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什麽病?你現在在哪兒?”尹建勳的聲音緊張起來。


    “我在醫院呢,就是一點小感冒而已,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陸小西不想讓尹建勳擔心。


    “你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尹建勳焦急地問。


    十幾分鍾後,尹建勳趕到了雲海第一醫院,她看見陸小西很虛弱地躺在床上輸液,郎曉東則守在她的身邊。郎曉東的在場讓尹建勳覺得不舒服,但是他顧不得那麽多了,徑自走到小西身邊,俯身看看她,眼睛裏滿是心疼,良久才問道“怎麽一下子病得這麽厲害?”


    陸小西說“沒有,就是一點小感冒而已,讓你不要過來了,你又跑過來幹什麽?”


    尹建勳見她滿臉潮紅,好像還發著燒的樣子,就嗔怪道“你就是愛逞強,病了也不知道早些吃藥。”又站直身子對郎曉東說“曉東,謝謝你了。”


    “應該的,小西是我的朋友。”郎曉東微笑著答。


    這時候,陸小西的藥打完了,郎曉東就過去很輕柔地為陸小西拔針,拔完後又按住陸小西手的針眼處,說“得按一下,不然要腫的。”


    陸小西急忙說“我自己來,”然後用另一隻手按住,問,“我明天還需要再輸液嗎?”


    “當然。”郎曉東說,“一定要輸,你這次感冒比較嚴重,至少要打三四天的針,而且同時要配合著吃藥。藥我放進你的包裏了,迴家以後別忘了吃。”


    “那我可以晚上來打針嗎?我不能再請假了。”陸小西站起身來,問道。


    “可以呀。”郎曉東邊把陸小西躺過的床整理好邊說,“明天你下班的時候我過去接你。”


    “還是我去吧。”尹建勳很生硬地對郎曉東說道,然後扶住小西說,柔聲說道“走吧。”


    上了車,尹建勳問小西,“看你這副樣子,是不是今天沒吃什麽東西呀?”


    陸小西發出來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恩,沒有吃。”


    “那怎麽行呢,你呀,就是不會照顧自己。”尹建勳嗔怪完了,又用柔和的聲音問“想吃什麽?”


    陸小西搖搖頭,現在她嘴裏全是藥味和苦味,一點食欲也沒有。


    “飯是一定要吃的,不然病怎麽扛得住。告訴我,你想吃什麽?”尹建勳十分堅決,他們小的時候,他隻要一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陸小西就會選擇順從。


    陸小西努力地想了想,說“我想吃爆米花。”


    “這不行,第一,爆米花不是飯;第二,現在吃甜的東西對你的胃和嗓子都不好。”尹建勳說,“再想想別的。”


    “別的都不想吃。”陸小西這時候忽然就想吃小時候吃過的那種爆米花。


    尹建勳寵溺地看她一眼,“你等著,我去商場買。”


    “可是,我不想吃商場賣的那種,我想吃咱們小時候,用一個黑黑的爐子爆出來的那種爆米花。”病中的陸小西像個孩子。


    “那怎麽辦?沒有發現雲海哪個地方有賣這種爆米花的。”尹建勳為難了。他知道陸小西說的是哪種爆米花,他們小時候都吃過這樣的爆米花,可是現在上哪兒去找呢?


    “算了,我們迴家吧。”陸小西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了,看到尹建勳能夠答應自己的無理要求,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換個別的好不好,糖炒栗子,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尹建勳問。


    “好吧。”陸小西其實一點也不想吃栗子,可是為了不讓尹建勳為難,她還是點頭了。


    路過一個炒貨店的時候,尹建勳下車給陸小西買了一包栗子,陸小西抱著那包栗子,心裏充滿了淡淡的甜蜜。


    她病了,他作為兄長來關心他。姑且收起愧疚感,什麽都不想,享受一下這短暫的甜蜜吧。


    車停在樓下,尹建勳說“我背你上樓。”


