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收拾好以後,我們一行人終於踏上了路程。


    因為紀先生年紀大了,所以不方便遠途跋涉。於是他就隻能遺憾的留在津城。


    我的鋪子裏,一共4個人,老馬他們6個,再加上季先生帶來的7個人。我們一行一共17人,分散在4輛越野車上。


    我問老馬為什麽沒有開他的寶馬車?老馬聳了聳肩說道:“要去的那個地方,道路比較崎嶇,隻有這種越野車才最合適。”


    我對於老馬的迴答不置可否。說白了,這個老油條,隻是為了省自己的車而已。


    除去休息的時間,我們在路上一共行駛了大概有30個小時之久。等到下車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腰已經快要斷了。


    我從老馬埋怨道:“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坐飛機來呢?你看你們整了這麽多輛車,高速費加上油費。大概比坐飛機的錢都要貴了吧?”


    老馬不屑一顧的說道:“這可不比去旅遊,咱們去的地方相當危險。再者說……”


    接著他又衝那個女生那邊努了努嘴,說道:“喏,就她一身的管製刀具。她能過得了安檢嗎?”


    我向後看去,果然那個黑衣女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後背上已經多了兩把又細又直的刀。


    此時兩把刀交叉相疊,與她緊身的黑色衣服相襯,顯得更加颯爽。


    隻是這樣的造型,如果放到古代,應該還算是俠士豪情,放到現在的這個年代嘛……怎麽看怎麽像恐怖分子……


    我瞬間又犯了花癡,屁顛兒屁顛兒的走了過去。我伸出了手禮貌的問道:“這麽長時間了,我一直想說,請問姑娘芳名?”


    誰知道那個女生根本就沒有理我,她似乎沒有與我握手的意思。隻是淡淡地說道:“未央”。


    我繼續說道:“未央……好名字,長樂未央。”


    她還是沒有理我,自顧自地檢查著腰包中的物品。


    我又說道:“未央姑娘,你這兩把刀……”


    “嗆!”的一聲,她將其中一把拔了出來,在我鼻子前麵耍了一個刀花,又快速地把刀插了迴去。


    我甚至能感覺到那刀神的冰涼就在鼻前,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喏喏地說道:“好……好刀法……”


    未央再也不理我,徑直地離開了,走到一輛越野車旁,靠著閉目養神。


    “一見麵就挑三揀四,我當這大名鼎鼎的楊柳古鎮分堂堂主是何方神聖,原來不過是個好色的青頭。”


    說話的是老馬帶來的那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他具體叫什麽我不是很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大家都跟他叫董老。


    董老從業三十六年,能活到現在,全憑著一身經驗,雖算不上什麽泰山北鬥,但是識途老馬還是當得上的。


    他剛一進我的院門,便被我數落了一頓,此時看到我除了問一些低級問題,就是在泡妞,難免要嘲諷我一番。


    我笑了笑,這事的確是我有錯在先,人家一進門還什麽都沒說沒做,我先給了一頓嘲諷,實在是不像話。


    他此番嘲諷,我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掏出來一根煙遞了過去,董老沒好氣地接著,湊到我打著的火機前點燃。


    我笑著說道:“董老,這事兒算扯平了。”


    董老不耐煩地點了點頭,也走開了。


    這時老馬看大夥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衝大夥說道:“大家聽我說,車子就停在這個停車場裏麵,停車費我們掌櫃的包了。我想大夥也都餓了,走吧,去前麵那個村子吃個飯,我們掌櫃的請客!當然,住宿也包了!”


    我一把抓住老馬說道:“我說你個猥瑣頭套男,我什麽時候說要請客付車費了?你丫是不是就會坑我。”


    老馬拍開我的手說道:“你看看你這窮酸相,人家未央姑娘正看著呢,你大度點不好嗎?”


    “你……”


    我似乎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一般,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於是隻能硬著頭皮笑著說:“多大點事兒啊,這才幾個錢……”


    我的心大概又在滴血了……不然怎麽會那麽痛……


    不行,這些錢我要好好地記下來,迴去跟紀先生算,一定要讓他給我報銷……


    好在這裏的消費水平真不高,我們分兩桌,每桌十個菜,每個菜平均下來還不到二十塊,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老馬舉起酒杯,說道:“於隊,這次希望咱們合作愉快,共同發財!”


