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眼到了清明,我突然接到了紀先生的電話,他說,事情已經搞定,我可以去汝南監獄接人了,剩下的事情,他會在一周以後到我的鋪子裏和我詳細說明。


    我掛了電話,帶著張根活繼續往山上走。


    沒錯,清明了,我和張根活迴來掃墓。


    通往家裏的公交車已經換成了最新款,可以容納更多的人。


    但是上山的路依舊難走。


    上一次上山,我沒還是在尋找趙建國錢包的路上。


    而這一次,心情已經完全不同了。


    我們閑庭信步,看著左右的一草一木,唿吸著這股熟悉的味道,這才是家啊。


    待到了山上,我驚奇地發現,我媽媽和先生的墓,上麵並沒有任何的雜草,我想應該是好心的鄰居處理的吧。


    我們走上前去,在他們的墓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頭,擺上一些水果,我扭頭衝著張根活說道:“根活,你拎上這些禮物,先迴家吧,我有話跟咱媽說。”


    張根活嘟囔道:“不想幹活就直說,這四個拉杆箱,我自己怎麽拿的了……”


    “拿不了就拿兩個,快滾蛋。”


    張根活耷拉著臉拉著兩個拉杆箱走了。


    我見他走遠,長舒一口氣,說道:“媽,先生,讓你們久等了,時隔兩年,你們的仇我已經報了一半,不過你們放心,剩下那一半我很快就可以做到,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你們安息吧……”


    我又找來一個木棍,在先生的墓碑前刨了一個小坑,將那個扳指放了進去,小心掩埋好。


    然後拎上拉杆箱,向老宅的方向走去。


    還離著老遠,我便看見我家門口的方向擁簇著一群人,我趕忙快步走過去,才發現那是張根活在給大家分禮物。


    我們這次迴家買了很多的東西,都是挑一些值錢的,實用的物件,畢竟我們哥倆沒少承這些老鄉親的照顧,現在有錢了,應該讓大家都樂嗬樂嗬。


    村長站在人群的最外圍,叼著一根旱煙,樂得滿臉褶子。


    我走過去,喊道:“趙伯伯。”


    村長看了看我,愣了一秒,然後忽然大笑道:“哎呦根生啊,我就說嘛,不能根活自己迴來啊。”


    我還記得,我媽媽去世的時候,一切後事都是村長幫忙操辦的,這份恩情,我始終記得。


    我打開拉杆箱,拿出來兩條中華煙,遞給老村長,說道:“趙伯伯,這是給您的。”


    村長接過去一看,趕緊又給我塞了迴來,慌張地說道:“這個可不行,我不認識字,但是煙盒我認識,這都是城裏局長抽的煙,我可不敢抽。”


    我又把煙再次塞了迴去,說道:“哎呀趙伯伯,誰說隻有局長才能抽好煙,這煙是根生我掙錢買的,我給你,你就抽!怕啥!”


    村長猶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又使勁抹了兩把手,似乎生怕把這個煙給弄髒了,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裏。


    我又招唿其他人過來我這裏拿禮物,每家都有。


    村裏那些中年婦女,經過這兩年的風霜吹打,似乎又多了一些皺紋,他們將我和張根活圍住不住地詢問著“在外麵咋樣?沒吃苦吧?”“發了財了吧,你看看你們倆出息的。”“有對象了嗎?在外麵搞對象可得瞅準嘍,那大城市的小姑娘可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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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嬸兒站在人群中抹著眼淚,我說道:“張嬸兒你哭啥啊?”


    張嬸兒和我媽的關係最好,她家和我家也是近鄰。


    在我媽死後的第二天,我生重病的那個清晨,張嬸兒送來的那一碗熱乎乎的燉菜貼餅子,我至今都還記得。


    張嬸兒歎了口氣,說道:“我是想啊,你們倆苦命的孩子,能在外麵出息了可是真不容易,你媽要是活著的話……哎哎哎,不說了不說了。”


    我看著七嘴八舌的這一群中年婦女,時光仿佛又迴到了兩年以前,我似乎又變成了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隻有在這裏,我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


    可惜了,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少年了,我已經成了一個滿心仇恨,工於心計的市井之徒。


    送走了老鄉親們,去張嬸兒家蹭了頓飯,之後迴到老家住了一晚,我們便誰也沒有道別地坐上了去汝南的火車。


    辦理好手續,我們將三兒給接了出來。


    三兒見到我們滿心歡喜,第一句話就問他媽媽的情況,我將事情簡單地一說明,他才放下心來。


    我們帶著三兒迴了津城,然後去看望了他的媽媽,這一個謊話,我總算是圓滿了。


    再過了一周,紀先生終於又來到了我的鋪子。


    他進門便看到了在掃院子的三兒,笑嗬嗬地問道:“小兄弟,別來無恙啊。”


    三兒見到紀先生,趕忙鞠躬道謝。


    紀先生擺手示意不要放在心上,然後在老馬和我的指引下來到屋中談論生意的事情。


    他喝了口水便直奔主題:“掌櫃的,我呢,就直說了,我之前跟你們說,事情不好辦,主要是因為這次的地方,在古長安地區。”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古長安地區,聽起來好像並沒有多兇險的樣子,難道我們之前去的地方不比這個要棘手嗎?


