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他真的憋得受不了了,在一旁尿了好久才迴來,整個人看起來如釋重負。


    我問道:“哈布圖大叔,你怎麽跑到那去了,捆的跟個蠶蛹似的。”


    哈布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說道:“你們下去以後沒多久,就來了一批人,他們不容分說就把我老人家給綁了起來,好在他們有點良心,給我弄了個睡袋,不然我怕是要凍死在這車鬥裏了!想我一個心地如此純潔的守法公民,居然受到了如此非人的對待,我要……”


    我揮手打斷了他的絮叨,直言說道:“哈布圖大叔,那些人往哪個方向走了,我們追過去!”


    哈布圖楞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被扔到那車鬥裏,怎麽可能看見他們往哪裏走啊。”


    三兒在不遠處蹲下來,觀察了一番,然後跑迴來衝我說道:“掌櫃的,我發現了一些與我們不一樣的輪胎痕跡,我大概可以判斷出他們的逃跑方向。”


    我二話不說就要上車,三兒站在原地有些猶豫,我說道:“還愣著幹嘛?追啊,四十萬塊錢就他娘的這麽讓他給帶走了!”


    三兒說道:“掌櫃的,咱們現在追怕是也追不上了,而且你看這些印記,因為大風的緣故已經變得很淡,咱們現在追,很有可能會跟丟的。”


    我看著三兒的眼神不像是說假話,而且我相信他的專業素質。


    可是這煮熟的鴨子真的就這麽讓人給拿走了,還是用一把不能用的破槍給唬走的。


    我一拳打在了道奇的車鬥上,真他娘的憋屈啊!


    老馬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算了根生,先迴小鎮上吧,咱們的人狀態也都不好,後麵還要去那個大湖找另一個盒子呢。”


    我迴頭看了看剛剛從地下鑽出來的眾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神情疲憊。


    我忽然心裏一酸,說道:“好,我們迴去吧,迴去我請客,咱們去最好的飯店大吃一頓!”


    一聽說我要請客,這幫人忽然就來了精神,一個個嚷嚷著要吃烤全羊和大盤雞。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人為錢賣命的人都是無辜的,是我引來了張天啟,是我連累了他們。


    等我們再迴到那個一望無垠的公路的時候,太陽已經顯示出了西垂的前兆,光線變成了亮黃色,有些刺眼,又很孤獨。


    外麵的沙子此時金黃異常,像是發光的金子一般,可我已經無心在欣賞這本應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


    心中的煩悶愈發凝聚,我長舒一口氣,歎道:“好想喝酒啊!”


    三兒扭過頭來衝我說道:“掌櫃的,一會喝酒的話,是不是不限量。”


    我沒好氣地罵道:“去去去,看前麵,好好開你的車!”


    來到了大路上,車子的行使逐漸平穩起來,我也倦意橫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太陽已經沉下去多半個了,光纖也轉為紅色。


    我忽然又想起來第一次見到魔鬼城的樣子,那在紅色陽光映照下的古老殘破的城牆,真是讓人記憶猶新。


    這輩子,老子可是不想再來這裏了。


    等我們迴到小鎮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我們按照哈布圖的指引,來到了這個小鎮最大的一個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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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麵也不是很大,裏麵的光線也不是很充盈,我疑惑地看向哈布圖。


    哈布圖聳了聳肩說道:“這的確就是我們這裏最好的飯店了,裏麵的菜最好吃,也最貴,一般一天也沒有幾個人來這裏吃飯,要不是這個門麵是老板自己家的,他早就關張了。”


    我將信將疑,率先走了進去,看到服務員已經開始擦桌子了。


    他頭也不抬地說道:“對不起,打烊了。”


    聽見這句話,我身後的眾人明顯有些失望地歎氣。


    我心中略有不爽,喊道:“把你們老板喊出來!”


    還沒等那個服務員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從裏屋打著哈欠走了出來,邊走邊說道:“這麽晚了,本店要關門了,要吃飯明天再來吧。”


    我從包裏直接拿出來一遝人民幣,拍到桌子上,那老板一下子清醒過來,盯著那些錢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我說道:“先給我來一隻烤全羊,然後你們這有什麽特色菜都給我上,要最好的酒!現金結賬!”


    那老板立刻踢了服務員屁股一腳,罵道:“還特麽愣著幹嘛,開燈、準備食材,沒看見貴客上門嗎!”


    那服務員也是個伶俐的人,被老板罵了也不生氣,隻是俏皮地學著北京小二說道:“得嘞您呐!”就跑到後院去了。


    燈光全都打開以後,光線讓人舒服了不少,老板搓著手走到我身前說道:“我說這位大爺,您點這些吃的了嗎?”


    我說道:“這會知道跟我套近乎了?我吃不吃的了你甭管,我就問你,你這不關門了?”


