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無情。”


    一身衰氣的陳風無精打采地走在操場上,順腳踢飛一塊碎石子,一隻烏鴉扯著嘶啞的鳴叫飛過,頭頂頓感一涼,伸出右手一摸,一團白黑混雜的黏稠物糊了一手。


    陳風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奇臭的氣味衝入腦海,差點窒息,雙眼立馬瞪得像銅鈴一般,趕緊將右手甩開。


    夕陽下的陳風望著遠去的烏鴉狂吼著,這特麽也太倒黴了,剛進大學就跟異地女朋友分手,身上的手機和錢包也弄丟了,這對家庭貧寒的陳風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嘎~嘎~”烏鴉慢悠悠的飛走了,迴頭對著陳風眨了一下眼睛,似是在嘲笑陳風,陳風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什麽時候烏鴉也通人性了。


    “連你這隻破鳥都敢嘲笑我,有本事你下來,勞資今天要烤鳥吃。”陳風仰天怒吼,無從發泄:“賊老天,你到底要玩我到什麽時候?”


    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在操場上大喊大叫,絲毫不顧及外人異樣的眼神,眾人也都向天上望去,晴空萬裏,什麽也沒看見。


    指著天空罵的正起勁,突然天空中出現一個黑點,越來越大,看上去像一塊青石磚塊,四周都沒有建築物,哪來的磚塊,陳風不信邪,非要等磚塊飛近了再看。


    臥槽,還真是!!!


    青石磚塊飛速砸向陳風,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聽到“嘭”的一聲,正中腦門,血花四濺,陳風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在昏迷前嘴裏還嘟喃道:“我靠,誰扔的?那麽缺德!!!”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當》鈴聲在陳風腦海中響起。


    “誰啊,真特麽土,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在啊啊啊,叫床呢?”


    陳風從昏迷中醒來,腦海昏昏沉沉的,捂著腦袋怒罵,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奇怪的是病房內空無一人。


    陳風隱約記得一塊青石磚砸在頭上,最起碼有一百層樓的高度,居然什麽事都沒有,隻是破了點皮,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還來不及多想,腦海中出現一個聲音:“您好,歡迎滴血認親,成為三界唿叫機的主人。”


    “什麽聲音?”陳風支撐起身體,左右張望,搜索了一圈,不見人影。突然意識到腦海中有一個青石磚塊,這不正是剛才砸中自己的那塊磚嗎?


    “是你在跟我說話嗎?”陳風念頭一動,青石磚塊竟然自動出現在眼前。


    非銅非金亦非石,長約十寸,寬約五寸,表麵光滑無比,有著金屬質感,不知是何材質做成,怎麽看怎麽像一款老式手機,還是九十年代那種,就差幾個按鍵了,十分古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的,主人,請叫我三界唿叫機!”一個沒有感情,分不出男女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半點也看不出是青石磚塊發出的。


    “好啊,果然是你!”


    陳風咬著牙說道,抓起青石磚塊扔在地上,站上去用腳跺,不知為何連一點害怕都未產生,反而隱隱覺得有一些熟悉感,難道是滴血認親,啊呸,滴血認主的緣故。


    “叫你滴血認親,叫你滴血認親,認你娘地親,有特麽直接拿磚往人頭上拍來認親的嗎?你們全家都是這麽認親的?啊,說話啊?這特麽叫滴血認主,懂不懂......”


    青石磚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迴應,整個房間隻能聽到陳風的怒斥聲。


    十五分鍾後,陳風罵得口幹舌燥,問道:“你剛才說叫啥來著?”


    “三界唿叫機。”青石磚塊瞬間從地上飛到陳風麵前,不停地圍繞著陳風旋轉。


    “有啥功能?”


    “吾誕生於鴻蒙之初,與天地同在,齊日月爭輝…………”一首磅礴大氣,遠古蒼涼的音樂響起,襯托著青石磚塊的話語,一字一句如天降聖旨,充滿威嚴,使人不敢有半點褻瀆之心。


    “啪”的一聲,青石磚塊再次被陳風抓起,扔到牆上,怒斥道:“說人話。”


    青石磚塊撞在牆上,反彈出半米遠,還未掉在地上,“嗖”的一聲,飛到陳風麵前,十分恭敬。


    “我乃是上古神器,目前具體功能有接收信息,發送信息,搜索問題,儲存寶物,定點傳送,隔空傳法,視屏講道,傳遞功力,召喚打手,其他功能有待進一步升級後通知。”


    陳風皺起眉頭,一臉不可置信地拿著青石磚塊,翻來覆去的觀察,這玩意咋看都像一塊磚頭,難道真是上古神器:“怎麽使用?”


