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隻能這樣等著了嗎?】


    青年聲音帶著幾分無力。


    【理論上是這樣。】


    因為找也找不到,頂多是浪費體力。


    【重新找機會培養吧。】


    係統覺得那幾個人懸了,估計永遠都不可能會出現在葉霖的麵前了。


    盡管已經全員厭惡值七八十,沒辦法繼續增長的話,也就等於廢物。


    “唿……”


    他倏地籲了一口氣。


    重新培養,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可難得多了,更重要的是,找到能培養的對象又何其難。誰知道重新培養起來之後衛卿會不會再動手腳呢?如果那樣就又是前功盡棄了。


    其實受影響最大的還是葉霖的心境。


    整個人一瞬間低落了下來,隱隱透露著頹廢。盡管知道葉霖一會兒就會恢複過來卻還是忍不住為葉霖捏了一把汗。


    葉霖從那樣低沉消極的情緒中緩出來大概是十幾分鍾之後的事情。


    他站在窗子前,向外張望,像是在等待著些什麽,卻又視線空茫的仿佛什麽都沒看,隻是單純地在發呆。


    係統知道這個時候該讓葉霖一個人靜靜,適時的什麽都沒說。


    “衛卿迴來了。”


    葉霖聲音平靜的說著,而後緩步下樓。衛卿一迴來就被葉霖這麽迎接,頗為受寵若驚。


    “你去哪兒了?”


    但很快,衛卿就發現了葉霖樣子的不對勁。


    他的神情太平靜了,平靜地不真實,平靜到仿佛任何事情都無法影響到他,平靜到仿佛任何事情與他都是無關緊要,仿佛,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在這個世間。


    衛卿害怕了,慌張地抱住了葉霖,即便那樣也不安心,生怕葉霖會消失。


    “你去哪兒了?”


    葉霖難得沒有反抗,乖巧地任由衛卿抱著,可衛卿卻知道他這是真的生氣了,而這樣生氣的葉霖讓他害怕,從未如此害怕過。


    “我,我——”


    衛卿不敢繼續撒謊,“我去把那些人給送走了。”


    “不過我沒有殺他們,反而給了他們自由!那個時候他們都非常感激我,啊不,是感激你!”


    【厭惡值全部都下降了。】


    與此同時,係統那邊的通知也來了。


    “你怎麽和他們說的?”


    這下子,衛卿被嚇得知無不言了,葉霖問什麽他就迴答什麽。


    “我把真相告訴他們了,之前一直在為難他們的人不是你,是我。”


    “哈?”已經被現在這個情況打擊的毫無鬥誌的葉霖再聽到這個重磅消失之後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等等,你,你真是這麽說的,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的腦子有點兒亂,不是一般的亂,亂成一團,就像是纏在一起的亂糟糟的毛線一樣,繼續思考下去隻能讓那些毛線越纏越亂,根本就解不開。


    衛卿初生小鹿一般地眨眨眼:“我以為那樣你會開心。”


    葉霖一時間啞口無言。


    “我,我,我——”


    他有什麽可開心的嗎,他現在不但是一點兒都不開心,反而快要氣炸了!


    “而且那些事情也的確都是我做的……”


    衛卿說著說著,神色越來越黯。


    他已經清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但也僅僅是意識到而已。


    “哈?”葉霖睜大眼睛,看著睜眼胡說的衛卿,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對不起,我,我趁你不在的時候背著你以你的名義做了許多為難他們的事情。”興許是因為那些礙眼的人全部都已經不在了吧,衛卿乖乖坦白了一切。


    “哈?”


    葉霖變成複讀機了。


    “每次你睡著之後我都會偷偷把他們叫起來。所以每天早上你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頹廢成那樣。”


    “哈,哈哈。”


    葉霖不知怎的突然不想聽下去了。因為他記得係統好像說過,每次厭惡值的增長都是在半夜,他還以為是那群人一齊思考人生一齊增長厭惡值的來著呢。


    “對不起!”


    “所以……你能原諒我嗎?”


    “欸?”


    話題跳轉的有些太快了。


    “我已經竭盡全力的道歉了,所以能夠原諒我嗎,這件事情。”


    衛卿咬字清晰鄭重的問著。他原本打算把那幾個人殺掉的,可再最後關頭他猶豫了,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做好決定之後的猶豫。他做下的決定從來就沒有改變的,但也這次是個例外。他不僅放過了那些人,甚至還為他們安排好了去處,盡管安排好去處隻是為了避免那些人再出現在自己麵前礙眼罷了。


    盡管衛卿的態度很真摯,可葉霖還是要說一句:“不能。”


    那可是他的厭惡值啊!說放走就放走了,他,他怎麽可能……


    出乎葉霖預料的,衛卿明媚一笑:“沒關係,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這是葉霖第一次見到,衛卿如此真實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真誠和那略帶幾分血腥的瘋狂偏執。


    ——


    過了沒幾天,不速之客上門了,打破了衛卿和葉霖看似平靜實則各懷鬼胎僵持的狀況。


    “我去開門!”


    不待衛卿反應,葉霖屁顛屁顛兒地往門口跑過去,興奮的打開了門。


    跑掉的厭惡值迴不來了,所以他現在需要新的厭惡值。當然,這也有思考出來一個迫不得已的方案,那就是擺脫衛卿去幫忙投藥,然後變成整個血族的敵人什麽的。


    但係統說了,那樣的厭惡值也就是七八十而已,沒有針對性是到不了滿值的。


    總之先想辦法培養出來一群七八十的再從一起七八十的裏麵找出比較有潛力的人來培養吧!


    當然,前提是自己一定要在那之前刷滿衛卿的厭惡值,不然的話……想象一下,重蹈覆轍隻是最輕最輕的後果。


    厚重的木門在青年輕輕的推動下輕鬆打開,因為他那變成吸血鬼之後被增強了的體質。


    而當看清站在門前的人是誰的時候,葉霖卻是直接愣住了。


    他迴憶了好一會兒,才從記憶的某個角落裏翻出來這個和自己任務無關的人的姓名。


    在對方慈祥和藹得有些詭異的目光下,葉霖嘴唇蠕動著,“曲……曲……曲樹?”


    對方慈祥的笑容驟然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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