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和這個孩子扯上任何關係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是誰;如果你擔心以後他會介入你的家庭,甚至出麵爭奪財產或其他利益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找個律師過來,我願意些一張放棄一切繼承權的切結書給你;還有,如果這樣依然無法讓你放心的話,我會離開台北,遠離你的生活圈,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永遠不會再讓自己或孩子出現在麵前。」她信誓旦旦的說。


    「還有呢?」見她停了下來,他開口問道。


    還有?舒怡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心想著,難道這些保證對他而言還不夠嗎?


    「你還需要我做些什麽保證,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隻要不傷害我肚子裏的孩子, 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既然她開出來的保證無法滿足他,那就讓他自己來開條件吧。


    「任何要求嗎?」他挑眉道。


    「對。任何要求。」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好,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必須嫁給我,和我結婚。」


    「不可能!」她心急的叫道。感情她剛才說了那麽多話都是白說了?


    「我隻有這個要求。孩子不隻是你的,也是我的。你可以允許他沒有父親,但我卻不容許。」他的聲音雖柔和,但態度卻強硬而堅定,不容反駁。


    舒怡生氣的瞪著他,不懂他為什麽要這樣為難她,她從未做出任何對不起他或是讓他難看的事情不是嗎?唯一勉強稱得上的,大概也隻有由她主動開口說要分手這件事吧。他不會心胸狹隘到連這口氣都吞不下去,想要報複她,這才故意這樣難為她吧?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勃發的怒氣,開口求他道:「宣丞赫,算我求你好嗎?等你和江靜絹小姐結婚之後,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你難道就不能當作不知道他的存在,把他讓給我嗎?」


    「我和江靜絹連正式交往都不曾,更何況是結婚、生孩子?」宣丞赫搖頭道。


    「現在或許還沒,但很快你們倆就會結婚,會有孩子的。」她鐵口直斷道。


    「我和她是不可能結婚的,因為我愛的人是你。」他平心靜氣的說。


    「你明明就愛她!」她指控道,有些怒不可抑了。


    「不,我愛的是你。」他耐心道。


    「你說謊!」


    「我沒有說謊,以前的我不明白愛情是什麽,不明白自己真正喜歡、愛的人是誰,但是經過這段時間之後,我明白了。舒怡,嫁給我吧,我們的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他真心誠意的看著她,柔聲說道。


    「你所謂的完整是什麽,父母有著婚姻關係,並同處在一個屋簷嗎?即使他們相敬如賓、同床異夢,甚至互相怨恨對方。這樣的家庭也能稱之為完整嗎?」她嘲笑道。


    「你所說的情況不會出現在我們之間。」他斬釘截鐵的說。


    「你如何能保證它不會出現?」


    「我不能保證,但是我會讓時間來證明我今天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絕無一絲虛假。」他凝視著她的雙眼,認真的對她說。


    「說得好!」舒母拍手叫好,趁機插話,拍板定案。要不然讓他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


    「就這麽決定了,你迴去告訴你父母,請他們找一天到我們舒家來提親,能愈快愈好。」她對宣丞赫說。


    「媽!」舒怡無法接受的叫道。


    「就這麽決定,如果你還要我這個媽媽就乖乖聽話結婚,我決不允許我的女兒做一個單親媽媽,更不允許我的孫子是個沒有爸爸的私生子。」


    舒母嚴厲的瞪眼,一頓後又補充道:「你爸爸他也不會允許的。」


    舒怡頓時抿緊唇瓣,不再言語。因為她知道媽媽說的沒錯,爸爸不會允許。


    爸媽都不可能會允許的,而這也就是為什麽她之前要隱瞞下懷孕的事,不讓他們知道的原因了。


    看樣子真的沒辦法了,如果她想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就隻能答應和宣丞赫結婚了。雖這非她所願,這個結果也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但是至少她把孩子平安的保下來了,不是嗎?


    至於愛與不愛,又或者命中注定的那位宣太太江靜絹,以後又會在他們的婚姻中扮演何種角色,她也懶得再去想、再去防了。


    反正不管她怎麽計劃,怎麽掙紮,老天就像是要玩她一樣,永遠不讓她得償所願,不是嗎?況且最差不就是離婚而已,她怕什麽?


    這麽一想之後,她的心頓時整個都平靜了下來,不再起伏不定、忐忑不安。


    既然要結婚,那就結婚吧。


    兩人的婚事拍板定案後,舒母囑咐宣丞赫送舒怡迴家後就風風火火的離開,因為她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被留下來的舒怡消極的接受這個安排,讓宣丞赫亦步亦趨的將她送到家門口,但是沒想到這個男人來了之後就不走了,硬是擠進她家門,然後還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就讓人送來一堆東西,堆滿她的小客廳。


    「你這是做什麽?這些東西是什麽東西?」她眉頭緊蹙,雙手盤胸的瞪著他問。


    「一些生活必需品,還有一些公司的資料,以及辦公用品和設備。」他答道。


    「你把這些東西送到我家來做什麽?」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


    「你不肯跟我迴家,我隻好搬到這裏來住了。至於公司的資料,你也知道我平常有多忙,總有做不完的工作。」


    「我有答應讓你搬到這裏來住嗎?還有,工作你不在公司做, 把它們全部堆到我家裏來做什麽?」


    「因為我要照顧你,所以以後不進公司上班了,改在家裏工作。」


    「你在開什麽玩笑?!你以為公司是你家開的嗎?」她難以置信的叫道,說完這句話才驀然呆愣了一下,因為她忘了那公司還真的是他家開的。


    「你說的沒錯,那家公司還真的是我家開的,我爸就是秦皓。我從小就從母性,所以姓宣,不姓秦。這件事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其實我才是公司真正的太子爺,秦向揚隻是個專業經理人,和我們秦家沒半點親戚關係。」他趁機向她坦白這個秘密。


