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衛卿笑著迴答。


    “我很開心,因為我等到了。”


    “如果等不到你怎麽辦。”他問。


    “那就繼續等啊,放棄的話就等不到了,不放棄的話就一定可以等到,因為我有很長時間可以等。”


    衛卿語氣輕鬆地迴答著。


    “所以,寶貝你願意嫁給我嗎?”


    葉霖嘴唇蠕動兩下:“為什麽要用嫁,一般不都是女生才嫁的嘛。”


    他不知道怎麽迴答,所以尋找著其他能夠敷衍的詞語。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


    衛卿很利落地迴答了他:“那你願意娶我嗎?”這對衛卿來說隻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無關緊要。


    葉霖眨眨眼,依舊還是茫然。


    衛卿靜靜等待著葉霖的迴答。


    【係統,我該怎麽辦。】


    【在死亡的邊緣試探?】


    【那是什麽意思?】


    【他好像很想讓你答應,你想答應嗎?】


    葉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答應,隻知道他不忍心拒絕,絕對會心軟。


    【……】


    【拒絕吧。】


    【說不定還能得到厭惡值。】係統的邏輯其實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問題。


    厭惡值,不等於氣憤值。生氣和厭惡是不一樣的,會生氣但不會厭惡。


    無論係統反思自己多少次都沒有意識到這個症結所在。


    葉霖難得地沉默猶豫了:【照你說的做真的能有厭惡值嗎?】


    係統本能心虛了一下,盡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虛:【不知道,但除了拒絕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雖然拒絕可能不會得到厭惡值,還有可能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一圈,但要是答應了的話你還想要有什麽後續?】


    【答應了就相當於是斷絕之後所有獲取厭惡值的可能性了。】


    答應了意味著什麽葉霖很很清楚。


    可麵對衛卿那寵物一般柔軟而又依賴的眼神,他竟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嘴唇艱難地蠕動著,眼神飄忽地在空中飄來飄去。


    “對不起。”


    青年秀氣的麵孔上浮現出幾絲愧疚,“我不知道怎麽迴答你。”


    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可又不能答應。知道自己這個迴答有些模糊,可也隻能這樣折中的迴答了。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


    對啊,有的是時間。


    衛卿看出葉霖的猶豫,知道自己的獵物已經半隻腳踏進了陷阱,溫和地沒有再這個時候繼續追擊。


    “上次來這裏的時候和你說的話……其實是騙人的。”


    衛卿凝望了一會兒那玫瑰的花海,唇角帶笑地看著葉霖,眼底藏著溫柔的旋渦,隻要葉霖稍稍一個不甚就會跌落進去萬劫不複。


    “這地下的確是埋著人,不過這花並不是用人的血肉培養的,和普通的花一樣,隻需要汲取土壤中的養分就好。”


    可這花和普通的玫瑰花又不一樣。那個香味是,感覺也是。


    “地下埋著的人是我的父母。”


    “我的父親是人類,母親是吸血鬼。父親渴望和平,所以母親為了完成他的願望和他一起研究出了這花。”


    “隻可惜,研究出來之後父親就重病垂危了,母親想把父親變成吸血鬼和她永遠在一起,可是父親拒絕了她。”


    “於是兩個人就一起躺進了這裏。”


    花瓣被男人周身淩冽的氣流帶起,旋轉著,飛舞著,美輪美奐的場景讓人忍不住屏住唿吸。


    他就像是藏在這個花房裏的精靈,緩慢地將自己的故事訴說。


    “我沒有吸食過人血。”


    衛卿薄唇輕啟,吐出一個讓葉霖震驚至極的事實。


    “欸?”吸血鬼沒有吸食過人血?不可能的吧!更何況衛卿還活了那麽多年,不喝血的話會因為沒有能量維持身體活動而陷入沉睡,醒來再得不到能量,就會被活生生地餓死。


    “這花。其實可以代替人血,你不覺得嗎,它的汁液,和人類的血液差不多。如果父親還活著的話,吸血鬼和人類可能早就因為停止戰爭了,畢竟吸血鬼和人類之間除了食物沒有任何開戰理由。”


    他的語調輕緩極了,甚至還帶著幾分歡快,就和那與人分享秘密的孩童一樣快樂。


    “你喜歡英雄嗎?”


    衛卿突然問。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聘禮好像有些太簡單了。


    “英雄?崇,崇拜吧。”葉霖一愣。


    正常人都是崇拜英雄的。


    “如果我成為英雄的話,你會不會答應我?”他唇角含笑,打趣似的說著。


    葉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盡管衛卿的語氣聽起來像打趣,他卻覺得衛卿不是在開玩笑。


    “隻是開玩笑問問而已,不用這麽較真的,就算你喜歡我也不會去當英雄的。不過相反的,如果你喜歡壞蛋的話,我說不定可以去當壞蛋哦。”


    “嘿嘿。”


    因為他是當不了英雄的。他除了自己之外不會再想其他。


    “英雄,我喜歡英雄。”方才一直沒有給出答案的青年倏地說道,琥珀色的眼瞳認真地看著他,他從為用如此專注的眼神看過他,衛卿唿吸一滯,控製不住自己被迷惑。


    “所以呢?”


    衛卿喉結輕輕滾動,在緊張。


    “成為英雄的話我就會喜歡你。”


    青年的話語輕飄飄的,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到底是多麽有重量。


    “可我成不了英雄。”衛卿癟起了嘴。


    “我討厭壞蛋。”青年繼續說。


    衛卿抿抿唇:“那我努努力,不成為壞蛋?”


    短短的片刻,葉霖腦中經過了那樣良多的思考。


    這真的隻是一個任務世界嗎?


    在他成為任務者的時候,係統就告訴他了,任務世界裏的居民全部都是數據,按照設定好的劇情人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一切,所以即便是被數據討厭也不需要任何壓力,做出怎樣的事情隻要能完成任務都不必要自責,因為那些都隻是數據。


    可葉霖卻無比確認麵前的人是真實的,他不是數據。


    “那你能不能先喜歡我一點點?給我一點繼續努力的動力。”


    葉霖輕輕點頭:“好。”


    “能……能親我一下嗎?”他羞澀的問著,“不然我來主動也可以。”


    無論那個占便宜的都是衛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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