    陸小西沒有推辭,尹建勳很久沒有背過她了,伏在他的背上,陸小西找到了一種久違的踏實又溫暖的感覺。她想起小時候,自己和小夥伴們一起到相鄰的鎮上看演出,迴來的時候很晚了,別人的父母都來把孩子接走了,隻有她落在後麵。那天天很冷,無邊的黑暗包裹著她,她怕極了,她想快點跑,可是卻跌倒了,腿磕破了。她就在漆黑的村間小路上很無助地哭泣起來。後來尹建勳找了來,背著她迴家,那時候她也是像這樣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身體伏在他的背上,就覺得什麽也不用再怕了。


    尹建勳走得很慢,很穩,他的背比以前更寬闊,更厚實,陸小西真希望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時間就定格在這個時刻。


    迴到家裏,尹建勳叫的外賣很快送到了,小西坐在沙發上,身上披著棉被,在尹建勳的逼迫下吃了些東西。尹建勳說“你感冒跟居住條件有關係,這裏這麽冷,既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條件太差了。小西,你以後別住這兒了,我幫你再找一個房子。”


    是的,他現在有錢了,有能力了,可是,陸小西不想平白地接受他的幫助,就說“我白天都待在公司,晚上才迴來,迴來很快就睡覺了,也不覺得冷。”


    “小西,你還記得嗎,我從前答應過你,一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現在,我有這個能力了,你卻拒絕從我這兒拿任何東西,你這樣讓我很難過。即使我成功了,即使我獲得了優越的物質條件,可是如果你過得不好,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的聲音裏透著痛苦。


    陸小西低頭不語,她覺得尹建勳不像以前那樣明白她了,她要的不是物質,而是一個溫暖的家,這恰恰是尹建勳給不了她的。


    吃完東西,尹建勳給陸小西鋪好了被子,陸小西躺下來,尹建勳又把藥和溫水遞到她的手裏。這一切讓陸小西覺得又甜蜜又傷感,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他待在自己的身邊,渴望他一直這樣陪著她,護著她,哄著她。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有一個家,有一個關心自己的愛人待在身邊,在他溫暖的眼神中忘卻一切。


    可是,他現在是別人的丈夫,這份暫時的幸福是從別的女人那兒偷來的,無法讓她心安理得。她害怕自己陷在被他體貼的幸福感裏不能自拔,所以吃完藥,就催促他說“哥,時間不早了,你迴去吧。”


    “不,等你睡著了我再迴去。”尹建勳眼裏的溫柔讓人沉迷。


    “小西,你還冷嗎?”尹建勳摸摸小西的手,她的手冰涼。他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裏,輕輕地揉搓,陸小西記起小時候,有一次他們一起在野地裏堆雪人,陸小西手凍得生疼,尹建勳也是這樣幫她揉搓,那時候的他們,真幸福呀。


    “哥,你知道嗎,三妮要結婚了,以後,我可能得一個人住在這兒了。”說起這個,陸小西不禁傷感起來。


    尹建勳低頭良久,說“小西……我現在有些苦衷,我必須維持目前這種生活,不過,小西……等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陪你了,到時候我會一直陪著你,好嗎?”


    “哥,你的話,我聽不懂。”陸小西不明白,他說的以後陪著她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打算離開蘇曼茹嗎?陸小西從來沒有想過要從別人那裏搶來幸福。


    “你以後會明白的。”尹建勳聲音低沉地說。


    “哥,我不想讓你做傻事。”小西凝視著尹建勳的臉,他今天的話讓她隱隱地覺得擔心。


    “小西,其實……我……”尹建勳欲言又止。


    “怎麽了,哥?”尹建勳的吞吞吐吐讓小西更加擔心起來,他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他好像要跟她說出來,但是總是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沒事,小西。”尹建勳終於還是把解釋的話咽了迴去,病中的小西看上去是那麽柔弱,真想抱抱她呀,可是他不能。


