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進了屋子,隻見一個女人拿著一雙鞋子坐在椅子上。


    “你在幹什麽?”成是非問道。


    女人手裏展示著針線:“在補鞋子。”


    嗬,補鞋子?成是非把鞋子奪過來,裏麵沉甸甸的,對著何知府一笑,手上反了個麵,這鞋子裏麵的黃金就掉了出來。


    “見到本侯爺還不下跪?!”朱雲軒在旁邊又加了一把火,嚇的女人連忙下跪,眼尖的成是非發現椅墊下麵好像又東西,一掀開,下麵竟然鋪著一層黃金:“哇,你這女人真可怕,這麽硌人你都能坐的下去啊!”


    這層黃金是金閃閃的金條,在椅墊下鋪成了一條長方形,敢情椅墊非椅墊,這黃金才是真正的椅墊。


    “哇!這樣都可以坐的下去啊!”成是非動作倒是十分誇張,表情猙獰著一屁股坐在那“黃金椅墊”上。“我痔瘡都坐出來了~”


    朱雲軒擺擺手,『摸』『摸』了鼻子,問胖知府:“還有嗎?”


    胖知府的胖腦袋左搖右晃的,像潑浪鼓一樣:“迴侯爺,沒,沒有了。”


    朱雲軒微微一笑,大喝一聲:“成是非,給我搜,給我使勁的搜。”


    成是非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一股腦的把桌子上的水果盤一把抓到,好,從裏麵滾出幾個金塊。好啊。現在都流行金蘋果了?


    他再從床底下隨手一抓弄,又是幾串金條。天哪,這些黃金都足夠普通百姓過活一輩子了。


    真金白銀,黃金的價值幾千年來都很高,就算是放在今天,那不,前幾年我們華夏的大媽不就去華爾街搶購黃金去了。


    朱雲軒始終麵帶微笑,胖知府和一眾丫鬟衙役站著像木頭人一樣,不知道該怎麽阻止這位權勢頗大的小侯爺。


    尤其是胖知府的肥臉上不斷的滲出油膩的汗水,他急得都冒汗了,不斷的用衣角拭去汗水,又不斷的冒汗。嘖嘖嘖,多行不義必自斃哪。


    成是非好像明代的福爾摩斯,這個屋裏的一切黃金盡逃不過他的法眼。燈籠裏麵,嘿嘿,中了;瓷台背麵,咦,又中了……


    甚至連室內裝飾的幾個陶瓷瓶裏都塞滿了黃金。書畫卷裏。哇,又是令人眼花的金子。


    朱雲軒隨手抄起一個青瓷瓶,將青瓷瓶朝下一倒,叮鈴咚隆,幾塊小金塊滾了出來,孤苦無依的掉落在地上。


    朱雲軒舉著青瓷瓶用瓶底抵著胖知府的胸口:“還有嗎?”


    胖知府用盡他此生最大的演員天賦,哭著從嘴裏吐出:“沒有了,沒有了,都讓小侯爺你們給搜出來了。”


    朱雲軒把青瓷瓶舉高輕輕地一碰吊燈,叮咚。一塊金條又從吊燈內部飛了出來。天哪。早就聽聞明朝官員腐敗,不論大官小官,是官即貪,今日親眼所見真的是很恐怖哪。


    朱雲軒在現代時早就在課上學過——明朝的貪腐不僅使人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更使同時期資本主義萌芽已經出現的大明活活止步不前,落後西方世界一大截。


    想想在英國人西班牙人崇尚航海尋寶的時候,華夏的人們還隻是苦讀熬出頭然後做官,運用手中的權力飛黃騰達。


    朱雲軒一眼都不想看胖知府油膩的嘴臉,盤腿坐在椅子上,大聲地朝屋外叫:“來人哪,把這些人抬上公堂!”


    哼,人證物證俱在,這下子貪官汙吏總跑不掉了吧。


    胖知府轉頭對著手下的衙役丫鬟小聲說,你們都先下去,今日一事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他說著的同時似乎從口袋裏掏出一些銀子塞給了眾人。


    眾人作鳥獸散,胖知府開始擠著油膩的笑臉對朱雲軒卑躬屈膝了:“小侯爺,小侯爺,你這麽喜歡黃金,我可以分一半給你。”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肥肉隨著聲調上下一陣陣的顫動。


    胖知府的夫人在他身後牢牢揪住他的衣袖一角,並及時幫腔補充:“是啊,是啊。”


    唉,看來這知府夫妻貪腐貪的不是一年兩年了,是十年二十年的長期貪腐才能配合得如此熟練。


    胖知府佝僂著腰,臉上一直保持著僵硬的笑容,他想著,現在自保要緊,隻要能討這位小侯爺開心,自己賠點無所謂,畢竟哪,有官在手,錢財還會來的嘛。


    “你六,我四。”胖知府伸出他那肥厚的手指頭朝朱雲軒比劃著。


    朱雲軒鳥都沒鳥他,把胖知府當成了空氣,自顧自地掏耳朵。在一旁侍立的成是非強忍著不笑。


    “好不好啊。”知府夫人小心翼翼的問。朱雲軒還是沒動靜。


    胖知府的眼神和他夫人對上了,眼神中滿是不滿和驚疑。這小侯爺,是想幹什麽?


