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和你說這些。”


    肯定不是他的問題而是說出了這種話的係統的問題。


    “我記得昨天的時候那個人塞到我手裏的就是一張紙條,這張紙條不會就是吧?”


    “那如果真的是那個紙條的話,上麵寫的應該就是他的電話號碼了,不過……”


    “不過特意把這麽一張紙條裝在這麽一個鐵盒子裏放在我身邊的是誰?”


    牧嶼?


    林鬱?


    感覺兩個人都不像是會做這種沙雕無意義事情的人。


    葉霖沒想那麽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桌子上的手機摸起來手指對著鍵盤戳戳戳把數字戳上去,按下了撥通。


    總之先看一下這個電話號碼是不是真的再說。


    電話接通了。


    葉霖一喜。


    “……喂?”


    他小心翼翼的和對方打著招唿,然而——對方那邊卻是好一會兒都沒反應。


    “喂?有人在聽嗎?”


    葉霖方才的謹慎褪去,頭上掛著一排排的小問號。


    “喂,喂喂喂?”


    葉霖就那樣喂了好幾聲都沒有迴應,如果有人的話在聽的話應該早就迴應了。葉霖不禁納悶是不是信號不好對方壓根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瞥了眼信號,還是正常的滿格,當即葉霖就更加納悶了,猶豫他要不要先掛掉電話而後一會兒再打過去。


    就在葉霖猶豫著把自己的小手指停在紅色掛斷鍵上空之際,對方那邊終於傳來了聲音。


    葉霖倏地一扔掉了自己的手機,燙手山芋似的看著手機,啊不,準確來說是聽著手機裏發出來的聲音。


    那實在太驚悚了。


    是怎樣的驚悚呢?啊不,那不是驚悚不驚悚的事情,而是,而是……反正現在葉霖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係統:【我勸你還是趕緊把電話掛掉比較好,不然一會兒就會把人給引過來的。】


    係統趕緊自己的臉都要被這個宿主給丟光了。電話那邊傳來的,是和昨天晚上那車內一模一樣的聲音。


    昨天晚上的時候葉霖喝醉了啥都不知道,清醒有理智的情況下——


    臉色蒼白嘴唇哆嗦看著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手機。


    這個理智好像並沒有什麽用。


    在係統的再三催促下,葉霖顫顫巍巍過去掛斷了電話,那聲音消失的刹那,葉霖也就跟著鬆了一口氣,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也緩緩爬上血色。


    “太,太可怕了。”


    他瑟瑟發抖地抱緊了自己,“一定是牧嶼那家夥為了報複我之前欺負他而弄的惡作劇!太,太惡劣了!太可怕了!”


    竟然給他放這種聲音……而且還是兩個男人!


    葉霖越想越氣,越覺得牧嶼是想通過給自己聽這些東西膈應自己在精神上摧毀自己,無論怎樣都沒辦法咽下這口氣,連睡衣都來不及換,就氣唿唿的拿著手機去找葉霖。


    一走路,葉霖才發現身上的睡衣大了許多,款式也不像是自己的。但他惦記著找牧嶼算賬呢,沒想想那麽多。


    誰知開門的刹那,葉霖就收到了一個大大驚喜,啊不,是驚嚇。


    “你,你蹲在我門口幹什麽?”葉霖嚇得呆毛滋溜觸電似的豎得筆直。


    “不用在意。”牧嶼眼神晦澀,看上去心不在焉。


    “牧嶼,我現在給你一個主動承認錯誤的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懂吧?”


    葉霖深吸一口氣,伸出中指,挑釁的指著牧嶼。


    好氣啊。


    他現在真的非常非常氣,所以牧嶼不主動和他道歉他是不會輕易消氣的。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指的是什麽?”


    牧嶼垂眸,“而且我也有想問你的問題,你房間裏的那個聲音……是怎麽迴事?”


    他隻是擔心葉霖所以過來看一下,沒想到竟然,竟然會聽到那麽意外的東西,同時,聽到那個聲音,他心中也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和自己都覺得可怕的想法。


    “你還問我怎麽迴事?”無論提不提葉霖都是氣得要死,“你還好意思問我這個,是你吧?故意給我留下電話,誘導我去打那個電話而後放東西汙我的耳朵!”


    牧嶼這下子聽明白了,合著葉霖以為那聲音是他放得,他怎麽可能——


    “那個電話號碼,是昨天晚上你死活要見的那個人給你的,應該是他的電話號碼。”


    牧嶼聲音低沉,幽幽的眼神看著葉霖,就好像葉霖才是做錯事情的那個人似的。


    “你別以為我會相信!”


    “昨天的事情,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昨天在那輛車裏聽到了什麽聲音,你真的不記得了?既然在車裏都聽到了那樣的聲音,你早上打電話去聽到那聲音也不算奇怪,而且對方說不定就是故意的。”


    “故意”那兩個字,牧嶼特意咬的重了一些。


    “故意讓我聽?”


    葉霖如牧嶼所想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兩個字上麵,“故意給我聽有什麽好處,而且雖然我被汙到了耳朵可對方的隱私也暴露了呀,他沒理由這麽做的吧。”


    牧嶼眼神莫名幽怨:“那我就有理由那麽做?”


    他就那麽不堪?


    葉霖不假思索迴答:“當然啊!”


    報複嘛。


    牧嶼:“……”


    不知怎麽突然有些心痛而且有些唿吸困難,他扶住了旁邊的牆壁支撐身體。


    “你沒事吧?”葉霖同樣不假思索屁顛兒屁顛兒地湊上去。


    牧嶼眼神好像沒那麽幽怨了:“我,我突然有點兒唿吸困難。”


    “唿吸困難?怎,怎麽會突然唿吸困難呢?”葉霖焦急。


    牧嶼神色痛苦,眉頭擰成川字:“我也不知道。”


    說話的時候還大喘氣,好似真的唿吸困難,而不是心理作用使然。


    “那,那我這就打130!”


    130?那是什麽?


    牧嶼唿吸困難的同時艱難地給葉霖糾正,“是120,不是140。”


    “對對對,是120,我一下子急說錯了!”


    “得趕快叫醫生過來才行。”


    “不用,咳咳,不用了……”


    “你扶我迴去休息一會兒吧,我這個是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就好。”


    “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麽。”


    葉霖小心翼翼攙扶起了牧嶼,兩人貼的近極了,這是兩人這個世界離得最近的一次,各種意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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