    他說“小西,我給你吹首曲子吧。”


    “好。好久沒有聽你吹口琴了。”


    小的時候,陸小西無論有什麽不開心的事,隻要尹建勳給他吹口琴,陸小西就會沉迷在那口琴聲裏忘卻一切。


    “可是,沒有口琴。”尹建勳說。


    陸小西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很舊的口琴,那是尹建勳過去一直用的那隻口琴,他上大學的時候把它送給了陸小西,說“我要走了,讓它每天陪著你吧。”這隻口琴陸小西一直帶在身邊。


    尹建勳接過口琴,很心疼地撫摸它,這隻口琴,她竟然一直留著。這隻口琴,陪著他們走過青澀的少年時代,陪伴他們度過無數或甜蜜或憂傷,或興奮或悵惘的日子。


    尹建勳吹起了一首他們少年時他最常吹的曲子,那幽幽地曲調很快把陸小西帶迴了過去,她似乎還是那個紮著麻花辮的小女孩,而他,是那個眼裏常常盛著憂傷的少年。


    口琴聲中,陸小西想起尹建勳說“小西,我會永遠保護你,會讓你過上好日子。”陸小西想起尹建勳迴城拜祭父母迴來,自己依偎在他的身旁,聽他吹了一個下午憂傷的曲子。陸小西想起自己因為貧血暈倒了,尹建勳為了給她買點補品,居然去賣了血,當他蒼白著臉把補品放在她手裏的時候,她忍不住淚流滿麵。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過去,那些過往已經深深地刻在他們的內心深處,誰都不會忘記。


    尹建勳為陸小西吹了一晚上的口琴,後來,陸小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尹建勳什麽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尹建勳迴到家裏,已經十點多了,他開門之後發現家裏熄著燈,以為蘇曼茹睡了,正輕手輕腳地換鞋子,蘇曼茹的聲音忽然從沙發那裏傳了過來“你去哪兒了?”


    尹建勳一愣,急忙開了燈,見蘇曼茹正抱膝倚在沙發上,就問“這麽晚了你還不睡,一個人呆在沙發上幹嗎?”


    蘇曼茹此刻臉上冷若冰霜。她在公司雖然有個職位,但是她其實很少正兒八經的上班,她到公司去,一般也就是打個逛,順便關注一下尹建勳的行蹤,今天他發現尹建勳一下午都不在公司,秘書也說不準他的行蹤。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晚上又迴來這麽晚,她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又是那個陸小西有事情。她冷言冷語地說“我不一個人呆著又能怎麽樣?我的丈夫整天忙於外麵的事情,迴來晚了連個電話都不打。”


    “我的手機沒電了。”尹建勳掏出手機,放在茶幾上。


    “能告訴我你去哪兒了嗎?”蘇曼茹明知故問。


    “我有事情出去處理。”尹建勳很不喜歡蘇曼茹這種質問的口氣。


    “是不是陸小西又有事情?”蘇曼茹直接把窗戶紙捅破了,然後瞪著眼看著尹建勳,看他怎麽迴答。


    “對,小西病了,我過去看看她。”尹建勳邊說邊往臥室走,“不早了,睡吧。”


    “你還知道晚了?”蘇曼茹跟在尹建勳的後麵進了臥室,“你怎麽現在就迴來了,幹嗎不等到天亮了再迴來?”