    “你七我三!”哇哈,這下胖知府發大招了,他簌的挺直腰板,大力的快速的一揮衣袖。好像這是一場需要使出全力的奧林匹克運動會。


    “對啊對啊,好啦。”知府夫人顯然也是忍痛割愛了,她的臉上同樣很奇怪:屬於女『性』麵貌的部分糾結成了一朵朵菊花,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朱雲軒這才離開椅背,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他們,似笑非笑,眼神中蘊含著一種不可言狀的權威。知府夫『婦』連忙不自覺的踩腳後退,胖知府捂著胸口眼神很恐懼。


    “哦嗬嗬嗬嗬,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拿去用啊。”胖知府對著朱雲軒拍了拍他老婆肩膀,在說些什麽鬼話不知道。他怕是嚇得神經錯『亂』了吧?


    知府夫人當然不開心了,白著眼,尖著嗓子吼了胖知府一聲:“死鬼!!”


    朱雲軒感覺到花頭來了,他自從和萬三千接觸之後,可能把萬三千的那套靈機一動給學過來了。


    朱雲軒不知哪來的鬼主意,用奇怪的眼神示意了一下成是非。成是非起初有些發楞,一會意,眼睛裏『露』出了邪邪的笑意。


    成是非的舌頭『舔』著上嘴唇,樣子很惡心,他一步一步慢慢的『逼』近知府夫人,哎,這小子骨子裏的愛玩是天生的。


    知府夫人被『逼』的連連後退,“幹嘛,別過來。”朱雲軒無意間瞥見胖知府的神情——他仍然是一副豬一樣的笑臉,就那麽看著自己的夫人。從朱雲軒那個角度看,胖知府的臉是像麵皮一樣扁扁的。


    難道這個何知府心裏就沒有一點倫理道德的觀念嗎?是有的。隻不過是以前有,他年輕的時候有,後來就被慢慢磨掉了。在場的沉沉浮浮,人情往來,全都投『射』濃縮在何知府胖胖的臉上身上手上,這是大明帝國現在的縮影。


    成是非伸出舌頭,啊的一下撲倒知府夫人在書桌上。知府夫人算不上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是好歹是標致的臉蛋。


    女人被男人這樣壓住了,心裏難免會很恐懼,她一直牢牢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就怕成是非會一下子親上來。


    “放開你的死人手。”成是非有點不高興了。


    知府夫人搖搖頭,她才不放呢,這難道是她最後的矜持嗎?


    哼,成是非好歹是男人,力氣也有,刷的一下把知府夫人的手撥開,嘿嘿,然後朝她的嘴裏慢慢地,慢慢地……


    慢慢地拿出了一塊金子……


    啊!嘴裏都能藏金!屋外的民眾個個都看呆了。這都是什麽藏金手法啊?真的是哪裏都能藏。


    原來朱雲軒和成是非是玩的這一出,虧朱雲軒能想到。


    朱雲軒忽地想起在現代好像有個電視劇,是講京城一個小官大貪,貪了一個億人民幣,那個貪官表麵上生活清貧,節衣素食,實際上背地裏買了一座豪宅別墅,在豪宅的冰箱裏,床底下,衣櫃裏全塞滿了白花花的鈔票。


    哈。不管是古是今,人的貪欲都是不變的啊。


    “大膽狗官!”朱雲軒有些怒目圓睜,胖知府忙發抖著下跪求饒。“大人饒命啊。小人有苦衷的啊。”


    苦衷??什麽苦衷,莫不是家有老母生了重病需要大量錢財醫治?


    “小人雖是一介知府,可是俸祿一月不過十兩,根本無力維持一家老小的生活。迫不得已才鋌而走險。誰知越陷越深,越貪越多,到最後停不下來了。如果給我們的薪水能多那麽一些,我也就不會貪了。”


    其實胖知府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大明王朝的開國皇帝是洪武太祖朱元璋,朱雲璋出身貧苦農民,父母早亡,在後來的起義戰爭中輾轉各地終於建立了大明王朝。


    朱雲璋極力主張“立國之初,當先正綱紀“。重吏治典,用重典懲治『奸』頑。也許是因為朱元璋幼時貧苦,他對於官員製度的把控是相當嚴格。官員的俸祿低就是又太祖規定的,可是他不知道,正是這一點才跟後來三四百的大明王朝埋下了禍根。


    “一事是一事。”朱雲軒知道,所有的貪官都是貪時候爽的很,出事後才哭訴自己有多麽多麽不容易。


    胖知府的藏金堆成了一疊又一疊,放在公堂之上展示。圍觀的一大波群眾無不大罵:“這麽多黃金,這個狗官!應當淩遲處死!”“哎喲,我們村的橋到現在都沒修好,都說沒經費沒經費,喏,經費都在這兒呢。”


    朱雲軒在公堂台桌上誇張的一拍案板:“大膽黃金!現在本府已經將你所有的同黨通通緝拿歸案!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朱雲軒過起了當官的癮。


    嗯?大膽黃金?什麽設定?黃金也能變成壞人了?


    演員來了。成是非配合朱雲軒的喊話,歪著臉哭訴:“大人~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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