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敏有些悲憫地看著莫小丫,卻又不知道再怎麽勸她,看來,小丫她這次是動真感情了,隻有真的動過心,才會這麽極端地固執。


    有些事情,局外人是無法體會當事者的心情,她的規勸,她根本聽不進去。


    下午,由於張敏敏堅持不迴家,莫小丫隻好陪張敏敏迴了宿舍,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想盡快離開這個傷心地。


    張敏敏建議莫小丫先請幾天假,迴去冷靜幾天,給自己一個緩和的餘地。她不知道莫小丫家裏的經濟情況,以為,對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來講,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工作,丟掉了有些可惜。


    莫小丫感覺她就像自己的親姐姐一樣,她知道她是為她好,可她還是堅決地搖搖頭:“張姐,我不會再迴來了,就是我的檔案你先幫我放一段時間,至於你是打算先給我算請假還是給我停薪,我都無所謂了。”


    是呀,無所謂了,隻是今天郎彥斌給她打電話時,她並沒有給他說自己的打算,事情發展到現在,她也覺得沒有什麽可說的,她心裏已經有了選擇,所以,根本沒有和他說的必要,要不要這個工作,都是自己的決定。


    而且,他和她,也已經不可能了。


    她變心,就是對他的變叛,她既然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就不能再和他繼續走下去了。


    莫小丫,她,隻是需要離開這個地方,好好地,好好地安靜下來,找個安靜的地方養傷,可是蘇堯,我還能讓你負責不成?你何必要躲我?她是糾纏別人的人嗎?


    “那也好,我就先按照事假給你算一個月吧,凡事要留有餘地,所以,你要跟你們部門的領導說一聲,就說家裏有事情,需要請假,這樣,檔案也可以理直氣壯地放在這裏”


    沒有給自己過度考慮的餘地,莫小丫立刻就給主任林誌強打電話請了一個月的假,至於借口,莫小丫是想了一個,沒辦法,張敏敏的這番心意,她必須要領。


    隨後,她又給程海燕發了個短信告知,反正,最近這段時間,她似乎對自己也還過得去,也許,是因為當領導了的緣故吧。


    莫小丫苦笑一下。


    再次,她撥打了蘇堯的電話,竟然又處在了關機狀態。


    僅有的一點希望也熄滅了。


    照顧張敏敏吃了晚飯,莫小丫卻沒有胃口吃東西,乘張敏敏睡著時,她來到街上轉悠,卻不自覺地上了一輛公交車,下車後,她才發現,她竟然是站在了蘇堯上班的地方。


    仰望那棟樓,看著蘇堯辦公室的窗口,裏麵燈光漆黑,她知道那裏麵現在肯定沒有人,她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哪裏。


    蘇堯,你知道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嗎?


    此時站在他辦公樓前,凝望他的窗戶,她似乎覺得他也正站在那玻璃窗前與她對望


    難道你還沒有死心?


    她自嘲。


    剛要轉身走,卻冷不防差點碰到一個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莫小丫連忙說,等轉過頭時,卻發現被撞的不是別人,正是何欣雨。


    “莫小丫?你怎麽在這裏?就你自己?”她有些狐疑地問。


    “我”,就像被人抓住了見不得人的把柄一樣,莫小丫一時迴答不上來。


    在蘇堯辦公樓前與她相遇,再一次讓莫小丫尷尬和難堪。


    可何欣雨已經從莫小丫臉上瞧出了狼狽,她進一步試探道:“你是來找蘇堯的?”


    “沒有,我隻是路過這裏。我還有事,再見。”


    “等等,你過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他出差了。他打電話給我,讓我幫他傳份資料,要不一起上去到他辦公室坐坐?”


    是麽?蘇堯,你不接我的電話,果然是躲我的意思麽?在你心裏,我真是那種糾纏別人的女人嗎?既然你敢耍我,何必這麽快就開始躲起來了?


    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他在哪裏,好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麽。


    看著何欣雨假裝的大度,她找借口鼓勵自己說:何欣雨你不是不喜歡我跟蘇堯走近嗎?好啊,我現在就響應你的熱情,看你拿我怎麽辦?


    她使勁咬了一下嘴唇,克製住內心的痛苦,笑著轉過身說:“還是小何姐體貼人,我反正也沒事,而且蘇堯也不在,那我就陪你上去?”


