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霖會很頻繁的在惠妃麵前提起虞洛兮,會毫不吝嗇的在惠妃麵前讚揚虞洛兮作為一個女子,能有這般的計謀和心性,真的是人間罕見。


    在之後,虞洛兮又給談墨霖出了糧草之事的主意,談墨霖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跟惠妃提起,說是能不能找個什麽關係熟絡的官員,認了虞洛兮做個義女或是遠房親戚上什麽的,這樣自己也能明目張膽的去看虞洛兮了。


    惠妃又何嚐不知,談墨霖這樣說,實際上是為了給虞洛兮一個還算滿意的背景,這樣一來,就能名正言順的提親,將這個奇女子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裏了。


    但是談墨霖越是這樣,惠妃就越是氣憤不安。


    虞洛兮是絕對不可能成為自己兒子的人的。


    哪怕是妾室都不行。


    惠妃不能忍受,那個人的女兒,成為自己兒子的女人。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無論自己怎麽阻攔,怎麽反對,最後卻敗在了那一道的聖旨之上。


    惠妃絕對沒有想到,一個無名無分且無背景的人,會被太子殿下明目張膽的帶到了狩獵場,且惹得皇上龍顏大怒。


    這大約是太子殿下和皇上第一次這般在明麵上產生這麽大的爭議吧。


    事後不久,這個市井之民虞洛兮,卻被賜給了三皇子談墨霖。


    惠妃瘋了。


    可是一切都沒辦法改變。


    因為無論自己怎求情,軟的硬的都用過了,皇上也沒有絲毫收迴成命的意思。


    此刻見自己的兒子滿是期盼的眼神,惠妃隻能壓住心頭的不滿衝著談墨霖微笑,點點頭,叮囑他小心點。


    虞洛兮聽到這話,心裏不可謂不羨慕吧。


    在自己的家中,從客房到廚房,這麽近的距離,還能被惠妃叮囑小心點,這該是何種的寵溺啊。


    虞洛兮見談墨霖出去之後,便也不再偽裝自己了。


    她站的筆直,靜靜的等到惠妃的發作。


    就連談墨都能看得出來,惠妃有話想要對自己說,所以才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那麽虞洛兮何嚐看不出來呢。


    “我有話要對你說,所以不相幹的人,還是先行退下吧!”惠妃看著虞洛兮身後不遠處的虞泊涯,開口趕人。


    虞洛兮不卑不亢的迴複:“惠妃娘娘有話直講便可,這裏沒有外人,泊涯是我的至親,不算什麽外人的!”


    惠妃勃然大怒。


    什麽時候,輪得到虞洛兮這般囂張的跟自己講話了。


    惠妃用的拍了一下桌子,聲音很大的說道:“放肆,這裏還有由不得你當家做主,我說什麽,你隻有聽從吩咐的份,哪裏輪得到你頂嘴!”


    虞洛兮依舊是站的筆直,好似一顆鬆柏。


    “恐怕在惠妃娘娘眼裏,除了三皇子之外,剩餘的都是外人吧,若惠妃娘娘這樣將的話,我也一定是外人,既然閑雜人等你能在次,那麽民女便也退下了,不饒娘娘清淨!”


    虞洛兮一邊說,一邊就準備行禮離開。


    惠妃真的是又氣又惱,但是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隻能虛張聲勢的說了句:“讓你站著聽訓,你老老實實的站著便可!”


    虞洛兮見惠妃沒有再次驅趕虞泊涯的意思,便也還算是乖巧的站在原地,不再有什麽動作。


    以前虞洛兮怕惠妃,處處遷就惠妃,為的,隻不過是想討惠妃歡心,不忍心她生氣罷了。


    事到如今,虞洛兮早已能將自己從這樣的關係中抽身出去,那麽,任何東西,都不能成為禁錮虞洛兮的借口,也不能讓虞洛兮再像以前那般委曲求全。


    惠妃對於近日這般的虞洛兮,也產生的很不好的感覺。


    平日裏,虞洛兮向來是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的,今日怎麽這般叛逆,絲毫沒有往日的樣子。


    難不成,是虞洛兮發現了什麽?


    惠妃一想到這些,心裏就咯噔一下。


    “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惠妃覺得,自己此刻一定要穩住,萬不能漏了什麽馬腳。


    虞洛兮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但是言語之中卻有著生冷的疏離和漠然。


    “得聞前幾日丞相府顧煥庭的幹女兒大會,三皇子心情不佳,今日找三皇子,商議對策,且聽聞顧丞相這幾日針對三皇子的勢力,開始了全麵的清掃,甚至憂心,所以才特意來次看望三皇子!”


    一聽到這些,惠妃就更加氣憤了。


    若不是虞洛兮,自己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煩心事。


    而現在這個始作俑者,就讓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讓惠妃根本不能忍受,但是又不能說些別的什麽。


    “算你有心了!”惠妃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上一口,來壓製自己內心的火氣,如此這般才能不對著虞洛兮破口大罵。


    虞洛兮笑的嘲諷。


    “民女自是想為三皇子效犬馬之勞,但是想要幫三皇子,就一定要知道所有事情的起因,據民女所查,好似顧丞相是在他的幹女兒大婚之後,就開始對三皇子的勢力出手的,民女愚昧有些理不清這其中的緣由,鬥膽問一問惠妃娘娘,這一切,究竟是為何,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


    惠妃聽到虞洛兮的這番話,手中的動作停下了,握著茶杯的手僵硬的抵在自己的嘴畔,有些輕微的顫抖。


    而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虞洛兮盡收眼底。


    “這種事......我......我怎麽知道,丞相府本就跟我們不和,誰知道是不是借此對我們發難呢,興許是......興許是現在覺得時機到了吧!”惠妃放下茶杯,眼神躲閃,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的,聽起來毫無底氣。


    虞洛兮字如珠璣:“那他為何一定要選擇他義女大婚之後呢?民女聽聞,之前丞相府雖然和三皇子卻有不合,卻從未有過什麽激進的手段,為何這次做的,就是這般的趕盡殺絕呢?”


    惠妃有些惱羞成怒的喊了一聲:“你問我,我怎麽知道,這是應該是你該操心的事情,現在卻拿來質問我,這就是你一個做謀士之人應該有的態度嗎?”虞洛兮依舊是不溫不火,目不斜視的盯著惠妃的那雙憤怒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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