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在努阿努別墅舉行的宴會沒有進行一半,所有的客人就都匆匆忙忙的迴各自的地盤了。而為宴會準備的酒菜等食物最後當然都成了江海、謝飛、陳芳等人的腹中物了。


    各國的公使雖然都走了,可是江海這頓吃的也不平靜,剛開始吃的時候陳芳就問起了話,一直到吃完飯都沒有怎麽停過,要不是看他是個可敬的長者,江海早就甩手走人了,雖然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但酒桌上交流這一項他從來沒有真正的學會過,也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到大周圍鄰裏也好,父母親戚也罷都是這一項的推崇者,隻是男的是酒桌,女的是飯桌罷了。可他就是不喜歡這個樣子,甚到可以說十分的討厭,他最向往的是古人的寢不言,食不語。


    他小時候常常發出這樣的感歎,“要是我能在古代生活該多好啊!”後來慢慢的長大了還是不喜歡這種方式的談話,時間久了就連平時都變得喜歡安靜了,所以他最後選擇了成為科學家,他覺得那樣可以每天安安靜靜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沒有那麽多的應酬,也沒有那麽吵鬧。


    陳芳說的都是些關於夏威夷華人的事情,從華人什麽候開始移居夏威夷開始,一直說到現在的華人構成,江海不知道是陳芳的講解有問題,還是自己的理解有問題,總之就是在他強行壓下心裏的不耐,堅持聽完的情況下,到最後都沒有明白陳芳到底是想告訴他什麽事情。不會隻是為了告訴他夏威夷華人的曆史吧?


    陳芳的年紀雖然也是很大了,但身體還算康健,頭腦也是十分清醒的,這點從江海和他不算長的相處就可得知。如果說是他犯了老年人的通病——嘮叨,江海是不相信的,必竟從短短的相處來年,陳芳留給江海的印象就是睿智、果斷的一位老人。


    由於心中對於陳芳這位老人的尊重,江海並沒有把心中的不快發泄出來,而且他雖然聽不明白陳芳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卻一直未曾打斷陳芳這位老人的話,並不是他沒想過,就連做他都打算做了,可到最後一看到老人的那種專注,就讓他相起了前世時在科學院裏見到的那些研究員們又何曾不是如此,相隔百餘年的時光,神態表情卻如此相像。這樣的畫麵早已銘刻在了江海的心田之上,永難忘記。


    看到如此專注的陳芳,江海仿佛又迴到了21世紀時他工作的研究所,腦中的思緒不自覺得想起了以前的情景,對陳芳的責問也就無心提起了。


    一直等到提前進行的午餐結束後一會,陳芳說的關於夏威夷華人的事情才講完。陳芳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嚕咕嚕的大喝的一通,這樣的表現一點都不像往常時的他,平時他可是很注重茶葉的種類、泡茶的手法、使用的水和品茶之道。


    可他現在的樣子完全顛覆了他的傳統形象,別說細細品茶了,純粹成了老牛飲水——咕嚕咕嚕。不過江海想想其實他這樣也不奇怪,飯都沒顧得吃,隻是嘴裏在不停的說話,能不口渴嗎?光是在這裏想想,江海仿佛都覺得自己的嘴都幹了。


    喝完一杯,又倒上了一杯,慢慢的端起茶杯在口裏輕輕的泯了一下,就仿佛轉眼間原先的陳芳又迴來了似的,就如同剛剛的那個粗魯的家夥是另一人似的。“元首,真是不好意思,剛剛見到那些各國的公使驚慌失措的樣子,讓我不自禁的想起了以前我們這些華人麵對他們這些洋人的時候又何嚐不是這個樣子。”


    “陳老觸景生情,心有所感罷了。我又怎會見怪。”陳芳的解釋並不算離譜,江海覺得還是可信的。另外他剛剛陳芳專注的樣子不也是觸景生情嗎?隻不過他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並沒有像陳芳一樣毫無控製的都講了出來。


    “多謝元首見諒!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已經浪費了元首很多的時間。我隻是想問元首一件事,不知道元首是不是清楚?”喝過茶後陳芳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平靜,他雖然不知道江海討厭在酒桌和飯桌上說事,但年齡雖大,眼光照樣銳利的他還是能夠從江海的言行舉止中感受到江海心中的不快,對方不講隻能是顧及自己的麵子,他領對方的情,不會再不識相的自找沒趣。隻是他想問的正事還沒說,不問出來他也無法安心,隻好長話短說的趕緊問完算了。


    “陳老客氣了,有事請講?”終於聽到說正經事了,如果再說下去江海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氣得發瘋。


    “前段時間我隻是聽說了大清同日本的戰爭是海陸皆敗,由於當時正好是那些美國商人發動政變囚禁女王不久,就沒精力了解具體的祥情,就連我知道的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不知元首是不是清楚?”放下手中的茶杯,眼含期待的麵向江海。


    “陳老,怎麽還關心起清國和日本的事情了。”也有些口渴的江海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麵帶疑問的講道。


