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要做什麽?”她滿是慌亂,說話都變的磕磕巴巴。


    身後的小女孩不做聲,隻是直勾勾的盯著她手中露出的那一角白白的饅頭。


    那小女孩也是麵容枯瘦,本就不小的眼睛鑲在瘦弱的臉上顯得異常的大,看起來惹人心疼。


    “你想吃嗎?”她將手帕打開,把饅頭遞到大眼睛女孩子麵前。


    大眼睛女孩子顫顫巍巍的接過,放在手裏不再有別的動作。


    良久之後大眼女孩開口道:“你呢?”


    她笑笑說沒關係,方才吃了一些不算太餓。


    女孩子便也在顧不得旁的大口大口的咬著,畢竟隻剩下一半,不多時便也吃幹淨了,連帶著手上掉下的碎屑都吃的一幹二淨。


    兩個女孩子坐在一起,腳丫在溪水裏快樂的晃蕩著。


    許是因為她將饅頭讓給了女孩子,那女孩子便也就自然而然的把她當成了好朋友。


    兩人交談中得知彼此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於是兩人便決定結為姐妹,在以後的日子裏相互扶持。


    她望著波光粼粼的河水,決定給自己取名叫洛兮,願自己能在往後的日子裏無論發生什麽,都能做一個溫潤如水的姑娘,哪怕藏汙納垢,也不影響映照別人的身影。


    她想讓身邊的那個女孩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如皎皎明月般,能有繁星陪伴永不孤單,故為她取名月兮。


    而自己,隻願月兮無論何時隻要低頭望一眼,就能發現她映在水中的倒影。


    兩人高興的抱作一團,為日後有人相伴,也為彼此找到了賴以為信念努力生活的動力。


    許是奔波了半天身上發了汗,此刻覺得有些粘膩,便想著褪了衣衫在這清澈的河水中衝洗一下。


    兩人脫掉了外衫,洛兮望著月兮胸前墜著的一塊玉石愣了半天。


    月兮滿是開心的跟她說,這個是一個阿婆送給自己的,說覺得自己和她有緣,便將這個傳家之寶贈予了自己,她平日裏從不外漏,寶貝的緊。


    洛兮輕不可聞的言語了一句:“大約真的是冥冥之中皆有定數吧。”


    月兮已經走向了水稍微深些的地方,沒有聽到她的話語。


    兩人在水中嬉戲玩鬧,這是洛兮第一次感受到有朋友的樂趣,滿心都是歡喜。


    晚間她們迴到家裏煮了些野菜,一人分了些,粗鹽也早已用完,雖然淡而無味,但兩個人也滿不在乎的吃的香甜。


    兩人躺在床榻上一起憧憬未來,一起聊著各自的願望,不知不覺間已是深夜,兩人還來不及互道晚安就已進入夢鄉。


    鳶滿了一杯花茶,放在了虞洛兮手裏,打斷了她的迴憶。


    她潤了潤嗓子剛要張口,鳶截話道天色已晚,改日再慢慢道來。


    虞洛兮點頭,今日確實太晚了,日子還很長,她有的是時間。


    鳶掩上房門,心中久久不能平息,她覺得自己這般的遭遇已是悲慘,不曾想虞洛兮的日子艱難的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不想虞洛兮再說下去,因為從虞洛兮病懨懨的身體狀況中,她不難猜出之後的日子過得多麽困苦。


    她明白了為什麽那日虞洛兮替她出頭,還願意為自己討要契約還自己一個自由身。


    鳶覺得,張良母親的那句話怕是成了虞洛兮隱形的枷鎖,在遇到自己能伸把手幫到忙的時候,總是毫不吝嗇的施以援手,哪怕會因此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翌日一大早,虞洛兮就聽得有人在自己屋外爭吵,但距離尚遠,她聽不真切,隻能隱隱辯出是泊涯和一個男子在說話。


    打開房門衝著虞泊涯說道:“今日你若不是來跟我匯報談家的事情,你看我怎麽拾掇你。”


    虞泊涯一腳踢在那黑衣男子屁股上,他便往前疾走幾步,在洛兮麵前刹住腳步,惡狠狠的迴頭剜了一眼虞泊涯。


    虞泊涯滿臉堆笑的說道:“談家的事情咱們今日暫且不提,我帶著咱們家的鎮宅之寶前來報道!”


    “你丫才是鎮宅之寶!”黑衣男子頗為不滿這個稱唿。


    一旁的夜焰倒是興致勃勃的學舌:“鎮宅之寶,鎮宅之寶!”


    虞洛兮望著夜焰,手指放在唇畔“噓”的一聲,它便也隻是撲閃幾下翅膀不再發聲。


    虞泊涯賊賊的笑著,望了一眼籠中的八哥,又望了望一旁的黑衣男子,:“小夜焰才是鎮宅之寶!”


    黑衣男子被氣的快要鬱結五髒氣的半死。


    虞洛兮開口問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黑衣男子還未開口,倒是虞泊涯搶先一步的開口道:“不如讓我們小夜焰猜一猜他叫什麽名字可好?”


    虞洛兮照著虞泊涯的肩膀上就是一巴掌,他才收起那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模樣。


    黑衣男子咬牙切齒的看著虞泊涯,恨不得將他生撕活剝一般。


    通過方才虞泊涯的話他算是明白了,那個咿呀學舌的八哥跟自己是同一個名字,他想定是虞泊涯這廝搞的鬼,他從牙縫中崩出:“單字夜。”那個焰字他終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虞洛兮見他和虞泊涯之間的舉動便也知道定是好友,寒暄了幾句便讓泊涯帶他四處轉轉熟悉下地形。


    亭台小榭處,夜焰見四下無人,終於忍不住的爆發:“老子堂堂浮世閣殺手榜榜首,你讓老子來做看家護院的狗也就擺了,居然讓一烏漆墨黑的飛禽也跟老子用同一姓名,你當真是不怕老子翻臉無情宰了你丫的是不是?”


    虞泊涯不削的挑挑眉輕哼:“那便打一架再說?”


    夜焰瞬時間偃旗息鼓,頗是傲嬌的仰著脖子高聲喊道:“老子餓了,帶老子吃飯去!”


    “飯桶一個!就知道吃!”


    “虞泊涯,你再給老子說一遍?”好似隻有高聲的叫嚷才能掩蓋他不足的底氣。


    “飯桶。”


    “你給老子小心著點,遲早有一天老子下藥毒死你。”


    兩人吵吵嚷嚷的走向廚房,高聲的叫嚷驚散了一路樹枝上的飛鳥。


    虞洛兮精神有些欠佳,坐在院落中不停的打著哈欠,鳶見她還是乏困的緊,便讓她迴屋在歇息片刻。


    鳶剛送虞洛兮迴房間折返院中,便被院牆那邊丟過來的白色布袋砸到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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