麽,虞洛兮聽不清楚。


    但是虞洛兮知道,恐怕自己本就病重這件事,是瞞不下去了。


    不多時,虞泊涯和談墨辰走了進來。


    虞洛兮看著眼前樣貌出眾的兩個人,笑的心滿意足。


    “此時,不要牽連他人,夜焰是夜焰,夜鶯是夜鶯,還有,暢雲也受了傷,不要過多的責罰他們!”


    虞洛兮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被談墨辰打斷了。


    “你好生歇著,莫要在說話了,醫生說了,傷得不算重,隻不過皮肉受苦是少不了的,你閉上眼睛安神!”


    虞洛兮真的是有些乏困了,雖然很想多看談墨辰兩眼,但是奈何眼皮卻越來越沉重,隻是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就皺著眉心閉上眼睛了。


    虞泊涯輕聲的喊了好幾聲虞洛兮的名字,虞洛兮都不曾做出任何反應。


    談墨辰和虞泊涯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向外麵走去。


    臨出門之際,虞泊涯折返叮囑鳶一步都不要離開。


    隨著門被打開,暢雲和夜焰的頭就埋得更低了。


    “你最好能跟我交代清楚,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虞泊涯和談墨辰,就坐在平日裏虞洛兮時常看書的那個石桌旁,盯著眼前的兩個人,目光有些兇狠。


    明明都是派過去保護虞洛兮的,為何還是讓本就不會出差錯的虞洛兮,卻受了這麽重的傷。


    此事,真的難以解釋。


    當初本就安排好了一切,談墨辰知道,虞洛兮肯定是想見虞月兮一麵的,所以早在柳青楓出現在通往雲山的道路上和虞月兮匯合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動了手,將虞月兮身邊的那個疑似殺了山莊人的女子擒住了。


    不曾想,虞洛兮居然沒有去看虞月兮一眼,隻是一直審問著那個殺人兇手當日屠戮山莊的情形。


    夜焰知道,虞洛兮身邊的那個人功夫高深,所以便也一直隱在暗處,不曾出手做過什麽。


    卻不曾想,那個女殺手居然悄悄的將手腕上的繩索解開了,手中的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的向虞洛兮的胸前刺去。


    還好暢雲的用手中的長劍檔下了。


    就在這時,夜鶯不知從什麽地方衝了出來,撿起地上的匕首,直直的就捅進了沒有人保護的虞洛兮的胸口。


    也在同一時間,暢雲打暈了那個女殺手之後,就跟夜鶯糾纏了起來。


    夜焰早就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他知道,夜鶯的這個舉動,就已經不用再過多的掙紮,隻能是到此為止了。


    夜鶯本就是一個女子,就算伸手在好,也抵不上身經百戰且從小都訓練有素的暢雲。


    那個時候的暢雲,早就已經是紅了夜鶯的脖頸就血流如注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夜焰這才從暗處走出。


    看著已經沒有氣息的夜鶯,心中悲慟。


    虞泊涯和談墨辰聽著他們兩個講述的這些事情,默不作聲。


    虞洛兮胸口的那把匕首,已經戳到的心髒,所以就連經驗豐富的太醫都不敢擅自將匕首拔出。


    而且那把匕首上,是塗了毒的。


    基本上,是迴天乏術了。


    就在談墨辰和虞泊涯一籌莫展的時候,鳶跑了出來。


    “泊涯公子,談公子,姑娘有話要對你們說,你們......你們快些進去吧!”


    鳶的眼睛紅腫著,她知道虞洛兮的情況很不妙。


    許是迴光返照吧,虞洛兮此刻的精神格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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