    舒怡無言的看著他,無法說她其實早知道這件事,隻能撇唇道:「你以為這樣說,把你身為太子爺的尊貴身分告訴我,我就會巴著你不放嗎?」


    「我沒這樣以為,隻是不想讓你我之間再存有秘密。以後我不會再欺騙或隱瞞你任何事,隻要你提出問題,我就會老實迴答。」他一臉認真的對她承諾道。


    「是嗎?那你告訴我,你和江靜絹交往到什麽程度了?牽手?親吻?擁抱?還是已經共度過春宵了?」她故意問道,不確定自己是真的想知道答案,還是隻是為了為難他和為難自己。


    「都沒有。」他毫不猶豫的答道。


    「騙人。」她不相信。


    「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她,三個人當麵對質。」他直視她的雙眼,眼神清明正直的看著她。


    「真的都沒有嗎?但是怎麽可能?」她有些難以置信。


    「我不知你為什麽會覺得不可能,但事實便是如此。對於江靜絹,我不否認我對她的確有好感,但是我始終都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自然不會做出什麽失格或失禮的事,這點人格我還有。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和你分手之後,我的生活變得亂七八糟,做什麽都不順。」宣丞赫說著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原本我是想要努力忘記你的,但是愈想忘愈忘不了,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公司,似乎每一個角落都能看到你的身影,就連走到外頭,聽見狗叫聲,或是看見一直狗、一座公園或一間寵物店,你都能從我腦海中鑽出來占據我的思緒,讓我不由自主的呆愣在原地好半晌。」


    說到這兒,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問,「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會有心情交女朋友,和江靜絹更進一步交往嗎?」


    舒怡頓時無言以對,隻能呆呆的看著他,因為她從未想過分手之後,他竟會如此想念她,雖然是不由自主,但那不更表示這才是他心之所向嗎?


    鼻子有點酸,眼眶有點熱,她轉頭望向他處,開口道:「我孕吐的情況很嚴重,一點廚房油煙都聞不得,你要住在這裏就自己到外頭吃飯,我不會下廚煮東西給你吃。」


    「當然,我到這來是為了照顧你而不是讓你照顧的。三餐我會自己解決,你想吃什麽就告訴我,我會幫你去買。」他立刻點頭道,神情欣然雀躍,還有些激動。


    因為他可以感受到她態度上的軟化,感覺到她已經開始原諒他,並且重新接受他了。


    雖然隻是剛開始,但是他有信心能融化圍困在她與他之間的所有冰霜,拆除所有藩籬,讓她重新愛上他,讓他們倆一起白頭偕老,幸福一輩子。


    「你不需要理我,想吃什麽我自己會出門去買。」她說。


    「好,我陪你去,不管你想去哪兒,想吃什麽,我都陪你去買。」他迅速點頭道,臉上有一抹傻笑的神情。


    舒怡不知道該說什麽,瞄了一眼那堆東西後,便轉頭迴房間去,懶得再去理他。


    宣丞赫咧嘴笑了笑後,開始動手整理那一箱又一箱的東西。


    因為要養小黃和小灰的關係,她所租的這間公寓並不小,差不多有二十坪,和他之前住的房子差不多大,所以即使他搬進來住也不會顯得擁擠。


    他將餐桌拿來當辦公桌,把工作相關的東西一一擺放在餐桌上,等全部處理好之後,再整理私人用品,其中最多的當然是衣物。


    客廳裏自然沒有衣櫃或是衣架,所以他直接把那兩箱衣服抱到她房間裏去。


    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研究股票的舒怡,見他突然開門走進她房間,還抱了兩個箱子進門,愕然問道:「你幹什麽?」


    「我的衣服要放哪兒?」他問她,目光移向牆邊的大衣櫃。


    「你的衣服拿到我房間來做什麽?」她瞪眼道。


    「隻有這裏有衣櫃。」


    「這衣櫃是我的。」


    「我知道,隻是放幾件衣服,不會占用太多空間的。」他說完便徑自動手,把箱子裏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的掛進她衣櫃裏。


    舒怡一整個無言以對,然後突然想到,除了衣櫃隻有她房間裏有外,還有一種家具隻有她房間才有,那就是床。


    「今晚你睡客廳!」她不由自主搶先一步開口道,就怕他得寸進尺。


    「就讓我睡你這兒吧,反正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麽。」他掛衣服的動作一頓,轉身對她說。


    「你想做什麽?」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麽一句話,她應該要說「不準」才對呀。


    「想和你做愛做的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直言不諱。


    她的臉不由整個都紅了起來。「你——色狼!」


    「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色比較可恥。」他一本正經的說。


    「你……」她頓時被他喳得說不出話來,好氣又覺得有些好笑,隻能狠狠地瞪他一眼, 然後拒絕道:「反正你今晚去睡客廳,不準進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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