    “你不要胡攪蠻纏,我累了,要休息了。”尹建勳說著走進洗刷間。


    蘇曼茹又跟了進去,說“尹建勳,你不忘了,你是結了婚的男人。”


    尹建勳不說話,這讓蘇曼茹更加氣憤,“尹建勳,我跟你說,你和陸小西的關係,有些過了啊,你們的關係,現在嚴重影響了我們的夫妻關係。”


    尹建勳冷冷地說“你說什麽呢,我和小西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她奶奶生病,你比她還著急;她一有事情,你就把所有的工作拋之腦後去找她;她生病了,你就在她那裏待到這麽晚,連個電話都不往家裏打?尹建勳,你說,你們這種關係正常嗎?在你眼裏,我算什麽?我算不算你的妻子?”蘇曼茹越說越氣,她覺得尹建勳根本就不把她這個妻子放在眼裏。


    “好了,大晚上的,你不要這樣吵吵嚷嚷的,我和小西沒有什麽,你不要太多心了。”尹建勳見蘇曼茹很激動,實在不想和她理論。


    “是我多心嗎?你敢說你對陸小西真的沒什麽?你不敢,因為你心裏有鬼!尹建勳,你今天必須給我做出承諾,和那個陸小西斷絕來往。”蘇曼茹對於尹建勳和陸小西的關係,已經忍無可忍了。


    “蘇曼茹,我也告訴你,”尹建勳聲音很低,但語氣很生硬,“我討厭別人左右我。”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繼續這樣和陸小西不清不楚的?”蘇曼茹提高了嗓門。


    “你這是在侮辱人,蘇曼茹,我討厭你這種蠻不講理的口氣。”尹建勳徑直走迴臥室,無論蘇曼茹再說什麽,他都充耳不聞了。


    第二天上午,陸小西覺得狀態好多了,最起碼身體的疼痛感沒有了,隻有嗓子有些不舒服,時常咳嗽。她一直在埋頭工作,小賈做感動狀說“小西,你可真是輕傷不下火線。”


    到了下午,陸小西又有些燒了,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她吃了些退燒藥,才覺得好一點兒了,她提醒自己,晚上必須去打針,否則,病情真的會反複。


    下午下班之後,陸小西裹緊羽絨服下了樓,尹建勳的車已經等在公司的外麵了。陸小西上了車,尹建勳問“好些了嗎?”同時遞過一兜老式爆米花,說,“看看,是不是這一種?”


    陸小西的心裏馬上升騰起一股暖烘烘的情緒,頭也似乎沒有剛才那麽疼了。他還是像過去那樣,會記得她隨便說的一句話,會費心勞力地滿世界尋找她想要的東西。“不要吃太多,嗓子會受不了的。”尹建勳不忘囑咐一句。


    他們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發現淑婷也過來了,淑婷一見陸小西就責怪道“你怎麽迴事,病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兒?”


    “你不是忙嗎?”陸小西說,這陣子淑婷確實忙,陸小西實在不想在她馬上要結婚的時候給她添堵。


    淑婷說“再忙也不能看著你生病不管呀。”說著扶過陸小西說,“今天我好好陪陪你。”


    “這也太隆重了,我就是一點小感冒,不用這麽多人陪我。”陸小西一說話,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小護士為陸小西打針的時候,郎曉東也守在她旁邊,陸小西說“你去忙吧,曉東,別耽誤了工作。”


    小護士麵露羨慕之色,說“我們郎醫生為了要照顧你,和別人換了班了,他對你,可真夠體貼的。”


    陸小西不好意思說什麽,尹建勳神情有些僵硬起來,說道“曉東,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和三妮在這兒就好了。”


    他的話音剛落,蘇曼茹忽然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她的到來有些突然,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愣。


    蘇曼茹徑自走到尹建勳的麵前,說“你放下公司的事情不管,兀自跑了出來,我還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原來是在這裏當護花使者呢。”尹建勳的車開出公司以後,蘇曼茹一直在後麵跟著,她發現他的車子果然開到了誠藝,陸小西上了他的車。她一路尾隨,一直跟到醫院來了。


    尹建勳沒想到蘇曼茹會跟過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蘇曼茹又說“尹建勳,你待你這妹妹可真夠親的,她生病了,也得你跟著全程陪護。”


