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霖!”


    牧嶼忍無可忍從葉霖手上奪取菜刀,他氣急,動作很莽撞,沒想其他,腦子裏充斥著的唯一想法就是不能讓葉霖再把菜刀當玩具把玩下去。


    那可是刀啊!


    一個操控不好,真的出了危險該怎麽辦?牧嶼單是想想就一陣後怕。


    青年目光倏地閃爍了一下,聲音不知怎的軟糯了起來,“那個,牧嶼……你先鬆開我吧。”


    “鬆開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不再碰刀啊之類的危險的東西。”牧嶼似乎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好,我不碰,你趕緊鬆開我。”他的聲音染上幾分焦急。


    牧嶼又盯著青年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是在騙自己之後才放心鬆開。牧嶼前一秒右手鬆開葉霖,葉霖後一秒就握住了他剛才搶刀的左手。


    看著自那血痕之中沁出的血珠,葉霖放輕了手上的力道,指尖莫名有些顫抖,胸中湧出一股莫名的酸澀。


    牧嶼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痕跡。


    不深,淺淺的一道,應該就是一個沒注意劃到的,如果不是葉霖,他可能直到現在都察覺不到。


    他不甚在意的想抽迴手,卻瞥見青年略微發紅的眼眶。


    牧嶼愣住了,還沒等他消化完這巨大的信息量,青年已然從他麵前跑開,嚷嚷著讓他在這兒等著。


    牧嶼唇齒彌漫起一股的甜味兒,那蕩漾的表情讓林鬱在又是一陣暗罵。


    拿了醫藥箱的青年匆匆跑迴來,小心翼翼的給傷口消毒,包紮,神情專注,牧嶼怔怔地看著,愣了神。


    “好了。”


    安全包紮完,葉霖在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果然他直覺還是準的。幸好自己如直覺感知的一樣會包紮。


    林鬱內心的小人兒委屈巴巴咬手帕,崽子這熟練的包紮技術可都是從他身上練出來的!想當年,他第一次讓崽子幫忙包紮傷口的時候,那場麵,簡直是——


    痛徹心扉。


    憑什麽自己那時候就要被摧殘這小子就能坐享其成?!


    【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傷了。】毒舌868突然暖男。


    林鬱被他突然的轉變嚇了一跳,【868你不會是係統抽風了吧,你,你別嚇我啊……】


    868:【果然我就不該關心你這麽個沒良心的。】


    林鬱:【???】


    【不服換宿主啊!】


    868:【……】


    “你手受傷了,菜還是我幫你切吧,相信我,我可以的。”


    葉霖起身,表情堅毅。


    刹那間,因為他的這句話,那溫馨而曖昧的氣氛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之前那般的冷冽,“我傷的是左手,切菜我自己來就可以。”


    他不怕疼。


    可要是落在葉霖身上,牧嶼是真的要心疼死。


    葉霖在此刻深刻感覺到自己到底是多麽的不被信任,“那也不行,我說了我來切就我來切!”


    牧嶼:“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了嗎?”


    “那剛才你手沒受傷呢!現在你手受傷了,剛才的話就作廢。”葉霖趾高氣揚。


    氣氛僵持一瞬間。


    牧嶼眼神晦澀:“你就那麽想讓自己受傷,就那麽不在乎自己?”


    【牧嶼厭惡值+10,當前厭惡值:45。】


    葉霖:“欸?”


    他頓住了,愣愣反應過來牧嶼誤會了什麽,但——


    在厭惡值的誘惑下,葉霖猶豫了,猶豫自己還要不要解釋,雖然他是想解釋清楚好沒錯,可,可厭惡值……


    葉霖含淚把自己即將脫口的解釋的話語咽了下去,“就算是那樣,我想怎麽在也和你無關吧?”


    “我,我就是當場自殺都和你沒關係!”