    “我不是關心日本到底怎麽樣,我關心的是大清到底怎麽樣了,必竟不管怎麽說我都還是大清駐夏威夷王國的二品領事。”說起這個陳芳有些傷感的輕聲說道。


    “噢,陳老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你這個身份。那好,我就從前麵日本偷襲清國運兵船說起吧!從年初開始,清日雙方由於朝鮮的問題就弄的關係十分緊張,一個月前的一天清國的運兵船......後來我們就迴國了,不久就帶了一支分艦隊和一個旅的軍隊來到了這裏,剩下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而日本和清國由於雙方的海軍主力都有極大的損傷,都暫時停止了攻擊,除了在朝鮮戰場偶爾還有小規模的交火外,基本上都算平息了下來。”陳芳想要知道的事情並不算是什麽軍事機密,如果是之前的話還可能占得上邊,現在就沒有這個必要了。江海就把豐島海戰、黃海海戰以及朝鮮上的陸戰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算起來大清這兩次海戰能讓日本人損失這麽大還都是元首幫的忙啊!不然,現在的狀況可能更加糟糕。”總算從江海口中知道了祥細的情形,比自己聽到的更加可信,江海和他的太平洋艦隊可都是兩次海戰的參與者。


    “現在大清的士兵戰鬥力是越來越差了,海戰敗還可以說是軍艦的問題,可是在陸軍上並沒有這麽大的差距,可也是敗的這麽慘。真是讓人失望,如果不是元首來到這裏的話,指望大清純粹是癡人說夢。”未等江海答話,陳芳語氣就有些傷感的低聲說道。


    “主要還是清國的那些統治者們太*了,大都在為自己的錢程著想,有幾個肯為國家的利益著想,更何況是海外的華人,就算偶爾有一兩個人願意為海外的華人爭取地位,也限於自已國家的實力而得不到好的結果。這樣的統治者其實早就該推翻了”聽了陳芳的話,江海也是心有同感的冷聲說道,對清國皇帝太後和那些大臣們江海可從來都沒有什麽好感的。


    江海這樣說沒有什麽問題,也不會有人說什麽,可是陳芳也是十分念舊之人,雖然不會阻止江海的說法,但也不會對此發表什麽看法,不管如何自己還是大清的官。他在海外呆了幾十年,可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忠君思想還是在他心中占了很大分量的。


    ——————————美國領事館


    美國駐夏威夷公使泰爾斯。納德正在朝國內發送最新電報,前天雖然也發過了請示電報,但至今還沒有收到迴音,現在事情又有了新的變化。江海帶軍隊攻打並占領有美*隊駐守的歐胡到和夏威夷王國女王把歐胡島租借給江海可是意義完全不同的,前者美國很容易就可找到借口,如果想要報複的話。


    在發電報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的,泰爾斯自然的就把江海艦隊所懸掛旗子樣子給發了過去,他卻不知正是因為這句旗子的描述才讓意見不一的美國國會最終統一了出兵的意見。。。。。。


    ——————————日本領事館


    日本駐夏威夷公使小犬太狼正在向一個才從國內過來沒多久的年輕軍官問話。


    “山本君,你確定江海的那支艦隊就是在我們大日本帝國聯合艦隊擊潰支那北洋艦隊時偷襲我們的艦隊嗎?要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以他敢和美英兩國同時叫板的樣子,應當擁有很強的實力才對。在這個非常時期招惹這樣的一個對手可不是件好事情。”小犬太狼麵色十分凝重的對著身前的年輕軍官說道。


    “小犬閣下,我是上次黃海海戰的現場參與者,從頭到尾都沒有漏過,他們的旗幟和戰艦樣式都十分獨特,我是不會記錯的。”被小犬太狼稱做山本君的家夥,是日本聯合艦隊旗艦鬆島號的一名實習軍官,由於上次海軍艦船損失太大,一時根本補充不過來,在艦上表現不佳又得罪過艦長的山本一夫就被直接從海軍給踢到了夏威夷守衛領事館。


    “那好,既然山本君如此肯定,我就直接把你的推測告訴內閣了,到時會有人求證的。如果是真的你就立大功了,但如果是假的話,你就會怎樣,相信不用我說你也能知道。”在小犬太狼看來,這樣的功勞不領也罷,風險太大了,與所能得到的迴報來看根本不成正比。如果聯合艦隊還保留主力的話,他可能就會直接署上自己的姓名了。因為那樣得到這樣的情報可以攻擊甚至消滅他們,可現在就完全不同了,聯合艦隊大分主力艦隻沉沒,少部分艦隻重傷嚴重需要長時間的維修才能恢複戰鬥力,根本沒有實力去攻擊他們,就算知道了也就是知道而已。


    小犬太狼說完就把這個信息發給了日本國內。。。。。


    ——————————德國領事館


    德國駐夏威夷公使漢默。威斯特把今天得到的消息發迴了國內,另外還附上了自己的猜測。“我見過這支陌生的軍隊的首領,十分的年青,看起來應該也就十五六的樣子,如果按照時間來算的話四年多前應當是十歲左右,正好附合皇帝陛下尋找的條件,另外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發現了他們艦隊中有兩艘戰列艦與購買我們的那款新式戰列艦十分相似。現在他已從夏威夷女王手中得到了歐胡島,請指示我該怎樣對待他。。。。。。


    ——————————法國領事館


    在夏威夷發動政變推翻女王統治的美國人都被一夥新來的軍隊抓的抓,殺的殺,夏威夷女王也把歐胡島租借給了他們,不僅如此他們還從那些美國商人手裏得到了價值數千萬美元的財富,還為此殺了英國領事館的所有士兵,隻有他們公使在我這裏。另外他們擁有一支萬人左右的陸軍,武器裝備先進,還有一支六艘大型戰艦組成的艦隊。。。。。。。


    ——————————俄國領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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