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輕車熟路地,很快便找到了最開始看到的那尊青銅人像。


    果然,我們之前清理出來的空地現在依舊是雜草叢生,那尊青銅人像依舊靜靜地站在草叢中,似乎在窺探著前方的一切,看上去有些陰森可怖。


    可能是求生的欲望驅使,大家居然這次都很主動,人多的力量確實客觀,沒有幾分鍾青銅人像四周的草就被清理幹淨。


    我們又自己觀察了一下,這個人像與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麽不同,模樣依舊高冷怪異,靜靜地立在七星凹槽的天權星的位置。


    我問道:“托哥,你說怎麽挪?”


    tony說道:“就照之前說的樣子,將這個人像抬起來,挪到瑤光星,也就是七星的尾巴的那個凹槽處。”


    這個青銅人像的重量我之前是體會過的,我和老馬兩個人才勉強將它抬起來,所以這次大家一同上手,在齊心合力之下,終於將它抬了出來,又插進了瑤光星的位置。


    我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罵道:“這破玩意可真是實實在在,居然是實心的,不知道它和兵馬俑哪個值錢。”


    老馬說道:“別廢話了,不是還有六個呢嗎,看來咱們還要弄好一會呢,去找下一個吧。”


    我們重新將目光聚焦到tony身上,他現在已經變成我們的軍師了。


    tony重新看了一眼那北鬥七星一樣分布的七個凹槽,說道:“現在處境非常尷尬,咱們恰恰處在最中間的位置,南轅北轍,無論如何都要多走一倍的距離,所以後麵的進程咱們要加快腳步才行。”


    我問道:“托哥,你說咱們從這裏要走到七星的頭,再從頭走到尾,這不是浪費很多的無用功嗎?為什麽我們剛才不直接先找到七星的頭呢?”


    tony聳了聳肩說道:“不是咱不想,而是第一次走到這裏的時候,咱並沒有留意距離和方位,不知道天權星在哪,也就無法定位到天樞星,你明白了嗎?”


    張根活說道:“那也就是下次咱們就不會走冤枉路了唄?挺好。”


    我推了他一把,罵道:“什麽下次,你還想再來一次嗎?”


    張根活想了一下,好像是這麽迴事,於是誠懇地搖了搖頭。


    按照七星位置圖以及太陽的方位,我們很快便找到了天璣星的位置,這個青銅人像我們是第一次見,雖然長得和之前見過的兩個並沒有什麽不一樣,但是這東西卻總給人一種陌生的神秘感。


    它的肚子上寫著一個“坤”字,我們按照tony的指示,將它向後移動了三個位置,放到了倒數第二個凹槽上。


    這時候於隊長說道:“咱們這麽弄,雖說推理起來是沒什麽問題,但是我總感覺有些奇怪。”


    tony問道:“那裏奇怪?”


    於隊長若有所思地說道:“這麽一弄,雖然最後可能會留出來開門的位置,但是你們看這些青銅人像的順序全都是亂的。”


    tony點了點頭迴應道:“咱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總不能抬著這些青銅人像到處去調換位置,那樣的話怕是大家要累死了。”


    於隊長無奈地點了點頭,我心道就你雞賊,你還能聰明的過我家托哥嗎?


    我瞥了於隊長一眼,說道:“走,去下一個地方,天什麽什麽的……”


    “天璿星。”


    “對,就去那!”


    我們依舊保持陣型,以地毯式搜索的方法向前推進。


    再往前走了十多分鍾以後,我們忽然發現腳下的動物的骸骨變得多了起來,甚至有的地方還摻雜著一些人類的骨骼,看上去十分可怖。


    周圍的空氣也彌漫著屍體腐爛的氣味,與這伏天悶熱潮濕的環境居然相得益彰,直嗆的人要喘不上氣來。


    張根活用手捂著嘴說道:“哥,你說這是不是動物的亂葬崗,這咋會有這麽多的骨骼和屍體呢?”


    我簡直要被熏暈了,沒好氣地迴道:“我特麽哪知道,但是這塊地方要是開發一下,種莊稼肯定好使,這都是天然的肥料啊,你看這附近的植物長得多好,你再看這些藤蔓,最粗的地方都有我胳膊粗了……”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附近的情況,最為突出的怕要屬這附近的藤蔓了,長得很是粗壯有力。


    正說著話,我被前麵一個帶刺的藤蔓刮了個胳膊一下,那一瞬間有一絲疼痛,但是痛感很快消失,我也就沒當迴事。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剛誇完你,你就來傷害我。隻是我明明在說話之前已經注意到了前麵的藤蔓,怎麽還會被刮到?