    【牧嶼厭惡值+25,當前厭惡值:70。】


    這次葉霖說的話是真的很狠了。


    要問為什麽的話……


    那就是葉霖被任務和弄的有點兒自閉了。


    瞬息之間,葉霖直覺自己被某人用力抱緊了懷裏,牧嶼的力道很大,葉霖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壓根就動彈不得,瑟瑟發抖的用餘光去看牧嶼,在看清牧嶼此刻表情之時,心底倏地湧出一股強烈的愧疚自責。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麽說的,我,我就是一個口誤……”葉霖最終還是解釋了。


    牧嶼的聲音悶悶的,葉霖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軟弱,“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自殺。


    曾經一段時間,蘇葉和牧嶼每天都在那樣提心吊膽的擔心著葉霖。


    葉霖對舞蹈的喜愛可見一斑,不能跳舞這個打擊對他來說無異於是失去了人生的意義。


    可最後事情還是出乎意料平常的結束了,葉霖已經很長時間沒提過跳舞的事情,牧嶼和蘇葉也從未再主動提過那些事情。


    可方才從葉霖口中蹦出自殺這個字眼的時候,牧嶼迴想起來了,那是的恐懼。


    葉霖:“……”


    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迴應牧嶼,嘴唇蠕動了兩句,嘟噥出來一句:“你開心就好。”


    係統:【……】


    林鬱:看見牧嶼錯愕的反應不知怎的有些幸災樂禍。


    牧嶼沒想到葉霖會這麽安慰自己,盡管葉霖的這句話聽上去一點兒都不像是安慰人,牧嶼還是主觀的那樣認為了。


    牧嶼深吸一口氣,將自己那些不安的負麵情緒壓下去,不舍地將懷裏的青年推出去,笑笑,“出去等著吧。”


    葉霖眼神閃爍。


    他知道自己這時候如果再堅持和牧嶼作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的話,厭惡值肯定會漲。


    可葉霖心軟了。


    他頓了下,乖巧點點頭:“好。”


    ——


    葉父葉母一起迴來時,看到桌上的那些菜,葉母故作驚訝的捂住了嘴,不經意透露,“啊,小嶼,這是你和霖霖做的嗎?”


    葉父果不其然驚訝到了,“你們兩個人做的?”


    牧嶼微笑點頭,葉霖隨後也跟著點頭,但動作卻多少是有點兒心虛的。他什麽都沒做連菜都沒來得及洗呢就被牧嶼給轟出來了。


    葉父被巨大的驚喜衝擊到,隻顧著開心了,哪還有心思去注意葉霖的那點兒小心思?


    他笑得嘴都合不攏嘴了,一個勁兒的誇好。蘇葉就在旁邊笑,一家人其樂融融。


    而林鬱的事情,蘇葉在路上的時候也和葉父說過了,葉父覺得葉母那麽忙著認兒子有點兒草率,這才認識幾個月不到一年呢!


    但無論葉父再怎麽堅持還是耐不住蘇葉的軟磨硬泡,迴來的路上就已經舉手投降了。


    一看林鬱,的確挺好的,觀察了幾天,覺得林鬱那樣子也不像是裝的之後他也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還能有什麽可說的?葉母答應的那麽爽快讓人家哄得團團轉,葉父答應也就是早晚的事兒。


    “我覺得不行。”


    葉父吃完飯提出這個事情的時候,牧嶼第一個站出來不同意。


    葉父頓一下,話語中帶著一家之主的氣勢和威嚴:“說說原因。”


    牧嶼和林鬱的互相傷害從未停止過,即便是葉父葉母麵前,牧嶼也不想顧忌了。


    林鬱在他麵前,在葉霖麵前晃悠的時間越長,牧嶼讓林鬱感覺消失的念頭就越發強烈。


    這兩人……


    自始至終都是把對方當成自己的敵人來看待的。


    “我懷疑林鬱圖謀不軌。”


    牧嶼話語剛落,不知被林鬱灌了什麽迷魂湯的蘇葉就立馬站出來維護,“小嶼你怎麽還對人家有偏見呢,我之前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的確,之前牧嶼就說過林鬱居心不軌想讓蘇葉辭退林鬱,單單沒成功。那個時候都沒成功,現在林鬱又和蘇葉相處了那麽長時間,已經把林鬱當成自己親兒子看待,牧嶼又怎麽可能成功?


    葉父好歹是個明事理的,沒被林鬱慣什麽迷魂湯,輕輕瞪了一眼蘇葉,點頭示意牧嶼說下去。


    這可是件大事,雖說他已經答應葉母了沒錯,可謹慎點兒也沒壞處。


    林鬱仍然從容地笑著,並不擔心牧嶼能真正說出什麽威脅他到的話。


    牧嶼一頓,看著林鬱,露出了那咬牙切齒的表情。


    他的確是奈何不了林鬱,林鬱平時的表現太過於天衣無縫了,他直接說林鬱對葉霖圖謀不軌的話反而會顯得自己更加奇怪。


    可話都到這個份上牧嶼不說下去也不行了。


    “林鬱他對霖霖圖謀不軌。”


    牧嶼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且林鬱平時的表現那麽天衣無縫,也就意味著牧嶼勝利的幾率為零。


    “什麽圖謀不軌?”


