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軒也要跟著去,畢竟柳生飄絮還在那裏。再者,雪姬離開家這麽久,既然有機會帶她迴去了,自然要把握住。


    海棠鬥膽主動向神侯提出她也要陪同朱雲軒,段天涯前去查探。歸海一刀其實單戀海棠,他對於海棠同朱雲軒一起前往巨鯨幫是既擔心又不悅。他也向神侯提出一同前往查探的請求。


    朱雲軒一口迴絕:“這隻是查一個巨鯨幫的案子而已,就這幾個大內密探,你們都過去?”


    神侯老謀深算,自然不會把手下悉心培養的幾大密探一一送出。


    朱無視鋝了鋝胡子,似乎看出了什麽,語重心長的對歸海一刀說:“一刀,我覺得京城一定需要有密探留守,況且我覺得海棠和天涯的武功搭配比較適合查探行動,再加上有軒兒跟著,這次就委屈你了。”


    “義父安排的任務,豈敢說委屈。孩兒一定會全力為義父效勞。”一刀向神侯行禮。


    可是歸海一刀話說的漂亮,在送天涯和海棠還有朱雲軒離開京城的時候,那可是黯然神傷,看著他們三結伴遠行,騎著快馬消失在地平線,歸海一刀的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歸海一刀迴到房間裏,拿出一個盒子,裏麵放置海棠的事物,都是他從以前就收集的。


    一刀看著海棠曾經佩戴在身上的物品,漸漸迴憶起許多往事:有一次外出在河邊練功,恰巧碰見海棠在溪邊寬衣沐浴,一刀楞住了,呆呆的看著,忘記了唿吸。不知怎麽的,竟然在海棠的衣堆裏偷走一隻耳環……


    就這樣,歸海一刀有意無意間收藏了不少海棠的東西,他的心也早已被海棠擄走。可是他一直一直都沒有向海棠說出自己的心意。因為他知道:他們都是大內密探。


    當天晚上迴去,朱雲軒跟雪姬說了這個消息,誰知雪姬竟然拒絕了,她是怕自己會給朱雲軒引來什麽麻煩,就在這裏帶著就好。


    任憑朱雲軒怎麽說,雪姬還是不去,這他也沒辦法了,早知道就讓段天涯去,他還可以在這裏樂得自在。


    不過話已經說出,就沒有收迴的道理,朱雲軒有跑到眠狂四郎的院子,得知眠狂四郎今天早上出去看風景就沒迴來。看來是自己多管了,眠狂四郎想去哪裏,別人哪能攔的住,他要是想迴去,自己就迴了。


    經過七天的行程,終於到了東瀛。


    朱雲軒這邊為了成功潛入巨鯨幫,段天涯和海棠繼續聽著朱雲軒的吩咐。段天涯和海棠就是朱雲軒的護衛,護衛著小侯爺來遊山玩水。


    這東南沿海的巨鯨幫總部,說來應該是地理位置特殊,太北風浪太大,不好航行,太南航線太長。所以這裏常有東瀛人出現,有的在做買賣,有的是來遊山玩水的。


    就在這因緣交匯之地。朱雲軒和天涯重遇在東瀛學藝認識的伊賀派小師弟小林正,雖是不同國的人,但是一遇到就如結交了六十幾年的老友一般,又是相互喝酒又是相約切磋武藝。


    小林正告訴他們這三年來巨鯨幫幫眾和東瀛人來往非常密切。朱雲軒天涯還有海棠三人一合計,為了查明到底是誰主使行刺皇上,朱雲軒先在外圍待機接應,一旦出什麽事立馬出動穩住局麵,天涯和海棠二人便潛入巨鯨幫總部。


    這仇家說來就來,巨鯨幫總部有著朱雲軒和段天涯的仇家——柳生但馬守。柳生在巨鯨幫總部就像在自己家院子一般來去自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看這陣勢柳生一定與巨鯨幫有勾結。


    柳生的弟子也遍布巨鯨幫中,天涯警覺:柳生家的人絕不會單單安於和巨鯨幫做買賣,看來柳生的人已經暗中控製了巨鯨幫。


    而上官海棠另有想法。她認為要知道柳生家的人是否控製了巨鯨幫,隻需要觀察巨鯨幫幫主李政楷的言行,便一清二楚。


    兩人一思襯,決定入夜潛入李政楷書房,暗中隱藏起來觀察情況。乘著這月夜暗『色』掩護,二人施展輕功跳到李政楷書房的橫梁上偷聽偷看。


    他們驚奇的發現,李政楷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詩人,喜歡書法、『吟』詩作對、賞花弄月,很少管理幫務。


    這李政楷,當晚一進書房就令左右侍衛退下,踱步到硯台前,搖搖頭,隨手起毫,起手就是一句“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這是李商隱的錦瑟。


    舞文弄墨之事,海棠也是精通一二。李政楷每每揮毫,海棠總能跟隨其思緒體驗情『操』。“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李政楷猛地停筆,眉頭一皺,疑問自心頭躥上眉頭。


    “然後是?”李政楷頓了頓,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這錦瑟的最後兩句是什麽。“是什麽來著呢?”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海棠遇到此景,心中的文『騷』發作,實在強忍不住,從梁上跳下現身提示了詩句。


