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顯得壓抑,黑暗的地下拳擊場內,所有人瞪大了雙眼,那唿吸極不穩定。


    擂台上。


    兩道身影漸漸進入了膠著狀態,似乎都已經筋疲力盡。


    八岐眼中那兇狠的眼神慢慢轉變為了一種執拗,它似乎也明白了這場比賽的核心。


    霸王嘴裏整個都是血,略長的頭發也已經被染紅,那細長如柳葉般的雙眼看不到半點色彩,手臂傳來的疼痛讓他幾乎麻木,不過他依舊不敢鬆口。


    在這二者的身下,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這裏麵有霸王的血,也有八岐的血。


    場中再沒有了先前那種喧囂,沒有人出聲,靜得落針可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八岐的眼神突然顫了顫。


    它感覺自己身體裏的力氣正在隨著鮮血流出體外。


    它瞪大了眼睛,盯著霸王,那眸子裏閃過一絲異色。


    見到這一幕,霸王那蒼白的臉上勾起了一絲淡笑。


    終於,堅持不住了嗎?


    四目相對,這跨越種族的兩者,卻好似在用眼神交流一般。


    或許這便是作為對手的惺惺相惜吧!


    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因為八岐竟然率先鬆了口。


    八岐鬆口之後,霸王才鬆口。


    那嘴角一直勾勒著淡淡的微笑。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因為誰都能看出來,這一場比試,霸王贏了。


    但隻有霸王知道,他贏的不僅僅是比賽,還有八岐。


    霸王搖搖晃晃的站直了身子,左手死死的捂著右手的傷口,望著倒在擂台上奄奄一息的八岐,對著擂台外先前抬困獸籠的四個壯漢招了招手。


    那四個壯漢打開擂台的鐵籠,走了進去,將八岐抬近籠子裏,準確送去治療。


    這個時候,其中一個壯漢來到霸王的身邊,輕聲說了些什麽。


    霸王扭過頭,聲音有些低沉:“白烽?蕭毅?”


    “嗯!”


    “都是血眸的人麽?”


    “蕭毅不是,不過陀佛大人好像很看重”


    “我知道了,安排一下,明早啟程,去華夏”


    “是!”


    ……


    童曼的辦公室內。


    “曼姐,你找我?”田重男打開門,嬉皮笑臉的問道。


    童曼把玩著相機,頭也沒抬,也沒迴答。


    田重男立即意識到了什麽,當下立正,神色也頓時收斂。


    年近花甲,穿著卻依舊花哨的田重男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一言不發。


    童曼則是坐在辦公椅上,臉色冷漠的看著他。


    “昨天,去酒吧了?”突然,童曼的聲音冷漠,淡然,聽上去就跟平日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對。


    田重男活了大半輩子,在童曼的麵前,卻依舊不敢托大,抬起頭悠悠的瞄了後者一眼,也不知道童曼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


    迴答沒有?


    按照她的性格,如果不是有點證據的話,不會這麽問我。


    迴答有?


    上班早退,可能會被扣罰。


    到底該怎麽迴答?


    一時間,田重男不由暗中發愁,思忖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定。


    深吸了口氣,田重男道:“曼姐,昨天是去酒吧了,想著看能不能去年輕人的地盤找找靈感!”


    承認,至少說明自己坦誠,然後再將目的稍稍優化一下,她應該不會怎麽責備。


    “明天開始,停機一個月!”童曼冷冷的說道。


    田重男瞪大了雙眼,長著嘴巴,不知如何言語。


    這……這怎麽可能?


    停機?


    這是行內話,就是停拍,跟停職是一個意思。


    “你可以出去了!”童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揮了揮手。


    田重男怔在原地,滿臉的不敢置信:“曼姐……”


    他的話還沒說完,童曼突然抬起頭,冷冷的盯著他,田重男識相的閉上了嘴。


    他知道,再說下去不但沒有益處,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


    搖了搖頭,他邁著步子走了出去,腦袋裏是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也不是沒有早退過,可這一次為什麽會這麽嚴重?


    整頓風氣,殺雞儆猴?


    不,不會,就算她真的要這麽做,也不至於挑我下手。


    昨天有什麽特別?


    我帶著阿鬼,蕭毅……


    等等,蕭毅……


    特麽的,我是糊塗了吧。


    一想到蕭毅和童曼的關係,田重男頓時如夢初醒。


    把老板的男人帶去酒吧這種地方,任誰都不會忍受吧。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一拍額頭,大唿自己愚蠢!


    ……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螺螄灣的空氣透著一股鹹鹹的味道。


    海風徐徐拂來,令人心曠神怡。


    荒蕪的螺螄灣在今天倒是聚集了不少的人氣,海岸邊,數十道人影在忙碌著。


    這其中可以看見許多熟人的影子。


    “聽說田重男被童曼停機了”煙鬼似笑非笑的看著蕭毅說道。


    “我是無辜的,真不能怪我!”蕭毅聳了聳肩,對於田重男的遭遇隻能表示同情。


    煙鬼努了努嘴,沒有說話。


    “對了,曼姐怎麽又想起要下海的?”蕭毅道。


    煙鬼說:“誰知道呢!”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心裏有些慌”蕭毅說。


    煙鬼看了他一眼:“去喝點海水就好了!”


    蕭毅白了他一眼,懶得迴答。


    “曼姐,潛水服都準備好了,照你的吩咐,一共是三套”一個燈光師打扮的年輕小夥走到童曼的身邊說道。


    “嗯!”童曼踩在螺螄上,望著那微微波瀾的海麵:“準備下水!”


    “是”


    ……


    螺螄灣地勢較高,屬於淺海區,這種區域最大的好處就是安全,是個潛水的好地方,不過因為海螺大多,腥味很重,所以一般很少有人到這邊來,漸漸的也就導致了這裏的荒蕪。


    快艇上,三個穿著潛水服的身影靜靜的坐著。


    “童小姐,這裏可以下水”開快艇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看上去老實巴交的。


    “就這裏吧!”


    童曼淡淡的說道,摸了摸脖子上掛著那台被相機殼包的嚴嚴實實的5dmarkiii。


    “怎麽,害怕?”煙鬼扭過頭看著一旁坐立不安的蕭毅,調侃道。


    蕭毅道:“我說過,我總感覺會發生一些什麽,心裏麵有些慌!”


    “你是異能力者,有什麽好慌的!”煙鬼湊過來,輕聲說道,隨即裝模裝樣的吼了聲:“不怕,曼姐在呢,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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