    葉父繼續問。


    牧嶼咬牙,不知自己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如果繼續說下去的話——


    繼續說下去的話怎樣?


    說他認為林鬱對葉霖的圖謀不軌是那方麵的圖謀不軌而不是錢財方麵的圖謀不軌嗎?


    心裏有鬼的人在說別人的時候,自己心裏會先一步心虛。而牧嶼也就是因為心虛才止步不前。


    林鬱不知想起什麽,眼神微滯後揚起了一個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你想說我對霖霖的圖謀不軌是喜歡他對吧?”


    林鬱幹脆挑明。他不擔心自己被誤會,相反的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讓牧嶼對露出馬腳的話——


    那就再劃算不過了。


    牧嶼和葉霖雖然隻是名義上的兄弟並沒有什麽血緣關係,可如果他對葉霖的心思暴露的話……葉家隻有葉霖一個獨苗,葉父葉母肯定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蘇葉結巴了:“林,林鬱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葉父也跟著瞪大了眼睛,饒是他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這話裏麵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字麵意思而已,不過那隻是牧嶼對我的汙蔑,我敢這麽直接說出來也是因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確,林鬱這麽坦坦蕩蕩的態度反而讓人沒辦法懷疑。


    “我敢保證我對葉霖沒有那樣的心思,隻是把他當弟弟來看,而且一般人看到兩個人關係好的話,應該完全不會往這方麵想的吧?”林鬱極其隱晦的暗示了一下。


    葉父葉母都是何等聰慧的人,林鬱的暗示他們自然是接受到了的,再看牧嶼看著林鬱看敵人般的眼神,兩個人相識一眼,笑容有些牽強,“怎麽可能。”


    兩個人都不相信。


    林鬱倒也不急於這一時,見此,無奈攤攤手,“也是呢。畢竟兩個人是兄弟。”


    “那既然那樣的話就當我什麽話都沒說吧。”自始至終,林鬱的態度都是那樣的從容。


    葉父葉母雖然一時沒相信,但林鬱的話卻是也多少會在他們心裏留下點兒痕跡,時間一長,那就是個疙瘩,到時候隻要牧嶼對葉霖表現的稍稍親密一點兒,葉父葉母心裏就會不由自主的受到林鬱現在這個暗示的影響。


    葉霖:從頭呆到尾。處於我是誰我在哪兒他們在說什麽他隻是個孩子什麽都聽不懂的狀態中。


    吃完飯,牧嶼幫著洗碗,葉母的態度和平時一樣,葉父也是,看不出來啥異常,葉霖還是和往常一樣沒心沒肺,神遊迴來了也不管到底是發生了啥,零食點心吃的歡快。


    ——


    林鬱忍不住揉了一下葉霖的頭,這一幕被葉父葉母看見了,可林鬱在揉葉霖頭的時候那神情實在太過於慈祥,喜歡一個人的話那這個動作中流露出來的就應該是深情而不是慈祥。


    情感是會不由自主流露在一個人的動作行為中的,無法控製。


    甚至注視著這一幕的葉父葉母還因為林鬱那慈祥的模樣而產生了一種林鬱不是想做葉霖哥而是想當爸爸的錯覺。


    他的深情太慈祥了!完全就是老父親的笑容!


    事實上,林鬱和葉霖相依為命那麽多年,沒有親人,林鬱這個哥哥帶崽子的時候就是真的既當爹又當媽。


    牧嶼:羨慕嫉妒恨甚至想跑過去直接把林鬱的爪子給剁下來,但還是得繼續洗碗。


    “嘩啦。”


    那是什麽碎掉的聲音。


    牧嶼用自己的實際形容向葉霖再次說明了做事千萬不要一心二用這個道理。


    ——


    時間過得飛快,葉霖馬上又要考試了。


    而中間的學習葉霖盡是摸魚劃水,在內心以任務為鎬頭更是請了不少天的假,考試——


    能過才怪。


    不過葉霖一點兒都不在意,反正他過來是做任務的又不是考試,成績什麽的無所謂啦,但也隻是葉霖這麽認為而已。所有人,包括林鬱在內,都十分在意葉霖的成績。葉父葉母要求不高,及格就行,別太丟臉。牧嶼則是真心看不過去葉霖的成績,是為了葉霖的未來在認真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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