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迴到竹屋,便發現朱雲軒正在為眠狂四郎運功療傷。


    眠狂四郎的各個『穴』位『插』著銀針,朱雲軒正在為眠狂四郎輸送真氣。


    段天涯焦急的問道:“雲軒,師父的情況如何?”


    朱雲軒淡淡的撇了段天涯一眼道:“死不了。”


    眠狂四郎服用了他煉製的解毒丸,怎麽會有事?隻不過需要好好的通過真氣,疏通『藥』丸的『藥』『性』,這樣才好排清餘毒。


    朱雲軒早就知道眠狂四郎會種此毒,特意查找了很多的資料,得到了解『藥』的煉製之法。否則,眠狂四郎焉有命在?


    至於朱雲軒為什麽會煉製解毒丸,難道忘了朱雲軒腦海中可以有李滄海的存在,煉製區區的解毒丸有何難,朱雲軒未來可是要煉製丹『藥』的。


    段天涯聽了朱雲軒肯定的迴答後,心終於輕輕的落了地。不管怎樣,如果師傅真的因此事而死,他終生都難以過自己心裏的那關。


    段天涯默默的為二人護法,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他要確保朱雲軒為師傅療傷不被打擾,如果師傅再出什麽事,他萬死難辭其咎。


    日出,日又落。整整過了三日,朱雲軒才從房中出來,容『色』有些疲憊,用手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哈欠。


    段天涯從假寐中驚醒,這三日以來,他既要思索師父的毒排的怎麽樣,又要注意四周的動靜,他過的並不比一直在屋內救人的朱雲軒輕鬆。


    段天涯焦急的問道:“師父怎麽樣?”他的眼『色』下有淡淡的淤青,一看就是多日沒有睡好。


    朱雲軒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肩膀:“他已經沒有事了,反而因禍得福,現在都能下床起來揍我。”


    “更重要的是眠狂四郎已經衝擊到了先天頂峰,那陣氣流差點將我掀翻,不過,他的境界還是不太穩固。”


    段天涯欣喜道:“真好。”心裏的一塊大石整整懸了三日方才落地。


    “不過,他年紀大了,這一通折騰,身體還是損耗的厲害。”朱雲軒補充道。


    段天涯的心又揪了起來,有些沉重。


    朱雲軒連日為眠狂四郎診治,一直也沒能來得及問段天涯當日的情況,如今閑暇下來,自然要好好的詢問一番。


    “那柳生十兵衛如何了?”朱雲軒問道。雖然電視劇中播到柳生十兵衛墜崖而死,朱雲軒還是想要確定一下。


    “墜崖而死。”段天涯冷聲道。“柳生十兵衛真是萬死不辭其咎。”


    朱雲軒道:“柳生十兵衛罪大惡極,這也算是因果報應。”


    朱雲軒對柳生十兵衛的結局感到大快人心,繼而,想到柳生雪姬是柳生十兵衛的妹妹,神『色』又有一些複雜,雪姬這麽善良的女孩子,在得知消息後一定會很傷心。


    段天涯看著朱雲軒神『色』莫名,忽而想到了朱雲軒與柳生雪姬的關係,他淡淡詢問道:“雪姬小姐那邊?”


    大家都是聰明人,說話之間不點自明。


    朱雲軒迴答道:“雪姬是個好姑娘,柳生十兵衛是罪有應得,隻是兄妹之情在所難免,孰是孰非雪姬還是能分得清。”


    段天涯聽了朱雲軒的迴答,心下了然,道:“我去看看師父。”


    段天涯大步流星走進房中,朱雲軒靜靜的坐在竹椅上,思索著原劇的劇情,原劇中眠狂四郎自刎而死,現在的眠狂四郎還好好活著,自己已經成功的改變了眠狂四郎的命數。


    人定勝天,雪姬的命數也會改變。


    段天涯走進方間中看望師父。如朱雲軒所言,眠狂四郎果真恢複了健康,說起話來也是中氣十足。


    眠狂四郎倚著床頭,背後靠著一個小小的軟枕頭,舒適極了,麵『色』也透著紅暈,除了嘴唇有些泛白,一切都很好,段天涯放下心來。


    眠狂四郎中氣十足的吩咐道:“我要吃燕子樓的那家梨香桂花骨。”眠狂四郎很是高興,一覺醒來他已經是先天頂峰的高手了,要好好慶祝一番。


    梨香桂花骨是燕子樓的招牌菜,一天隻有一道,而且還不是有錢有勢便可以吃的到的,燕子樓的主人高傲極了,使得這道招盤菜名滿東瀛。


    段天涯剛要答應。


    窗外便傳來了吊兒郎當的聲音:“老頭兒,我花了三天三夜才救迴你的命,你第一道菜就要吃這麽油腥的東西!”