    一開始李著實也被這兩位天外來客下了一大跳,但他不愧為文人雅士。李政楷不但不責怪兩位躲在梁上的陌生來客,還相當高興,咧嘴歡迎甚為開心。


    天涯和海棠二人原本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了。沒想到這巨鯨幫的幫主還真的挺出乎意料的。


    他們三人一交談,原來天『性』平善的李政楷隻喜歡舞文弄墨,甘於將巨鯨幫的全盤事務全交給長老李天昊打理,並且對這位長老很信任,雖然巨鯨幫常有許多陌生的東瀛人士出現,但他相信李天昊不會害他。


    李政楷甚至還以為天涯和海棠是李天昊專門找來陪他『吟』風弄月的名士。天涯和海棠相視微微一笑,遂向李幫主先行告辭。


    兩人覺著心情正舒暢,這次行動沒有造成任何傷亡,也沒有顯『露』武功,還指不定結交了一個心胸寬廣的江湖友人。


    天涯經過李政楷的後花園時,竟然聽到一陣冷冷的又熟悉的聲音在後邊說:“被我給抓住了,明狗!”天涯怔一迴頭,柳生但馬守就在他身後!“我今日接到線報,有大內密探前來搗『亂』,哼哼,這迴被我抓個現形。”


    經過了一些年一段時間,柳生但馬守身上武的氣息俞發濃烈,和段天涯這種密探型忍者型的高手不同,柳生渾身上下散發著“劍客”的氣息,淩厲、鋒芒外『露』、咄咄『逼』人。


    “說!隨你們一起來的朱雲軒人在哪?”


    “倭賊,他現在身處何處又與你何幹?”


    天涯見柳生但馬守全身上下殺氣騰騰,他也不甘示弱,兩人較量起來。


    段天涯精於刺客型的忍者技能,拔刀術,居合。


    柳生但馬守長於宮本武藏一般的劍鬥型技能,見切,連續技。


    兩人各自拔出佩刀,在月夜的月光照耀下,兩柄太刀散發著冷豔的光芒。海棠咽了口唾沫,因為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柳生右腳微微向前一挪,天涯馬上將太刀舉過頭頂。天涯向身子右邊架起雙手,刀尖對準柳生。柳生隨即將刀刃橫過來,太刀的光影投『射』在天涯的臉龐上。


    “先之先”


    東瀛武術中的高階戰法。借由看穿對手的動作來解讀對手的意圖,作出相應的防守和攻擊動作。


    柳生和天涯兩人各自在觀察解讀對手的動作招式,誰都不敢貿然出手。因為貿然出手,意味著五髒六腑隨時會被刺穿。


    咣當!天涯似乎抓住了時機,將力量集中在右手使著太刀朝著柳生橫切過去。柳生瞬時招架住了。


    就在兩柄太刀的刀刃相互碰撞擦出火花的瞬間,有一道來自柳生但馬守的纏繞著黑『色』功力的掌擊擊中了段天涯。他用左手握刀架住了刀刃,空出了右手運功出掌。柳生竟然在奪命的劍鬥中徒手出招!


    但是天涯不知是因今夜與李政楷的相遇放鬆了警惕,還是柳生的功力已經修煉至遠超天涯之境,段天涯中了一招柳生的絕技碎骨掌。疼痛難忍。


    “哈哈哈哈,天涯啊天涯,幾年不見,沒想到你的功力有所退步啊。哦?難道說是我的功力進步了?”柳生整理了整理自己因決鬥淩『亂』的和服衣領,嘴角『露』出一絲解氣的微笑。


    天涯和海棠武功不敵柳生但馬守。隻好狼狽逃進巨鯨幫的總舵。但是柳生緊追不舍,天涯情急之下施以忍術藏身,沒想到藏不過柳生但馬守的法眼。畢竟東瀛有名的武人。


    兩人再次打將起來,柳生這迴紮緊馬步,右手運功握住左腰間還未出鞘的太刀。右嘴角微微一上揚。一道淩厲的白光向段天涯襲來。來不及拔刀了!天涯情急之下順手把未出鞘的太刀用力向前格擋,就是這一個簡單的格擋動作,救了天涯一命,隻見刀鞘嚴重地裂一道縫。


    “你以為隻有你會拔刀斬嗎?”柳生非常得意。說著柳生就緩緩返迴之前握緊拔刀的動作。


    “殘心”


    東瀛劍客做完任何動作都要返迴的一種一觸即發的態勢,以便與下一次出劍。


    可以說天涯明顯的處於下風。


    海棠見狀,心想自己武功不及他們,隻好急忙跑到幫主書房求救。


    幫主李政楷趕到後花園,指認段天涯和上官海棠是巨鯨幫的座上賓,不許柳生但馬守為難兩人,還在巨鯨幫總部幫兩人安排客房,叮囑他們好好安頓。柳生但馬守心裏雖然火大,但是李政楷好歹是大幫幫主,不能不把李放在眼裏,隻好氣急敗壞的看著段天涯逃出自己的手心。


    園外朱雲軒趕來接應。


    “雲軒,巨鯨幫怕是已經被柳生但馬守所染指了。”天涯和海棠趕緊和朱雲軒商量。


    “我們先迴去,走!”朱雲軒神『色』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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