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修煉洪荒煉體術之後,本身經脈的強度和韌性,都遠超普通開脈修士。


    如今再想開脈,也比普通修士難上好幾倍不止,必須要經過靈氣一遍遍衝刷,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但一旦成功開脈,得到的好處,自然也比普通開脈修士多上好幾倍不止,這點痛苦雖然比較大,對陳風來講還是能夠忍受的。


    陳風沉下心來,運轉虛空經,開始控製靈力,向左足少陽經一遍又一遍衝刷過去,每衝刷一次都仿佛是拿鐵刷刷著經脈內壁。


    一遍又一遍的衝刷之後,陳風似乎忘記了疼痛,整個人陷入頓悟之中,仿佛在享受痛感,經脈雖然堅韌,但也經不起這種長時間的衝刷,左足少陽經的空間正在慢慢地變大。


    修煉無歲月,陳風就一直沉浸在這種狀態中,不知疲倦地修煉著。


    仙劍山大殿中,寬廣的大廳隻有兩名老者,其中一人身高八尺有餘,十分魁梧,長著三寸多長的黑色胡須,雙後背在後麵,表情嚴肅,不怒自威,正是執法堂堂主邢千仞。


    另一人身穿灰白道袍,左邊繡著仙鶴,右邊繡著古鬆,身後更是繡著一把巨大的仙劍,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左右,雙目凝神,眼中劍意內斂,留著五寸多長的胡須,正是仙劍門掌教梁渠。


    邢千仞向著梁渠抱拳行了一禮,梁渠不敢托大,站了起來也還了一禮。


    兩人分主賓坐好之後,邢千仞開口問道:“掌教師兄,不知您對於昨日之事怎麽看?”


    梁渠麵無表情,看不出一絲波動,反問道:“梁衛如今傷勢如何?其他各大劍山開脈境弟子傷勢又如何?”


    “梁衛如今已經蘇醒,並無大礙,隻是渡劫之時靈力耗盡,精神力也消耗一空,這才昏迷。


    其他開脈境弟子重傷的占一大半,好在都無性命之憂,隻需調養幾日便可痊愈。”邢千仞如實答道。


    “既然如此,你認為該怎麽辦?”梁渠問道。


    邢千仞作為執法堂堂主,此事本就應該是他負責,隻不過如今事情鬧得比較大,涉及到七大劍山,梁渠不得不出麵,但也要考慮執法堂的意見。


    “其他六大劍山掌座並未有明確表示,倒是金丹執事紛紛向執法堂表達不滿,聲稱要嚴懲陳風。


    眾多開脈弟子也向執法堂控訴陳風在劍泉秘境中的種種暴行,要執法堂為他們主持公道。”


    梁渠隻是將其他人的意見轉述出來,並未表達自己的意見,都是千年的狐狸,在未清楚對方的用意之前,一般不涉及自己的核心利益,都不會輕易表露。


    “我是問執法堂的意見,按門規該如何處理,你又是什麽意見?”


    梁渠盯著邢千仞的眼睛,目光似乎能夠看穿人心,不容他再打哈哈。


    邢千仞即使身為執法堂堂主,位高權重,修為又達到元嬰後期,依然被梁渠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知掌教到底是何用意,猶豫一番,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依我看來,陳風雖然打傷了眾多開脈境弟子,按門規必須要嚴懲,但不少弟子都是在天劫中誤傷的,隻能怪他們倒黴。


    況且內務堂劉執事將整個過程全部錄了下來,一群開脈境弟子圍殺一個煉氣境弟子,反倒被陳風打傷,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就這還好意思讓執法堂主持公道,真是一群廢物。


    不過若是不嚴懲,怕是沒法給其他六大劍山交代,陳風這個孽障,到處惹是生非,這次也該給他一個教訓了,不知掌教師兄意下如何?”


    邢千仞小心翼翼地說道,兩隻眼睛偷偷瞄向梁渠,看他是何反應,隻見梁渠依然老神在在,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的這番話明麵上是準備嚴懲陳風,實際卻是準備保護他,畢竟如此妖孽的弟子可不多見。


    等到邢千仞說完好一會,才張口說道:“邢師弟所言甚是,劉執事已經向我稟報,陳風此子在這次劍泉秘境之行後,上交眾多寶物,想給陳風頒發仙劍首善的稱號。


    以此鼓勵大家多為宗門做貢獻,老夫已經允諾,若是人人都像陳風這樣,我仙劍門不愁不興啊!”


    邢千仞聽到此語,頓時老臉一黑,就這孽畜還仙劍首善?


    他可是知道眾多弟子都叫陳風仙劍首害,他也就納悶了,在他心中仙劍首害不應該是趙破天這個孽障嗎?


    陳風頂多算是仙劍第二害,掌教師兄之所以願意把仙劍首善給陳風,想必也是為了保護陳風,他自然沒有意見。


    梁渠接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至於在仙劍秘境所做之事,口說無憑,大道機緣,各憑本事,這群廢物早就該曆練曆練了。


    昨日在宗門內還有人手下留情,若是出了宗門豈不是被人殺了,實力不濟怨不得旁人,若是人人打輸了,都找你執法堂,該如何處置?


    況且吳師弟此次生死未卜,已經在閉死關,我們這個時候處罰他的弟子,也不太妥當。


    至於六大劍山掌座,老夫會跟他他們一一分說,他們若是看到這觀影球中的景象,想必表情會很豐富吧。”


    邢千仞暗笑了起來,陳風這孽障也真是夠損的,拉著這麽多人陪他渡劫,這一點倒不負他仙劍首害的名號。


    本以為掌教師兄會勃然大怒,嚴懲陳風,畢竟他害的梁衛差點沒渡過天劫,沒想到掌教師兄居然也處處維護陳風,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邢千仞表麵上冷哼一聲,仍裝作不依不饒地樣子問道:“話雖如此,那些開脈境弟子該如何交代,若無懲罰,怕是難以服眾啊?”


    “那你的意思呢?”梁渠既然已經定下基調,想必邢千仞不會反駁。


    “陳風有錯,定是管教不嚴所致,如今吳師兄已經閉死關,靈劍山上下以趙破天為尊,定是那孽障帶壞了陳風,不如就罰……


    趙破天麵壁三個月如何?”


    邢千仞提議道,他心中本就是這麽認為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趙破天那個孽障整日在宗門興風作浪,必須時時鞭策他,畢竟大家都對他寄予厚望。


    “如此……


    甚好,甚和吾心。”


    梁渠會心一笑,一聽到趙破天那個孽障,氣就不打一出來。


    “哎,別跑。”


    此時一聲叫喊聲傳到兩人耳朵中,隻見趙破天追著渾天,兩人正在爭奪一顆靈果,圍繞著仙劍山廣場上來迴穿梭,大打出手。


    巡邏的執法堂弟子一見是趙破天,沒一個敢上前阻攔,隻能任由他倆大聲喧嘩。


    “我看三個月太輕了,半年如何。”


    邢千仞黑著臉再次提議道,梁渠眉頭一皺,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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