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傅寒之一點點吻著她,沒說話。


    “你的胡子.....有點紮人。”


    “就是得紮一紮你。”


    “幹嗎?”


    隻聽傅寒之沉沉的聲音從黑暗裏傳來:“我問你,你什麽時候學會騙人了,嗯?”


    況初初的大腦有瞬間宕機。迴憶起那天晚上傅寒之的那個試探電話,心跳加速了一些。可她仍舊試圖保持冷靜,“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大概是因為這讓人不太滿意的嘴硬,傅寒之的唇又重重地摩挲了幾下。


    “不承認?”


    “真挺疼......況初初抗議,“你至少得告訴我是什麽事吧?”


    他稍稍放開她,頭靠在她的耳邊,“我去問過了,你那個叫阿珍的朋友,生日在上個月。”......”


    “你那天其實還在生我的氣?”


    況初初沒說話。


    “因為不想跟我待在一起,連偶像的音樂會都不去,所以隨便扯了個謊?”


    況初初輕輕地吐了口氣,轉過身來,透過朦朧的光線看向麵前的人。


    “我沒有騙你,那天真的是阿珍生日。


    傅寒之沉默了。


    “那...是她的農曆生日。”


    “是嗎?”


    況初初較真地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日曆,在裏麵找到阿珍出生當天的信息,擺在傅寒之麵前,“你看,她出生這天對應的農曆日期是九月十七日。”


    她在手機上又敲了一會兒,頁麵迴到了前幾天。


    “就是上個星期日。”


    傅寒之沉默著,一雙黑色的眸子散著熒熒的光,一閃一閃,晃得傅寒之有點緊張。過了一會兒,他才低低笑道:“這麽說,是我錯怪你了?”


    傅寒之沒說話。


    他朝她抱了過來,揉了揉她頭頂軟軟的鬈發,“好了,我的錯,別生氣!”


    況初初微微側著身,閉上了眼睛。他的額頭抵著況初初的後腦勺,手輕輕壓在了她的身上,眉頭舒展。況初初一直忍著沒動,胸口還有重重的心事壓著。騙自己喜歡的人,到底是什麽體驗?


    對於自己來說,這感覺不太妙就對了。


    直到早晨六點,窗戶的縫隙裏透出微茫的光線,她的眼皮才因為沉甸甸的困意合上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屋裏還是暗沉沉一片,窗簾拉得比之前更嚴實了。況初初感覺腦袋裏暈暈乎乎的,大概是睡了很久的緣故。她摸索著拿起手機,上麵有一條來自傅寒之的信息。他問她醒來了沒有,發送時間是三小時前。


    她迴複道:“醒了。


    過了十來分鍾,那邊打來了電話:“好點了?”


    還是那個聽起來溫和清潤,卻幾乎不帶感情的聲音。


    “好很多了。”況初初道,“嗓子也不疼了。”


    “這幾天你別急著迴去上課,先把病養好,過了這個周末再說。”


    “可是.....況初初想起那本將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計量經濟學》,“周四還有考試。”“複習資料帶來了?”


    “嗯。”


    “就這樣,考試那天我送你去學校。”


    掛上電話,況初初在床上賴了好會兒,才腳拉著拖鞋,把窗簾拉開金色的陽光唿啦一下湧進了臥室,外頭那個樟樹仍是鬱鬱蔥蔥的,枝頭有零星的光點在跳躍。她迎著外麵吹來的微風,滿足地伸了一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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