    朱雲軒想,眠狂四郎這次也算是因嘴得禍,也要好好的板正一番才是,畢竟以後自己這個神醫就要迴中原了,沒有人在好好的關照他。


    眠狂四郎聽到朱雲軒的喊聲便是一蔫,就連胡子都委委屈屈的垂著。不管怎麽講,他這條老命能夠撿迴來,還是多虧了這小子。更別提他武功邁進先天頂峰,肯定與朱雲軒的丸『藥』有關。


    “算了,你去給我熬些清粥吧。”眠狂四郎勉強吩咐。


    “是,師父。”段天涯應答道。


    段天涯和眠狂四郎對朱雲軒為何有解毒丸的事情隻字不提,心照不宣,朱雲軒確實有些小秘密,他們也不會去詢問,人們交往之間一定要保持適當的距離。


    眠狂四郎對朱雲軒很是感激,這是救命之恩,想要道謝,又有一點拉不下臉來。朱雲軒能夠感受到眠狂四郎打心眼的感激之情,又知道這小老頭的小倔強,也是偷笑。


    段天涯熬粥的功夫,朱雲軒也沒有閑著,他去把那片投放了曼陀羅花的果樹砍了個精光,省的老頭看見果樹想起往事氣悶,朱雲軒心想他還是對這個老頭挺好的。


    柳生府邸這邊這喜氣洋洋,每個人臉上都喜笑顏開。今天可是家主的好日子,誰也不敢觸他黴頭。管事們吩咐著仆役們好好的規製東西。井然有序。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柳生家的家主柳生但馬守更是紅光滿麵,今天可是他的生辰。他穿著大紅『色』的和服,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精神極了。


    柳生雪姬穿著軟紅『色』的和服,頭發梳的整整齊齊,長發被淡紅『色』的飄帶挽起,走起路來,步步生蓮,臉『色』白皙,烏發黑直,恍若下凡的神妃仙子。


    柳生飄絮年齡小,穿著淡綠『色』的和服,腰間係著淺紫的腰帶,走起路來,蹦蹦跳跳,人皆誇讚,好一個可愛的糯米團子。


    柳生但馬守看著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兒開心極了,兩個女兒這麽乖巧可人夫複何求。


    柳生雪姬帶著柳生飄絮盈盈拜道:“父親大人,祝您生辰快樂,福樂安康,武功更進一層樓。”


    柳生但馬守微笑,開心迴答道:“謝謝。”


    柳生雪姬姐妹倆行完禮後,優雅起身,跪坐在一旁的蒲團上。下麵便是由弟子們向師父祝賀的時間了。


    井上帶領眾弟子對柳生但馬守叩拜道:“弟子,恭祝師父生辰快樂!”


    柳生新陰派弟子眾多,看著都驚才絕豔的人物,柳生但馬守很是欣慰,有這樣一大批弟子,肯定能好好的將柳生新陰派發揚光大。


    柳生但馬守禮貌迴答道:“謝謝。”


    柳生但馬守環顧四周,看著周圍的眾人,卻沒有發現長子柳生十兵衛的身影很是疑『惑』,今天可是他的生辰,十兵衛為何不在。


    柳生但馬守粗聲問道:“十兵衛呢?”


    眾弟子們靜默無語,他們今天也沒有看見過師兄柳生十兵衛。井上則是惴惴不安,他清楚柳生十兵衛的去向,但是在柳生十兵衛的威『逼』下並不敢開口。


    柳生飄絮稚嫩的聲音響起:“稟告父親,大哥一大早就出去了。”


    柳生但馬守很是生氣,不怒自威道:“今天家裏有喜事,他怎麽能出去呢?”


    “到哪去了?”仿佛帶著雷霆之力,在眾人耳邊炸響。


    柳生雪姬輕聲迴答道:“女兒不知道。”


    哥哥這次又會被父親責罵了,上次是在道場中跪了七天七夜,他怎麽做事情這樣不知輕重。柳生雪姬暗暗想到。


    柳生但馬守喊道:井上?


    井上是與柳生十兵衛走的最近的一個弟子,經常去幫十兵衛去辦各種小事,鞍前馬後,柳生十兵衛的去向,井上一定會清楚。


    井上低了頭,謙卑迴道:“弟子也不知道。”


    井上不敢將事情托出,如果這事他打小報告了,柳生十兵衛一定會好好的在他身上出氣。


    柳生但馬守問道:“你真的不知道嗎?”他的語氣洞穿人心,充滿了不相信。


    柳生但馬守狠狠盯著井上,井上無所遁形,眼珠子轉來轉去,麵對柳生但馬守強大威壓,隻得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師父這樣嚴厲,他不敢並不說。


    井上有幾分猶豫,糾結道:“他,他說他去找眠狂四郎。”


    “什麽?他去找眠狂四郎幹什麽?”柳生但馬守很是氣憤,這十兵衛又要搞什麽幺蛾子,真是不讓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省心。


    “師兄。”井上惴惴不安道。


    井上並不願意成為替罪羊,十兵衛畢竟是師父的兒子,師父不會下重手,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做弟子的就不一定了。


    井上十分驚恐,心一橫叩伏在地上:“他要找眠狂四郎學幻劍。”


    “混賬!”柳生但馬守怒罵道,周圍的弟子大氣都不敢出。空氣中一根針落地也能聽得清楚。


    柳生但馬守氣的嘴唇哆嗦,這個長子怎麽能這樣的不成器,上次被人家羞辱了一頓,這個虧還沒能吃夠,又要連累自己在江湖上受到嘲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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