    那老板笑的都開了花,說道:“哎呦瞧您說的,您這麽多貴客光臨,我這榮幸還來不及呢,還關門,您這不是罵我呢嗎?今天幾位爺隻要高興,想吃到幾點就吃到幾點,想喝到什麽時候,就喝到什麽時候,您看如何?”


    說罷他又滿臉堆笑的看著我,似乎是在要消費,我無奈,掏出二百塊錢塞到他手裏。


    真是沒想到,一個店的老板居然親自跟客人要小費,看來這個店是真的窮啊……


    說實話,今天這一頓飯吃完我,我這個守財奴怕是要哭上半個月,但是,我真的不想讓我身後的這群人失望啊。


    拚完命吃頓好的,他們的願望就這麽簡單而已。


    老板給我們將桌子拚到了一起,我們相應落座,這個架勢居然有些像梁山好漢。


    烤全羊的時間很慢,老板先給我們上了一些五花八門的菜,其中就有他們期待已久的大盤雞。


    量不小,味道也真的是非常美味,異域風情極濃,哈布圖果然沒有騙我們。


    老板看我現金充裕,將他所有壓箱底的好酒都端了上來,三兒這個憨貨直接拿瓶吹,氣得我直咬牙。


    用他的話說,二鍋頭喝的太多了,想試試好酒是什麽滋味。


    烤全羊還沒上的時候,他和張根活便已經喝多了,互相勾搭著要拜把子。


    “鳳雛兄!”


    “臥龍兄!”


    “得天下!”


    “對,咱們得天下!”


    我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下肚,有些甜,口味略清淡,總感覺差點意思。


    看到一旁的tony在那裏拿著根筷子亂晃,我瞬間有些理解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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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過去說道:“怎麽著?這麽好的酒,不和胃口?”


    “明知故問。”


    我笑著搖了搖頭,走到老板的後廚,問道:“老板,有二鍋頭嗎?”


    老板以為自己聽錯了,反複確認道:“二鍋頭?我沒聽錯吧,尊貴的大爺,您要二鍋頭?”


    “是啊,就是二鍋頭!”


    老板站在原地愣愣地說道:“有……”


    良久,就這麽在原地愣著。


    我終於忍不住說道:“我說老板,你說咱倆就這麽誰也別動,那二鍋頭會不會直接就跑到我手裏來。”


    老板假模假樣地笑著說道:“那肯定不能。”


    “那你還不給我去拿!”


    老板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向酒櫃走去,邊走邊嘟囔道:“這有錢人的品味真的是摸不透啊……”


    過了好一會,他才從一個角落裏麵拿出來兩瓶二鍋頭。


    我順手接過,走迴酒桌,扔了一瓶給tony。


    tony一把接住,嘴上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優雅又很好看。


    好久沒見他笑了……


    tony自斟自飲,甚是瀟灑。


    一杯下肚,他說道:“爽啊!嚐盡世間杯中物,莫敵一兩二鍋頭!哈哈哈!”


    我十分慶幸現在不是在仁義胡同,不然這家夥怕是又要在我的牆上提詩了。


    看到我迴來,於隊長他們也都紛紛過來向我敬酒,我有所保留地一一迴應。


    我不能喝多,因為今天我有著重要的事情要做,這關乎到我的殺母大仇。


    我提著另一瓶酒,走到了未央的身前。


    她還是這麽不合群,就在一個角落裏安靜地吃著飯。


    那一雙直刀還背在背後,顯得有些殺氣逼人。


    “喝點兒?”


    “不好喝。”


    “好不好喝是一迴事,喝不喝是另一迴事,死裏逃生,應當慶賀。”


    未央看了看我手中的酒,又看了看桌上的酒,說道:“哪個稍微好喝?”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好酒說道:“那個更好喝。”


    又指了指手裏的二鍋頭,說道:“但是這個更有味道。”


    未央直接拿起桌上的一個空酒杯,接過二鍋頭倒了半杯一飲而盡,說道:“我知道,是信仰。”


    我哦真的驚呆了,豪爽中又帶著那麽一絲可愛,我不由得看癡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未央有些臉紅,她說道:“我先迴去睡了。”


    說罷便向門口走去。


    擦身而過時,她用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謝謝你的衣服。”


    我頓時心情大好,看著那些交杯換盞的朋友,心裏居然有說不出的幸福感。


    “烤全羊來嘍!”


    隨著老板的一聲吆喝,他和那個夥計抬著一隻烤好的羊走了過來,放到了桌子的最中間。


    大家都看直了眼,紛紛動刀子去割肉。


    綠犀那家夥更是過分,他直接卸了一條羊腿自己走到了另一個桌子,拿著兩瓶酒就這麽大吃大喝起來。


    我看他的狀態已經是醉意很濃,心道機會終於來了。


    我將那把短刀才身後藏好,拿起來一個酒杯,朝著綠犀的桌子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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