    “這是醫院,你在這裏亂說什麽呢?”尹建勳小聲而嚴肅地說。這是一個很大的病房,周邊還有幾個輸液的病人,此時他們的目光已經全都被蘇曼茹吸引過來了。


    蘇曼茹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她管不了什麽場合什麽麵子了,很大聲地說“尹建勳,我告訴你,要麽就別結婚,結了婚就別到處沾花惹草。”


    “你說什麽呢?你瘋了吧!”尹建勳冷著臉說。他沒有想到蘇曼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是瘋了,我被你氣瘋了。”身為大家閨秀的蘇曼茹,現在也不保持什麽風度了,她今天來,就是想把臉撕破,讓陸小西和尹建勳明白,以後再這樣來往,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尹建勳強壓怒火,對蘇曼茹說“你別在這裏鬧,跟我出來。”


    “我偏不出去,今天我們大家就麵對麵地把話說清楚。”蘇曼茹把目光移向陸小西,“陸小西,你整天和一個已婚男人糾纏不清,你不覺得無恥嗎?”


    陸小西被蘇曼茹的突然到來和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弄得有些懵,一時間無言以對。她不明白,一向對她還算客氣的蘇曼茹為何忽然之間換了這樣一種態度。她是喜歡尹建勳,可是她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怎麽就被形容為無恥了呢?


    旁邊的淑婷此時聽不下去了,走上前來說道“蘇大小姐,你們夫妻要是鬧了什麽別扭想吵架,我建議你們還是迴家吵去,別隨便扯上別人。小西正在病著,可經不起你這麽大唿小叫的。”


    蘇曼茹瞥了淑婷一眼說“沒你的事情,你少摻和。”


    淑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是沒我什麽事,可是我這個人喜歡管閑事,在路上遇到潑婦罵街,我都忍不住想過去管管。你說你平時裝的跟大家閨秀似的,怎麽今天就露了餡了?醫院需要安靜,你要練嗓門,大街上練去。”


    蘇曼茹一聽這話,火氣更旺了,氣哼哼來了一句“農村人,沒教養!”


    淑婷從小就是出了名的厲害人兒,這些年又一直在做生意,什麽樣的人都見識過,鬥嘴從不含糊,她說“農村人怎麽了?農村人種的糧食,你不吃呀?哎,沒準兒你還真不吃,聽你說這些話,就像是沒吃過人飯的。”


    蘇曼茹氣得臉色發青,她幹脆不理淑婷,還是衝著小西說“陸小西,我跟她說不著,我今天就要問問你,你纏著尹建勳,到底是什麽目的?你要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你要是想當第三者,沒戲!“


    尹建勳過來拽蘇曼茹的胳膊,被蘇曼茹用力擋開,繼續衝陸小西說“我知道,像你這樣的農村姑娘,想憑借自己的力量過上好生活很困難,你想找個靠山,你想不勞而獲,可是你看錯人了,想從我這裏搶東西,休想!”


    聽著蘇曼茹吼了這麽一陣子,陸小西由最初的發懵逐漸明白過來,原來蘇曼茹一直對自己和尹建勳的來往心存芥蒂。她對蘇曼茹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忽然跑來說這番話,你說我想從建勳哥那兒得到錢,那是對我的侮辱,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你說我想從你那兒搶建勳哥的愛,那我告訴你,愛不是靠搶奪得到的。”


    “你少在那裏裝單純裝清高……”蘇曼茹剛吐出一句話,淑婷就打斷她,對郎曉東說,“郎醫生,趕緊清清場吧,這裏是醫院,怎麽什麽人都可以隨便往裏放呀?你們這裏有沒有精神科的,趕緊讓他們來把病人帶走吧。”


    郎曉東走近蘇曼茹,說“表姐,你今天情緒太激動了,你還是迴家吧。”


    蘇曼茹卻還氣得胸口一起一伏,想要和陸小西理論。尹建勳這時候已經忍無可忍了,用力拽住蘇曼茹的胳膊,把她拽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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