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過後,使用毛毯為她擦幹身體,白色渾圓的屁股就在眼前。


    “聽話,別亂動,小心感冒。”


    白牧苦口婆心地勸說,她卻別扭地騷著耳朵,想要掙脫出白牧的懷抱之中。


    別無他法,隻好采取強硬手段,一手抓住她柔軟的後頸,視線順著她漂亮的藍眼睛一路向下。


    “嗯?原來你是隻小母貓,怪不得這麽兇。”


    趁著白牧發愣的空隙,小白貓靈巧地淩空翻了個跟頭,脫離束縛之刻,還不忘給白牧的手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爪痕。


    接著,她穩穩落在桌子上,渾身炸起了毛,像是仍在介意剛剛白牧檢查她身體的事,惱羞成怒地盯著他,並發出威嚇的低吼聲。


    白牧一時無話可說,他不明白這隻從地穴裏撿來的貓會有如此的脾性,簡直像個小女孩似的,還喜歡記仇。


    他捂著被抓傷的手,看著小白貓攻擊性拉滿,竟躊躇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


    一人一貓,就這樣對峙著,時間卻飛快流逝。


    在前世時,白牧就一向不喜歡貓貓狗狗,若不是考慮到這隻遺留下來的小白貓,或許能夠幫他找到維維安的蹤跡,他才懶得去伺候她。


    眼下卻要審時度勢,和她套起近乎。


    “你全身都是白色,就叫你小白吧。”


    小白貓高高地舉起了肉爪,瞪圓了藍眼睛,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也不知是討厭白牧給她起的這個名字,還是單純不喜歡聽白牧說話。


    “像你這樣的年紀應該保持淑女風範才對,暴力不可取。”


    小白貓已經做好飛撲的姿勢了,白牧見狀連忙閉了口,過了一會兒,突然話鋒一轉,醒悟般地道:“你這麽兇是因為貓的繁殖期到了嗎?放心,我這就去幫你找一個小公貓來,教堂門口流浪貓簡直不要太多。”


    白牧作勢就要往門外走。


    ——無無無無無無無無無禮之徒!


    小白貓聽後氣得弓起了腰,這次說什麽也要在那張可恨的臉上留下本小姐的懲罰之印!


    她已經蹬起了後腿,身體已經開始淩空,卻在下一刻僵硬住,後知後覺地重新落在了桌子上。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嚕。”


    房間內清晰迴蕩著可愛的肚子叫聲,白牧疑惑地環顧四周,尋找發音源,最後視線落在了小白貓的身上。


    像是恥於暴露自己餓肚子的事實,她蜷縮著柔軟的身軀,還用爪子捂住了眼睛。


    白牧輕唿一口氣,表現出無可奈何的模樣,又轉過身從櫃子裏取出小魚幹來,放在她的麵前。


    小白貓警戒地望著他,猶豫片刻後還是沒有抵擋住美食的誘惑,對著小魚幹大快朵頤。


    看著她吃東西時的楚楚動人模樣,白牧不由生出想要撫摸她小腦袋的衝動,但一想到手背上剛剛的爪傷還傳來隱隱疼痛,便放棄了這一想法。


    眼看一整條小魚幹快要被吃完,白牧的腦海中閃現出養貓人每天不得不麵對的挑戰,皺著眉道:“你應該會自己上廁所吧?我可不想替你鏟便便。”


    小白貓立馬死死咬住了他的手指,藍眼睛怒氣衝衝地仰視過來。


    “玩笑而已,請別介意。”白牧忍著痛意迴道。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小白貓見狀隨即鬆開了牙齒,迅速鑽入黑暗的角落裏藏了起來。


    白牧整理好黑色教袍,起身打開了門。


    一個年輕的司鐸神色慌張地出現在門口,白牧記得他是洛伊德的貼身扈從。


    “抱歉深夜打擾,白牧大人,洛伊德主教讓我通知您立刻動身前往教堂的地下室。”他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很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


    聽到這裏,不詳的預感湧現心頭,教堂的地下室還停放著公主的棺柩。白牧來不及多想,緊握住胸前的銀鏈十字架,朝地下室奔去。


    教堂地下的火陰暗至極,斑駁的石壁上鬼影重重,陰冷的風不斷穿梭往來,發出尖銳的響音,好似鬼魂的叫聲。


    門扉已經年久失修,上麵遍布蜘蛛網以及灰塵。


    白牧猛地推開了門,半朽壞的木門立刻發出嘎吱響音,他舉目一望,整個地下室中唯洛伊德一人,對著空蕩蕩的棺材陷入沉思。


    “公主人呢!”白牧迅速走到棺材前,並大聲質問道。


    洛伊德從無盡的遐想中迴過神來,看著白牧焦灼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當我來到這裏時,公主便已經失去了蹤影,我問過負責看守的教廷騎士,他們並未看到有人偷偷闖入,總之,整件事怪異得很。”


    白牧不由發出一聲冷笑,“你的意思是公主自個從棺材中爬出來?然後悄無聲息地消失於整個教堂內?”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這裏的所有人早就成為一具具屍體了。”洛伊德依舊用異常冷靜的口吻迴道,白牧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能讓公主醒來的可能性隻有一個,那就是聖裁失效,死狂病發作,再行殺戮。


    可如今看守的教廷騎士還好好的活著,說明公主並沒有醒來。


    “是有人劫走了她嗎?”白牧苦澀地道,又一次,他讓公主從自己身邊離開。


    “如若我所料沒錯,此事一定是‘銀耳的貓娘’所為。”洛伊德深思一會,給出了自己的猜想,“那隻貓即便墜入懸崖,也不會輕易死去。”


    “維維安?”白牧隨之想起昨日在懸崖邊維維安所說的最後話語,“她究竟是什麽人?”


    洛伊德摩挲著手指,緩緩敘說道:“魔女蒔蘿,自從她死亡的那刻起,便被列為七子教廷的禁忌,世上有關她的記載早已被焚毀,像是刻意將她徹底從世間抹消掉一樣,人們對於她的印象,也隻存在於遙遠的傳說之中。”


    “她有很多個稱唿,龍王朝的殘黨,最後的龍裔,邪惡的魔女,黑魔法的始祖,通天塔的主人......在她漫長的旅途中,有過兩個仆從,一個是早已銷聲匿跡的食人魔,另一個便是銀耳的貓娘,她所養的一隻黑貓。”


    “雖說是貓,她卻繼承了魔女的一切,也許是仰慕?就連行事風格都刻意模仿她的主人,不過,貓的壽命終究如螢火般短暫,這讓她不得不去四處尋找新的身體來依附。”


    “現今她的這具身體屬於一個叫維維安·巴裏摩爾的已逝少女。”洛伊德直直地注視著白牧,神情肅穆道,“然而,屍體會腐爛,這具維維安的少女身體她用不了多久,因此將目標轉為公主,想占據其身體為己用。”


    “想想看,一旦她得到公主的身體,無異於掌握死狂病所帶來的不死不滅,那時,這世上將再無人是她的對手。”


    “維維安,不,那隻貓,她現在在哪?”白牧冷冷地道,黑色的瞳孔散發出無比淩厲的寒意。


    “魔女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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