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哥,可以不唱你的歌嗎?”


    豺哥麵色不善地抬眼,左臉的疤痕意顯猙窮,“怎麽了?”


    “.......有點難聽。”


    男人瞬間便奓毛了,見樂隊的其他成員憋著笑,麵子有些掛不住,“嫌我的歌難聽,你們倒是給我寫首試試?!”


    沒想到一周後,況初初真找出了以前寫的東西。大家看著滿當當的一個大厚本子,有些震驚。其中最驚訝的,要數豺哥了。


    況初初解釋道:“很早以前就開始寫了,像寫日記似的。


    所有開心的、不開心的情緒,統統被發泄了出來——隻是表達方式不同而已。


    豺哥試了兩首,發現旋律意外地不錯。他不情不願地說:“......既然你這麽想展示自我,就勉為其難給你一個機會吧。”


    從那以後,樂隊開始向專業樂隊靠攏,也漸漸吸引了不少熱愛原創音樂的發燒友。讓豺哥沒想到的是,原本他一直堅持的搖滾夢,卻不小心被況初初帶偏了。好好的一名搖滾熱血青年,因為輕快活潑的旋律,竟然有了小清新的少女感。


    他安慰自己,音樂如果能帶給人享受,無論哪種形式,都算殊途同歸。


    酒吧生意有了起色,甚至火過了前主唱還在的時候。連續兩個月的周日晚上,地下室人員爆滿,護得水泄不通。見到此情此景,豺哥下定決心,將酒吧擴建,並以最快的速度裝修了一番。


    算上散味兒,酒吧歇業了一個多月,這是裝修後的第一次表演。


    樂隊表演開場前的一個小時,占薇在supernova的休息室裏小心地描眼線。突然門被推開,豺哥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後麵跟著沒有表情的林俊宴。


    豺哥見到況初初,吹了聲口哨。


    這次開業表演,豺哥要求況初初穿得喜慶一點,圖個好彩頭。這讓況初初有點鬱悶。


    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素色的,以往表演時的裝束也是清清爽爽的。最後她在衣櫃裏翻翻撿撿好半天,才終於找到了一條橙紅色的短群。裙擺剛過中間,像雨後的花瓣,無袖,兩條係帶繞到脖子後麵,露出小半邊。這樣的風格對她來說,有些張揚了。


    然而豺哥盯著麵前的窈宛美人,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如果說之前,況初初隻是含苞待放的小薔薇那麽此刻,她儼然已汲取了足夠的養分,準備在暗夜的花園裏豔壓群芳。


    “完美。”他讚歎道。


    “有嗎?”況初初一點也沒感覺美,反而感覺很奇怪。


    豺哥指了指身旁的林俊宴,“不信你看他。”


    林俊宴不作聲,一臉關我什麽事的表情。


    “你好看得讓他的臉都紅了。”


    林俊宴的臉上確實染了緋紅。他輕咳了一聲,扔了句“這裏麵太熱了”,便轉身往大廳的另一頭走去。演出時間到了,地下室的頂燈暗了下來。舞台上,鍵盤手和主音吉他手已就位,阿勤正在對懷裏的貝斯做最後的調整。角落的架子鼓後麵,林俊宴左手握著鼓棒,口裏含了支棒棒糖。


    突然間,一束亮黃的追光打到舞台的正中間,穿著橙紅色連衣裙的況初初,在黑暗的底色中凸顯出來。還是那鬆鬆軟軟的自然卷,頭發被綰在耳後。燈光將她白皙的小臉襯托得十分明麗,唇齒微張,眼角帶著嬌俏可愛的弧度。


    這一瞬間給人的驚豔,像薔薇花骨朵突然綻放,香氣逼人。


    人群安靜了一兩秒,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況初初朝立式麥克風走近,輕輕唿了口氣。盡管上台表演了不知多少次,每一次的開場,都是初戀股緊張而激動的心情。


    “我看到今天現場有很多熟麵孔,看來在我們休息的這段時間,大家並沒有拋棄我們。


    底下又是一陣歡唿。


    她笑道:“我們也準備兌現之前的承諾,帶來幾首新歌。下麵是第一首,歌名叫《時間線》。


    舞台上的燈光暗了下來,沸騰的人聲慢慢地安靜,隻剩下音樂在鍵盤上淙淙湧動的聲音。隱隱約約,有電吉他的旋律穿插在其中,節奏一點一點變得強烈。最後響起的,是溫柔而極富磁性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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