    那個被稱為於隊的,是紀先生帶來七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據說他們七個人都是知名的地下雇傭兵,實力了得。


    於隊也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合作愉快是一定的,但是共同發財就不必了,我們已經領過酬勞,隻是替人辦事而已,多餘的事情,我們不便插手。”


    這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滴水不漏。他既表明了會積極配合,同時也警告了老馬此行的目的隻在金箔木盒,不要節外生枝。


    老馬訕訕地笑了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那於隊也禮貌地幹了自己杯中的酒水,繼而坐下繼續吃飯。


    看到老馬又坐迴我的邊上,我嘲笑道:“讓你胡亂怕馬屁,這下好了,拍到馬蹄子上了。”


    老馬不悅地說道:“我總感覺,這次除了金箔木盒以外,咱們應該還會發現其他的大買賣,我是怕到時候咱們想搞一些副業的時候,這小子會給咱們添亂,這才刻意的想拉攏一下,沒想到這是個油鹽不進的人……”


    tony在一旁說道:“這七個人除了是來幫忙的,另一層身份顯而易見,就是監工。咱們是夥計,他們是監工。試問監工怎麽會和夥計保持統一戰線呢?”


    我覺得tony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將自己身前的酒打開,準備給他倒上一杯。


    tony直接用手抵住酒瓶說道:“咱不喝那個。”


    說罷他居然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一瓶二鍋頭,給自己的酒杯倒滿了。


    我驚訝地說道:“你什麽時候……”


    “在你們點菜的時候,我向老板要的,放心,比你喝的瀘州便宜多了。”


    我讚許地點了點頭,果然還是托哥會給我省錢。


    又是幾輪推杯換盞,酒勁上湧,我環顧四周,發現隔壁桌子上,三兒這個沉默寡言的家夥此時竟都與人聊起了天。


    我仔細看了看,竟是老馬帶來的那兩個少年,他們是表兄弟,一個叫大虎,一個小小虎。


    雖然體型不大,但卻是兩個十足的吃貨,那一桌的吃食有一半以上是被三兒、大虎和小虎給解決了,看來這三個人是以吃會友了。


    老馬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說道:“走,跟我出去一趟。”


    我頭也不抬地問道:“去幹嘛?”


    老馬也不迴答,直接將我帶到了收銀台。


    老板正無聊地嗑著瓜子,看到我們過來,熱情地起身,用一嘴流利的川普跟我們打招唿。


    我們禮貌地迴應了一下,老馬說道:“老板,我們想在這裏住一晚,雙人間的話,大概需要九間屋子,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店推薦?”


    老板笑嗬嗬地說道:“不用找了,我這裏就可以提供住宿的,包你們滿意。”


    我從老馬的側臉中讀出了陰謀的味道,他又說道:“那敢情好,那我們就不到處去找了……嗯……對了,老板,明天我們要去一趟迷魂氹,現在正缺一個向導,你看你有興趣嗎?”


    那飯店老板一聽到“迷魂氹”這三個字,臉色明顯變了一下,說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去那裏?”


    老馬笑道:“你也看出來了,我們這麽多人,就是一群自組團的遊客,來這裏可不就是為了旅遊嗎?”


    飯店老板又說道:“迷魂氹在瓦屋山的裏麵,你們要是想看風景,我明天可以帶你們去瓦屋山景區的正門,離這裏很近,但是你們要去裏麵,誰也不會給你當向導的,去那裏的人都迴不來了。況且,你們從正麵是上不去的,還沒上山就會有安保給你送迴來的,你們還是換個地方去玩吧。”


    老馬眯起了眼睛說道:“聽你的意思,除了從正麵進去以外,還有其他的路可走嘍?老板,既然你知道路,那就帶我們走一趟怎麽樣?”


    飯店老板這才察覺自己的言語有失,一時語塞,索性低下頭去不再看我們。


    老馬歎了口氣說道:“唉!我們千裏迢迢趕到這裏,就是為了迷魂氹,既然進不去了,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在這住了,換一家吧!走了!”


    老馬說走,身體卻沒有行動,隻是用餘光打量著飯店老板的反應。


    果然,那飯店老板聽說我們要走,馬上到手的錢就這麽要飛了,當下糾結起來,他用力地搓著手。


    過了一會,我們看時機差不多了,老馬衝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倆慢慢地邁開步子往迴走。


    “慢著!”


    飯店老板似乎下定了決心,他漲紅了臉說道:“我可以給你們當向導,但是我有幾點要求!”


    老馬饒有興致地說道:“說說看。”


    飯店老板終於下定決心,他說道:“第一,我隻能給你送到路口,不能跟你們進去。第二,你們出了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承擔,不要迴來找我的麻煩。第三,你們必須額外付給我一些錢。”


    不等老馬迴答,我便爽快地開口道:“成交!”


    說罷繼續往迴走,老馬扯了扯我的衣角說道:“你怎麽搞的,咱們還能再殺殺價的……”


    我反問道:“你一早就打聽好了這裏不好找向導嗎?”


    老馬得意地說道:“那是,要都等著你這個愣頭青,還掙什麽錢!來之前我就打聽好了,迷魂氹那個地方,在當地人心裏的烙印很深,沒有足夠的利益,他們是不會去的。”


    我搖頭笑了笑道:‘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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