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尹,你們應該也見過麵了,他們的身份我就不再贅述了,其他的人,我再給你介紹一下”坐在最上方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指了指突刺二人,隨即轉過臉笑嗬嗬的對著尹笙蘭說道。


    尹笙蘭對於突刺的人並沒有多少好感,甚至還有些厭惡,因為當初天霧山的案子這些人就插過手,而且還挑明了說是“接手”而不是“協助”,這種喧賓奪主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哪怕那件事情最終不了了之,但卻是在尹笙蘭心中留下了一個芥蒂。


    麵無表情的看了那突刺二人一眼,視線調轉,落在局長身上,一言不發,淡淡的笑了笑。


    港田區警局局長姓郭,單名一個正,看上去五十左右,一頭刻意焗油過的黑發顯得格外錚亮,兩撇劍眉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好在臉上時刻保持著笑意,這才讓人感覺親和了許多,他的名字讓人聯想起一絲不苟的刻板模樣,不過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對於這一點,尹笙蘭知曉,和他接觸過的人也知曉,甚至突刺二人也有所了解。


    突刺掌握了全國上下所有政府官員的詳盡資料,在來的路上八號和九號就將港田區警察局所有人員的治療都牢記了一遍,警察局長郭正自然是他們著重了解的對象。


    這個港田區警察局局長郭正是一個典型的笑麵虎,油頭滑麵,八麵玲瓏,當官辦事奉行無過便是功的原則,是個偏安一隅,沒什麽野心的人,他的想法是在這官道鴻途之中能有個一席之地便已足矣。


    這樣的人最大的願望就是再熬幾年,熬到退休,就萬事大吉了。


    他的為人顯然和這充滿正義的名字不符。


    “小尹,這是刑偵科的戴科長”郭正站起來,指著左邊某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說道。


    尹笙蘭對著那戴科長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


    “小尹,這是犯罪心理科的李科長”郭正轉過身,又指了指右邊一位青年女士。


    尹笙蘭的秀眉微微蹙起,臉上那淡淡的笑容慢慢凝固僵硬。


    “小尹,這最後一位是毒品緝查科的胡科長,你們認識認識”郭正離開座位,來到一位青年男人的身邊,笑嗬嗬的說道。


    到了此刻,尹笙蘭臉上已經沒了半點笑容,急切的衝著那胡科長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臉望著郭正:“局長,咱們現在可以正式開會了嗎?”


    “尹隊長不愧是刑警隊的大隊長,對於案情的關注真是急切,果真巾幗不讓須眉啊”那毒品緝查科的胡科長三十出頭,高大威猛,相貌堂堂,穿著西裝筆挺,說話的時候還微笑和煦,很容易讓人升起好感。


    不過尹笙蘭現在的心思可不在這,淡淡的瞥了一眼那胡科長,隨即轉過臉望著郭正:“局長,這是漁船事故和鯊魚殺人事故的資料,請您過目”


    對於尹笙蘭這種冷眼無視的態度,那胡科長似乎沒有放在心上,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著。


    “資料我都看過了,不過開會之前,總得讓大家熟絡一下,是吧?”郭正笑著迴應尹笙蘭。


    尹笙蘭臉色一僵,欲言又止。


    郭正來到突刺二人的身邊,對著眾人道:“這兩位的身份較為神秘,不過我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一點,我隻能說,他們直接聽命於首長!”


    此話一出,無論是那刑偵科的戴科長,還是犯罪心理科的李科長,亦或者是毒品緝查科的胡科長全都臉色一變,郭正那最後一句可謂是信息量驚人,他們也都是這圈子廝混許久的人了,有些隱藏的東西雖然不曾見過但卻或多或少聽過,眼下,他們都差不多已經猜到了突刺二人的身份,隻是誰都沒有說出口來。


    再度望向那兩道身影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神之中不自覺的升起了一股敬畏之色。


    先前,他們見這打扮張揚的兩樣坐在局長的旁邊還有些不以為然,甚至嗤笑,不過現在想來卻是後怕不已,好在他們這些人都在這圈子裏摸爬滾打了這麽些年,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所以他們剛才也沒說出什麽不敬的話,要不然現在後悔可就晚了。


    要知道,這些年掃黑打貪之所以這麽順利,他們在暗中可是使了不小的勁兒呢,所以在所有官員的心中,突刺不僅是指向敵人的利劍,更是懸在那些貪官汙吏頭上的鍘刀。


    一旁的尹笙蘭眉頭微蹙,現在的場麵根本就不像是開會。


    突刺二人站起身,對著大家鞠了一躬:“這一次我們是來協助大家破案的,大家不用緊張!”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這才安心的鬆了口氣。


    “好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了,下麵我們就要針對這次的案件展開一係列的討論,大家有什麽意見請踴躍提問”郭正走迴上座,揮了揮手,笑嗬嗬的說道:“小尹,你來仔細的陳述一下整個案件的經過!”