    一時間我竟有些恍惚,覺得是藤蔓自己撞到我身上來的。


    不過怎麽可能,藤蔓又不是動物,他們是不會動的。


    隻不過沒過多久,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我的胳膊又被刮了一下,依舊是隻有那一瞬間的痛感,我不免有些心生疑惑。


    轉頭看向張根活說道:“今天也真是奇了怪了,我這連著兩次刮到藤蔓的刺上了,你說我是不是太累了眼神不好使……誒?你的胳膊怎麽在流血?”


    我忽然看到張根活的上衣的袖子上有一個不大的口子,此時裏麵的皮膚正滲出血來,將衣服的袖子都染紅了,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在意,像是沒察覺一般。


    張根活疑惑地看著我問道:“哥你說啥?誰流血了?臥槽!我胳膊怎麽流了這麽多血!哥!你比我流的還多!”


    聞言我心裏一驚,將自己的胳膊抬起來看了看,果然袖子上有兩道很小的劃痕,胳膊正在往外滲著血液,我的袖子已經整個被染紅了,看起來十分嚇人嗎,比張根活那裏不知道嚴重多少倍。


    我忽然想到了剛剛被藤蔓刮到的那兩次,於是喊道:“大家都停下,看一下身上有沒有傷口!”


    眾人本來都木訥地向前行進著,聽我這麽一喊,都紛紛停下了腳步,疑惑地開始四下檢查起來。


    “我去,我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怎麽了這是?”


    “於隊,你流的更多!”


    ……


    人群開始騷亂起來,大家無一例外地都收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我冷汗直冒,流了這麽多的血卻沒有發覺……我將張根活叫到身邊,用手去掐他流著血的傷口附近的皮膚。


    張根活嚇得大叫起來:“個你瘋了吧?你要幹啥?哎疼……嗯?怎麽不疼?”


    正當他齜牙咧嘴地要掙脫我的魔爪的時候,似乎是忽然發現傷口附近根本沒有痛感,於是也就沒有躲,但依舊嘟囔道:“你大爺的自己怕疼,每次都拿我試,你這哥我不要了!”


    我微笑著拍了拍他的傷口以示歉意,然後又思考起來。


    果然,傷口沒有任何痛感,看來是中了某種麻痹的毒素,也就是說……這藤蔓有毒。


    我忽然想到這地上諸多的屍體和骸骨,一絲詫異在我的腦海中炸開。


    難道……這些動物都是死於這些藤蔓的毒素?


    有這麽巧的事情嗎,所有的動物都都往毒刺上麵撞?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前麵的藤蔓動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似乎一些又都是靜止的。


    tony將身上所有的藥物都拿了出來給大夥分了。


    我示意大家不要亂動,眼睛死死地盯住麵前的藤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絕對不會是錯覺。


    果然,前麵的藤蔓動了!它的行動非常緩慢的,但是確實是動了!


    它緩緩地向我的方向移動了寸許,我大喊道:“大家抄家夥,把四周的藤蔓全都給砍了,媽的這東西居然會動!”


    我率先掏出短刀,用力將我前麵的藤蔓削掉了一節。


    那掉落的一節居然像章魚的觸須一樣,在地上抽動起來,看起來似乎非常痛苦,動作幅度非常大!


    從老馬的一句“臥槽”裏不難聽出我身邊的人的震驚,畢竟眼前的場景的確很難以常理度之。


    這一場景嚇得眾人紛紛掏出刀子,對著身邊的藤蔓一頓亂砍亂伐,一時間草木橫飛,場景十分慘烈。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藤蔓感受到了威脅,它們居然開始加速地向我們包圍過來。


    我抬手看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勢,用了托哥的神奇藥粉以後,我的血居然沒有完全止住。


    以往托哥的藥粉是百試百靈的,現在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隻能說明這藤蔓的刺上麵不僅有麻痹神經的毒素,還有阻止傷口愈合的毒素。


    我啐了一口,大罵道:“看來這玩意是把咱們當成肥料了,大家往一起靠攏一下,集中力量砍出去!”


    所有人聽到我的話語以後紛紛向一起靠攏。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單憑個人的能力是很難衝出去的,且不說一個人的攻擊範圍有限,即便是累也會累死的。


    我們的地毯式搜索的陣型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體現出了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人員過於分散,個體出現問題的時候其他人沒法及時發現和支援。


    就因為我們是平行前進,所以無法看到其他人被藤蔓傷害的情況。


    所以我們逐漸縮成一小團,未央在隊伍的最前麵,她的兩把直刀不僅快,而且攻擊覆蓋範圍廣,此時當做先鋒即為合適。


    三兒殿後,我和老馬在未央的左右兩邊策應。


    說是策應,但大部分時間都是看著未央一個人表演,她的兩把直刀耍的密不透風,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除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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