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鳶怎麽輕哄,無論換了多少個姿勢虞洛兮就是倔強的不肯張開嘴巴。


    可是不吃藥怎麽能快速好起來呢?若是一直這般拖著,泊涯公子遲早是會知道的啊。


    鳶急壞了,但也無計可施。


    談墨辰見此狀況上前一步接過湯碗,鳶還來不及反應,談墨辰就已經喝下了一大口。


    伸手捏住了虞洛兮的兩頰迫使她張開口,然後待虞洛兮的芳唇親啟,迅速的附過身去將自己口中苦澀的湯藥喂進虞洛兮的嘴裏。


    一旁的鳶看的目瞪口呆,嘴巴都因為過度吃驚微微的張開了一些。


    一碗湯藥喂完,一滴不剩,談墨辰這才掏出帕子擦了擦虞洛兮的嘴角,然後擦了擦自己嘴巴上殘留的湯藥。


    方才隻是憂心虞洛兮不喝藥這個問題,所以這個吻嚴格來講,應該是不算的吧。


    這個時候談墨辰才有些懊惱。


    喂湯藥也沒有說不能細細品味一下那親吻的感覺啊,這些可好,藥也喂完了,自己卻想不起方才觸碰到那芳唇時的感覺,這簡直是太折磨人了。


    談墨辰望了一眼藥碗,就更是悔恨交加了。


    一滴不剩,自己想要再給自己一個借口去品品都不行,這真的是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啊。


    懊惱歸懊惱,虞洛兮能老老實實的將藥喝完,也算是一件安慰人的事情了。


    “方才的事情......”談墨辰轉身將藥碗遞給一旁愣住的鳶。


    這時候鳶才迴過神,連忙紅著臉說道:“公子多慮了,方才是我喂姑娘喝的藥,旁的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話一說完,就端著藥碗急急離去了。


    談墨辰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若是被這個抱一抱都要臉紅許久的虞洛兮知曉,在她高熱意識混沌之時,被自己白白占了便宜,還不得羞愧的再也無顏麵對自己。


    這可不是談墨辰所希望看到的。


    他轉迴床榻邊緣,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虞洛兮伸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談墨辰趕緊拉住,緊緊的窩在手心輕聲的說道:“莫怕,我陪著你呢。”


    這句話起到了莫大的作用,虞洛兮終於是不再胡亂踢騰了,安穩了下來。


    談墨辰騰開一隻手將她瞪開的被角往上拉了拉。


    情不自禁的,談墨辰低頭在虞洛兮的手背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滿是疼惜。


    一抬頭,就看到虞洛兮睜著雙眼直直的看著自己。


    一雙眼眸,滿是澄澈和幹淨,帶著一絲絲剛睡醒的惺忪,看起來既無辜又魅惑。


    “我......我方才是......剛才你不是那個什麽......我才......”談墨辰有些無力的解釋著,半天也沒有說出完整的一段話來替自己辯解。


    虞洛兮眨眨眼,衝著他笑了下,然後說了句:“月兮,你該睡覺了!”


    隨後便是均勻的唿吸聲緩緩傳出。


    談墨辰這才鬆了口氣,還好虞洛兮因為發熱意識是混沌的,錯把自己認成了虞月兮,這才為自己逃開了一劫,若不然,真的是渾身是嘴也難以解釋了吧。


    到底是怎樣的感情羈絆啊,在病重之時還能想著虞月兮,還要她好生歇息。


    若不是鳶將虞洛兮在丞相府的事情告訴了自己,恐怕到現在自己都不能裏接虞洛兮為何非要將虞月兮送離自己身邊吧。


    自己一個人背負那麽多,卻從不肯跟別人多說一分一毫,柔弱的肩膀抗下了這莫多的責任與擔當,應當是已經不堪重負了吧。


    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卻還要每日過著男兒般刀尖舔血的日子,真的是讓談墨辰那顆心都忍不住的酸痛起來。


    當天蒙蒙亮的時候,虞洛兮動了動發酸的手掌,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匍匐在自己床榻邊緣的鳶。


    恍惚間虞洛兮覺得昨日裏好似有一雙帶著無限暖意的手一直握著自己,給自己了無限的暖意,現在看來,應當是昨晚的夢境吧。


    虞洛兮抬頭望向窗外,果真是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偶爾有風從窗戶吹進,她便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現在的還是有些發熱,隻不過是有了些精神罷了,相比於昨日了已經算是渾身舒暢多了。


    她口渴的嚴重,便想起身去倒杯水喝,好緩解下喉嚨火燒般的感覺。


    剛掀開被子,鳶就轉醒了。


    不待虞洛兮開口,便徑直的跑向桌子那便滿了一杯茶水端給了虞洛兮。


    “姑娘燒了一夜,口渴了吧,快喝一些潤潤嗓子。”


    水還是溫溫的,喝起來剛剛好。


    虞洛兮看著鳶有些散亂的頭發,便也不難猜出她定是又整夜未眠的照顧了自己吧。


    “我已好了大半,你快去歇息吧!”


    鳶倔強的不肯離開,非要留下時刻看著她才能心安。


    虞洛兮爭不過她,便提議她拖了鞋子上床一起歇息片刻,若真有事,也方便了自己喚她。


    鳶掙紮了幾下,便也同意了。


    隻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更好的應對虞洛兮晚上出現的各種狀況,白日裏府上的人也多,若真有什麽事情,大家也都能幫襯一二。


    鳶躺在床上不多時便沉沉的睡了。


    虞洛兮也是有些有氣無力的,外麵還下這雨,也算是沒了心情起床了,便也同著鳶一起睡下了。


    人在病著的時候,總是特別的嗜睡,好似怎麽也睡不夠一般,所以當虞洛兮再次醒來的時候,鳶早已不在一旁了。


    因為下雨天,虞洛兮也估摸不出現在是什麽時辰,憑著肚子的咕嚕嚕的聲響推斷,大約是快到晌午了吧。


    一向清晨她都吃的極少,也很少覺得會餓,現在這般饑腸轆轆的,定是到了中午的飯點了。


    就在虞洛兮望著窗外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發呆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她不曾多想,覺得肯定是鳶迴來了,便也頭也沒扭的說了句:“怎麽不多睡一會?可是我睡覺夢囈擾你不能安睡嗎?”


    聽得有腳步一頓,然後傳來一男聲:“不曾與徒兒同榻而眠,所以並不知曉徒兒睡覺是否夢囈。”


    虞洛兮這才發現,進來的人是談墨辰而並非是鳶。


    不論何時,談墨辰這個人愛在嘴上占人便宜的習慣算是改不了,總是這副登徒浪子的浪蕩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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