    “您當前的餘額為一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可以接收信息,發送信息,搜索問題,儲存寶物,定點傳送,隔空傳法,視屏講道,傳遞功力,召喚打手。”


    “現在可以為您進行一次定點傳送,坐標已確定好,是否要進行定點傳送?”


    “1.傳送。”


    “2.同意。”


    “3.三十秒後默認同意。”


    坑爹呢這是?


    青石磚塊上顯示出三個綠色按鈕,這三個不都是同意嗎?陳風一陣頭大,這算什麽狗屁神器,舉起手來恨不得將青石磚塊再扔出去。


    “等等……”


    陳風深吸一口氣,還在猶豫間,青石磚塊發出一道旋渦狀的綠光,直通天際,如同一條空間隧道,將陳風拉進去,隨著青石磚塊一起消失在旋渦中。


    愛是一道光,綠到人發慌,隻聽到陳風一陣慘叫之後,整個房間再次歸於平靜。


    十萬大山中的一座洞府,誕生於混沌初開之時,光滑的青石壁一塵不染,如同青玉,能夠倒映出人影。


    青石壁上散發著熒光,洞中沒有任何光源,卻如同白晝,讓人不得不感歎造物主的神奇。


    周圍詭異的靜謐,聽不到任何聲響,洞中深不見底,像是一隻食人巨獸。


    洞中分出千萬條路,又像是通往地獄的通道。


    其中一處洞中,有一座上百米長八卦陣形狀的青金色祭壇,銘刻著密密麻麻蝌蚪狀的符文。


    字形有的像龍一般張牙舞爪,有的像龜一般縮成一團,有的像鶴一般張開雙翅,奇形怪狀,不知是哪個年代的文字,一股歲月的滄桑感撲麵而來。


    整個山洞仙霧繚繞,如同仙家洞府,又像是一個史前文明的遺跡。


    洞中一位白袍男子和一位紫袍男子端坐在一麵石壁之前,石壁上有一副十丈大小的無子棋盤,棋盤雖無子,卻有芸芸眾生浮現,推演著三界萬古。


    無子棋盤不知存在了多久,能夠浮現在無子棋盤上的無一不是蓋世人傑,能夠影響三界局勢走向的存在。


    兩人呆坐於此已經不知多少萬年了,井然有序的棋盤上,突然浮現鱗次櫛比的光點,整個棋盤成為一團亂麻,逐漸化為一道巨大光柱,將整個棋盤摧毀。


    白袍男子默然不語,沉吟良久歎道:“三界亂象已起,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確實沒時間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紫袍男子應道。


    ………


    祭壇上,陳風昏迷了三天三夜,渾身上下撕裂般的痛疼,即使在夢中也是眉頭緊皺。


    頭上還包著紗布,衣服幾乎成了條狀,黑黃色的皮膚大部分露著血紅色的肉芽,肋骨斷了四根,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腎虛,他要是死了,本帝跟你沒完。”


    “吆喝,小凡子,長脾氣了,這人的體資明顯就是廢材,死了拉倒,說明就不是要等的那人。自古未有凡體證帝者,這是一條死路。”


    “聖體凡體,孰弱孰強,凡體未必弱,聖體未必強?自古凡體踏上修練一路,無一不是有大毅力之人,雖未有登頂之輩,但同階修士亦不輸於天驕。”


    “你這是抬杠,萬古以來,未曾有人做到,凡體修煉之難,難於上青天,強行踏上這條被詛咒的路,最後隻怕是身死道消,萬古的謀劃終成一場空。”


    “以前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路都是人走出來的。等了一個紀元,你說不是就不是,時間不等人,我們還有其他機會嗎?虧你還自吹在虛空一道上是古往今來第一人,瞧他傷成什麽樣了,我看你以後改名叫殷太吹吧。”


    “不服比劃比劃?”


    “比劃就比劃,誰怕誰?”


    “哼,要是本帝本體在此,瞬間鎮壓你。”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要是本帝本體在此,輕鬆秒殺你”


    ......


    “醒了,醒了,終於醒了。”窸窸窣窣的兩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麽事?”


    陳風努力地撐起眼皮,腦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被傳送了多久,渾身上下像散了架一般。


    十分鍾後,意識慢慢清醒過來:我叫陳風,是一名剛入校的大學生,被一隻自稱三界唿叫機的坑貨神器傳送到這裏,我好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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