    “是!”尹笙蘭氣息十足的應了一聲。


    隻見她來到會議桌的後方,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會議筆,打開牆壁投影,一臉嚴肅的說道:“據調查,半個月前博海海域海港碼頭附近曾發生過多次船隻沉沒事件,甚至還發生了人員傷亡,追查原因是因為海底的魚群因不知名的緣故發狂,不斷的攻擊過往船隻和工作人員,導致一艏接一艏的船隻沉默,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這則消息和海港碼頭都被封鎖了起來,不過這件事我們大家都是知道的,畢竟在坐的都不是普通市民,我們有責任知道這些。”


    聽聞此處,在座的眾人皆是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們的確知曉。


    話音一頓,尹笙蘭繼續說道:“市長當時也是一籌莫展,無計可施,三天之後市長百般無奈之下正準備向上級請示,可是又傳來消息說海底忽然平靜了下來,所有海魚都安分沉寂了下來,一切都恢複了正常,似乎這些事情都沒發生過,於是乎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卻再次發生了……”


    “又一艏來自島國長崎港的漁船在博海沉沒,當時海港碼頭已經解除了封鎖,根據眾多碼頭工人的口供我們得出了確切的結論,這艏漁船並不是意外沉沒,也不是魚群攻擊所致,而是人為攻擊,根據碼頭工人的描述,我們推測摧毀漁船的人應該使用了火箭筒一類的武器”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麵麵相覷。


    火箭筒!!


    這是什麽概念,除了戰爭時代,在華夏國有史以來這種武器根本就沒機會現身。


    到底是什麽窮兇極惡的悍匪,居然動用了這種武器?


    “線索準確嗎?”行政科的戴科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尹笙蘭轉臉看著他:“準確率百分之九十”


    戴科長臉色一沉,雖說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率,不過這百分之九十他也明白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沒有找到證據定案之前,最高的推論值。


    “不過這一次沉船時間,卻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立即導致魚群發狂瘋狂的攻擊船隻和人類,所以當時轄區警方也並沒有將這次案件和上一次的案件聯係起來,隻當成了一次恐怖襲擊的案子處理,不過就在四天之前,黑瞳公司前去螺螄灣下海拍照的時候,變故再生”


    “蔚藍的深海的確美麗萬分並且充滿神秘,隻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卻是一場難以醒來的噩夢,比如這個負責開快艇的陳東”牆壁投影上出現了陳東的影像,尹笙蘭的會議筆指著投影,聲音變得凝重:“這一次的沉船時間的確沒有立即導致魚群發瘋,不過卻如同慢性毒藥一般,漸漸的讓它們失去了理智,剛開始它們互相廝殺,幾天過後,廝殺似乎已經滿足不了它們嗜血的**,它們將目標投到了海麵,恰好,黑瞳公司的員工這個時候就去了螺螄灣取景,這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雖然現在海港碼頭和博海海域已經全麵封鎖,不過一條人命已經逝去,我們卻無法挽迴”


    “這些海魚為什麽攻擊人類和船隻?”


    “因為它們徹底喪失了理智,可它們為什麽突然全都喪失了理智?”


    所有人沉默了,眉頭蹙起,疑惑萬分。


    突刺二人同樣是一臉肅然的望著尹笙蘭,眉宇之間夾雜著疑惑之色。


    “因為這個”尹笙蘭話鋒一轉,指著牆壁上的投影,投影上出現的是一條海鯽魚。


    “案發之後我們得到一隻海鯽魚**,解剖後,在它的血液和胃裏,我們提取到了大量的洛因成分,它們是因為誤食了這些毒品,所以才會喪失理智,海底之中為什麽會出現洛因,我們推測正是最開始悄然沉沒的那艏船和十二天被人為擊毀的第二艏漁船所引起的,這兩艏船上,載有數以噸計的毒品!”


    所有人駭然失色,一臉惶恐,雙眼瞪得老大,會議室中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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