    我不解地問道:“古長安地區又怎麽了?”


    老馬說道:“古長安地區,那個地方,大墓叢生,好不誇張地說是幾百米就會出一個大墓,所以那裏的盜墓賊也是多的出奇。在最近這些年,那些盜墓賊分了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一個總瓢把子話事。各方勢力也都不會把自己的洛陽鏟伸到別人的地裏。想必你也琢磨出來了,咱們這次是去土裏挖東西,而且一定是個大墓,那樣的話,長安那幫同行,是一定不會允許我們這麽做的。”


    我說道:“那就偷著幹唄。”


    老馬說道:“偷著幹?你以為那些家夥都是吃素的嗎?偷著幹百分之百會被發現的,被發現以後,輕則將咱們趕出長安,這要是他們心黑點,直接給咱們點了炮,咱們恐怕得吃幾頓牢飯了。”


    聽老馬這麽一說,這件事情好像確實沒有那麽容易。


    這和以往不同,以往我們去的都是無主之地,雖說兇險了一些,但是沒人管沒人攔。


    這次是要到人家的鍋裏去搶食吃,路都走不通。


    我說道:“那難道不能跟他們談一下合作嗎?我想紀先生應該知道那個大墓的大致位置,我們不如跟他們談一下,我們提供大致方位,大家齊力協作,得到的東西五五分成,豈不是美哉。”


    老馬輕哼了一聲,說道:“哼,那是人家的地界,即便沒有方位,他們一座墓一座墓地挖,早晚有一天能挖到那座墓,到時候東西全是人家的,他憑什麽要跟你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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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拍腦袋,這才反應過來,怪我還是太天真了。


    沒有錯,那是人家的地盤,就好像我們要去別人家裏,告訴那家的主人,你家門後麵有一塊金子,咱們能分一下嗎?


    那人家肯定會把我們打出來的。


    這是一個道理。


    我一時間有些頭疼了,難怪紀先生說事情不好辦,沒錯,現在是連開始就已經變成了無路可走的樣子。


    我歎了口氣說道:“先不管這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紀先生你隻管說,怎麽做是我們的事情,我保證給你把盒子拿迴來。”


    紀先生哈哈笑道:“哈哈,爽快!老朽這次托你們去的,是溫韜的墓。”


    我皺著眉頭問道:“溫韜?溫韜是誰?很有名嗎?”


    既然紀先生直接提名帶姓地說了出啦,那想必這個溫韜一定是個知名人士了。


    可是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名人事跡,但是搜腸刮肚也沒有想起來這個溫韜是何許人也。


    tony放下茶杯,打開紙扇,說道:“溫韜,是古今中外,最臭名昭著的盜墓賊了。”


    我嘟囔道:“盜墓賊?”


    tony似乎對一些曆史還是很了解的,他說道:“是啊,盜墓賊,那溫韜是長安人事,從小便偷雞摸狗,等及成人,便幹起了盜墓的勾當,他拉幫結夥,將關中的大大小小的皇陵禍害了十之**。手法糙劣,很多的文物都被這家夥給毀壞了,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紀先生又補充道:“不過這個家夥雖然十惡不赦,但是也做了一些讓人們銘記的事情,比如那卷《蘭亭序》,就是他從唐太宗的墓裏麵給帶出來的。”


    我有些震驚,沒想到這個家夥真的有這麽膽大妄為,在那個封建社會,挖皇陵已經是十惡不赦的事情了,他居然還敢去挖唐太宗的皇陵。


    這個人……還真是古代為數不多的盜墓大賊。


    紀先生又說道:“那溫韜為人狡詐險惡,終於被唐明宗所殺。但是他一生盜掘皇陵無數,一定會有很多的奇珍異寶陪葬,隻是他的下葬過於隱秘,至今誰也不知道他的墓穴究竟在哪裏。老朽最近得到情報,那溫韜墓很可能就在嵯峨山上。”


    “嵯峨山?”


    “嵯峨山,是個好地方啊,靈氣盎然,傳說鬼穀子曾經隱於嵯峨山上傳授兵法,另有說老子層在嵯峨山上麵開壇講經。這些傳說也從側麵說明了,這嵯峨山肯定是個風水絕佳之地。”


    我點了點頭,問道:“那您得到的情報,盒子就在溫韜的墓裏麵嗎?”


    紀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我得到的有四個字:溫韜之下。我想,那一定就是說,金箔木盒就藏在溫韜的身體下麵,隻要找到了他的墓穴,就一定可以拿到木盒。”


    我說道:“好,那咱們擇日動身。”


    紀先生擺了擺手說道:“不急不急,現在的地還是凍得,挖不動,等再過半個月,我會派人過來的。”


    “一言為定。”


    送走了紀先生,我問老馬道:“這次三寶齋會派誰跟我一起去?”


    老馬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我趕緊掐了自己一下,心道還是太心急了,於是隻得打了個岔將事情岔過去。


    黑熊啊,你可一定要來,我已經等不及要殺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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