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下次不會這麽不小心了。”


    男人輕輕揉了揉他的頭,輕聲為自己剛才的作為道歉,在他的手掌離開發旋的那一刻,呆毛又倔強地翹了起來。


    “嗯。”


    迴暖了。


    不會被凍死了。


    這樣葉霖就沒什麽可挑剔的了。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之後。


    葉霖看著顧城,欲言又止。


    “怎麽?”


    顧城的好心情到現在都還未褪去。


    “我要去廁所。”


    “我陪你。”顧城毫不猶豫地把葉霖最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把頭搖得想撥浪鼓一樣:“不用不用,我要一個人去。”


    最終,葉霖還是沒拗過顧城,迴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焉了。


    ……


    是夜,床上的青年已經睡著,而男人還是坐在床邊的那個椅子上,靠著椅背,迷上了眼,看上去似乎也睡著了。卻是在人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睜開了眼。


    手機屏幕的藍光在漆黑的房間裏亮起,男人看了很長時間,最終卻隻是平靜地放下了手機,深吸一口氣,繼續靠著椅背,緩緩閉上了眼。


    係統這個時候去找其他係統談經驗去了,恰巧不在。青年早上醒來的時候,陽光還是和昨天一樣溫暖,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他睜開眼之後,悄咪咪摸了摸身下,發現那把水果刀還老老實實呆在那兒才送了一口氣。


    今天的葉霖和昨天一樣,今天的顧城看起來也和昨天一樣,都沒有什麽變化。


    而葉霖和陸妍約定好的時間是在昨天的三天後,也就是今天的兩天後。


    他不擔心陸妍會不來,畢竟有百分之一百的厭惡值,綁架那種事情都能做出來,自己給她擺出來這麽一個報仇的好機會,對方就算懷抱著疑慮,也絕對會上鉤。


    至於其他人,葉霖雖然沒有百分之一百確定他們迴來,卻也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把握了。


    顧城……


    一直都呆在自己身邊,後天的時候,也一定會在這兒的吧?


    葉霖更夠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跳,撲通,撲通,撲通。


    劇烈到好像整個床都在跟著他的心跳一起震動。


    盡管他知道那隻是他的錯覺。


    “醒了?”靠在椅子上睡了一夜的男人悠悠然睜開了眼。


    “嗯,我今天早餐想喝瘦肉粥。”葉霖毫不客氣地一開口就替早餐的事情。


    “好。”


    顧城笑得彎了眉眼。


    昨天他剛剛看過這個粥的做法,沒想到會這麽快就派上用場。


    葉霖愣住了,呆呆地盯著他看。


    顧城倒也不說什麽,就那樣大方的讓葉霖看,當然,在葉霖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的時候,他也在看著葉霖。


    五分鍾後。


    當葉霖反應過來自己盯著對方看了五分鍾的時候,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


    顧城又是低笑兩聲。


    今天早上令人震驚的事還不知顧城的心情這一件,葉霖提出要去上廁所的時候,顧城居然解開了手上的手銬,放葉霖一個人去了。


    開心雖然是開心,但……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莫名覺得有哪裏不大對頭,就好像是有什麽預料之外的大事要發生似的,心口即便到了現在也仍在砰砰跳個不停。


    希望後天的事情不會出什麽意外吧,盡管無用,他卻也隻能這麽祈禱了。


    ……


    時光飛快流逝,在那樣沒炮灰人權的情況下,後天也變成了今天。


    葉霖不知道自己昨晚夢到了些什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夢,隻是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睜眼對上的,就是男人深邃的雙眸。


    眼瞎了那麽多次的葉霖這次終於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顧城眼底的神情,再想到自己任務者的身份,他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在這之前是沒有注意到,而這次是注意到了,裝作沒有注意到。


    “你昨晚做噩夢了。”


    顧城摸了摸葉霖的額頭,此刻葉霖的額頭上還帶著絲絲的汗意。


    “是嗎?我不知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能做了吧。”


    “嗯。”


    “你昨晚叫的很大聲。”


    葉霖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顧城還是在做噩夢的事。


    “可能是夢到什麽可怕的東西或者事情了吧!”


    他不怎麽在意地笑了笑。做噩夢尖叫,那就隻有那一個可能了。


    “我怕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


    說實話,顧城就這樣一直守在他身邊,雖然偶爾有些變態,但在這樣正常的情況下,葉霖對顧城有好感是正常的。


    當然,這個好感隻是普通的好感而已。


    “沒有。那個時候我剛好醒著。”顧城麵不改色地說著,眉眼幾分柔和。


    “是嗎?好巧啊。”


    被顧城那樣的眼神所注視著,葉霖莫名心虛了起來,無聲動了動手指,把視線放在了一旁的虛空。


    “今天早上想吃什麽?”


    顧城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般的問。


    葉霖微微思索了一會兒:“什麽都可以。”


    雖然他住院的隻有這兩天,但葉霖仍是可以感覺到,這幾天的飲食在逐漸被改善,味道在逐漸變好,能透過食物看出來做飯人的手藝在逐漸進步。


    葉霖雖然在某些方麵遲鈍了一些,但並不是傻子,再聯係到每次他告訴顧城自己要吃什麽都要等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顧城才能迴來,很容易就可以聯想出真相。


    可顧城不說,葉霖也就不戳破。


    “嗯,好,我知道了。”


    ……


    中午十點,這就是葉霖和陸妍她們約定的時間。


    十點到了,還是沒有人來,葉霖四處張望著,想要從窗戶觀察一下外麵的情況,卻發現如果顧城不動的話,自己連窗戶都夠不到。


    顧城看著葉霖眼中的示意,並沒有立刻迴應,反而是問:“在等什麽?”


    葉霖猛然發現自己表現的好像有些太明顯了,訥訥,又迴到了床上坐好,好像隻有觸碰到那把水果刀的時候才能得到一絲絲的安心感。


    “沒等什麽,我就是一直在床上坐著有些悶,想走動一下活動活動筋骨而已。”


    他垂眸說著,眼神閃爍,不擅長說謊的他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來是心裏有鬼,更何況是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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