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整個過程當中都低著頭,甚至不敢伸手去擦拭額頭上的鮮血,任由那血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綻放出一朵又一朵妖異又鮮豔的花。


    花一洋聽完張律師的哭訴之後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拉開一張椅子橫刀立馬的坐下:“你是說頤和樓的老板出麵阻止了你們?”


    “對對對”張律師連連點頭。


    花一洋蹙眉問道:“你跟他提沒提過我?”


    “沒有!”張律師試探性的迴答道,偷偷的瞄著花一洋臉上的神色。


    “沒什麽不提?”花一洋問。


    “花少沒和我們一起去也不讓我們帶那小子來認錯,很顯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露麵,如果當時我說出了你的名字,我擔心給花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張律師解釋道,當他看見花一洋臉上的怒火漸漸消失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這番話沒有說錯。


    其實當時他哪是這麽想的啊!


    他當時就是仗著自己人多根本不想和對方囉嗦,到了最後的關頭他又急著向花一洋稟報所以來不及說出花一洋的名字。


    不過這都是他心裏的想法,他到底是怎麽想的,當然是他說了算。


    “總算還有點智商!”花一洋從桌上抓起一遝餐巾紙扔給張律師。


    “謝謝花少,謝謝花少”張律師連聲叩謝,抓起餐巾紙手忙腳亂的擦拭起額頭上的鮮血。


    “你剛才說頤和樓老板的手下是兩個江湖人?”花一洋忽然開口。


    張律師抬起頭來:“花少你聽過這個詞?”


    花一洋默不作聲,不過那凝重的臉色已經算是一種迴答。


    張律師一驚,由此可見,剛才從那一名退役特種兵口中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


    張律師心中再一次對這個世界發出了這樣的問題,上一次是大學剛畢業出來找工作處處碰壁的時候。


    ……


    不醉軒。


    王婭的尖叫聲依舊歇斯底裏。


    但是其餘人的眼中的駭然和震驚卻已經漸漸恢複了平靜,當然,這些都是一直睜著眼的人,比如煙鬼鐵奎之類的。


    他們都是見慣了鮮血的人,所以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刹那並沒有閉眼,紅葉在那一刹那連忙捂住了天天的眼睛。但是她自己卻睜著眼睛,倒是大莽和王婭徹底傻了,緊緊的閉著眼睛,前者渾身都在抽搐。後者歇斯底裏的尖叫。


    為什麽睜著眼睛的人的臉色會恢複平靜?


    因為想象之中血腥場麵並沒有出現,因為子彈並沒有將蕭毅的腦袋炸開,因為蕭毅還活得好好的。


    紅葉拍了拍王婭的肩頭。


    “啊……”王婭依舊在閉著眼睛尖叫,那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縫當中跳了出來。


    “蕭毅還活著”紅葉輕聲道。


    王婭癟著嘴搖頭,眼淚在飛濺:“不要騙我。我都知道,別說了……”


    “我沒騙你,你睜開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嗎?”紅葉苦笑。


    王婭擦了擦眼淚,試探性的睜開雙眼,臉色頓時大喜。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蕭毅和龍罡依舊相視而立,蕭毅的臉色依舊平靜如水沒有半點波瀾,倒是龍罡的臉色越發的震驚了,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眼眶了。


    為什麽龍罡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王婭視線上移,那臉色突然變得極其不自然起來。


    怎麽可能?


    視線裏那充滿冰冷和殺氣的手槍的槍杆竟然彎了。對沒錯,這槍再也不是個直男了。


    彎就彎吧,這個世界彎的多了去了,可是槍頭居然向上彎著,看上去詭異極了。


    如此一來,王婭總算是明白這麽近的距離那個男人開了槍但蕭毅卻沒有中槍的原因了。


    她剛才見蕭毅活著的時候還以為是那家夥的槍開偏了呢!


    沒想到是這槍杆竟然變彎了,什麽時候彎的?


    先前明明是筆直的啊!


    王婭臉色茫然極了,不過卻沒有多想,她隻在乎蕭毅是否還活著,其餘的都無關緊要。


    龍罡瞪大了眼睛。他身後的一群軍人同樣是駭然失色,拿槍的手都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蕭毅跨前一步,龍罡手中那已經變彎的手槍在刹那間縮小了,縮小到一個戒指大小。緊緊的箍在龍罡的食指上,如同一枚別致的戒指。


    龍罡臉色一變,眉頭蹙了起來,那隻手在輕微的搖擺。


    顯然,那枚別致的戒指已經將他給弄疼了。


    “現在能離開了嗎?”蕭毅笑著問。


    龍罡轉過臉瞪著蕭毅,咬著牙強扯出一抹笑容:“軍令如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蕭毅笑著點頭:“還不走嗎?”


    “不走!”龍昂斬釘截鐵的說。


    話音剛落,龍罡仰著頭發出了一聲驚吼,那聲音聽上去壓抑淒涼,手指上那別致的戒指又縮小了幾分,骨頭都已經變形了,那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所以他發出了聲音,不過那聲音聽上去雖然驚悚,但卻極其的短暫,他很快就硬壓了下來。


    他現在差不多能夠體會當初大聖在取經之初為什麽那麽討厭玄奘了。


    因為緊箍咒所帶來的疼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雖然大聖當初被箍住的是腦袋,而他現在被箍住的不過是手指。


    可十指連心呐,再說了人家是大聖,而他不過隻是一名普通的軍人。


    聖人之軀尚忍受不了,他如何能夠?


    當下,龍罡整個眼眶都紅了,再次看向蕭毅的時候,目眥欲裂。


    他捂著手指硬扛著,最終還是彎下了腰,不過卻始終抬頭望著蕭毅,那目光鋒利如刀。


    “隊長!”


    龍罡身後的軍人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你幹了什麽?”一軍人將手槍對準了蕭毅的腦袋怒吼,食指壓著扳機,隨時都有可能開槍。


    蕭毅眯著眼睛望著他,幾息之後,那人手中的槍如剛才的龍罡一般變彎縮小,然後如同一枚不合適的戒指一樣緊緊的箍在了那人的手指上。


    “啊……”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響了起來,那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滿臉冷汗,五官猙獰扭曲,看上去極其可怕。


    果然,這種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就算一般的軍人也不行。


    看到這一幕,蕭毅對龍罡不由高看了幾眼,有了對比才知道龍罡有多強硬。


    “住手……你快給老子住手……”


    刷刷刷,所有人都將槍頭對準了蕭毅,一個個紅著臉咆哮著。


    蕭毅眯著眼睛笑了出來。


    這些軍人的臉色突然一變,他們想到了剛才龍罡和那名軍人的經曆,頓時,一個個噤若寒蟬,冷汗四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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