    何欣雨微微一怔,隨即也笑著說:“好,一起上去,我正好也還有別的事情和你聊聊。”


    兩個人一同向蘇堯辦公室的樓上走去,到門口開門時,何欣雨在包裏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鑰匙,卻從包裏掉出一頁紙來。


    莫小丫看何欣雨還在專心找鑰匙,她隻好彎腰幫她撿起了那張紙,由於紙沒有折疊,拿起來的時候,頁麵正好朝上,就算她不想看,卻還是用目光掃了一眼。


    要怪,就怪這樓道裏的燈光太亮了,她這一掃之下,整個人就呆若木雞了。


    而握住這輕飄飄一頁紙的手,也僵在了那裏。


    “哦,這個,真不好意思,這是7月26日,我做的檢查,蘇堯他要做爸爸了,他出差迴來,我們就打算籌備結婚了呀,我的包怎麽破了,鑰匙難道掉了嗎?”


    何欣雨的話,提醒了有些發呆的莫小丫。她這才有些反應過來,連忙把那片紙塞進何欣雨的手裏,然後,說了聲:“祝福你和蘇堯,再見。”


    然後,她不等何欣雨說話,快步向樓梯口走去,等拐過那個彎,估計何欣雨的視線掃射不到她了,她立刻小跑起來,飛奔下樓,出了設計院的門,扶著一棵樹大口喘了會氣,又迴望了一下這棟樓,然後攔了一輛車絕塵而去。


    何欣雨靠在蘇堯辦公室的門前,也是恨意滿滿:蘇堯,我有多痛苦,我就會讓你多痛苦,你不接我的電話,你躲我,我也讓你找不到她。是你先對我無情,我才對你無義的,我做不到忘記你,也不願讓你忘記我,既然你不愛我,那你就恨我好了。


    她昨天跟莫小丫談過話後,想,萬一莫小丫找蘇堯質問,蘇堯肯定也會反過來責問她,但一直都沒有接到蘇堯的電話,忍不住打了過去,卻發現已經關機。


    他在躲她?難道他換了手機號碼?難道他已經開始防她了?難道他和莫小丫已經達到了如此信任的程度,對她的話根本都不在意?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得不到的,那個莫小丫也休想,休想


    她又哭說求姐姐幫她弄一張懷孕證明,她知道姐姐有個同學就在婦幼保健站工作,她說她要報複那個狐狸精,拆散蘇堯和那個叫莫小丫的狐狸精。


    那位當姐姐的一聽,不但不勸妹妹放手,反而火上澆油地說:“小雨,你放心,這口氣一定要出,就是不能讓那狐狸精得逞,一個小地方來的臭丫頭,還敢搶別人的男朋友?”


    今天何欣雨從姐姐那裏拿到了懷孕證明,按照她的要求,檢查日期就填寫的是蘇堯和莫小丫相跟著迴公司的那天,在何欣雨的意識裏,那個日子,實在太讓她氣憤了,想想他們當時的神情,簡直嫉妒到要瘋掉了。


    隻是,天公作美,剛在想怎麽才能讓莫小丫看到這個懷孕證明,沒想到,路過蘇堯設計院門口,正好碰到了莫小丫。


    幾句試探後,她心裏再次冷笑道:一切都是天意,所以,她又假意邀請,然後


    莫小丫迴到宿舍,第一次,當著張敏敏的麵痛哭了起來,自從外婆去世那些天後,莫小丫絕對沒有這麽放肆地哭過,可是,在她離開這個城市前的這一晚,她哭得抽噎難禁、肝腸寸斷。


    一份情,沒有意識到時,錯過,或許並不覺得很痛苦,可是,為何此時她偏偏這麽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感情?


    為什麽,卻是這樣的結局?他和她已經有孩子了啊


    為什麽迴憶起相處的點滴,卻分明有那麽深刻的愛意?


    他卻如此華麗轉身了,他怎麽可以這樣?


    記得那天,蘇堯曾在她耳邊說:“小丫,如果我們現在才發現真愛的人就在眼前,我們是不是該重新選擇?”


    可如今,他已經是快要當爸爸的人了?是不是就在那天,他正好知道了何欣雨懷孕的事情,才這麽躲著自己?


    她一會兒怪蘇堯不該招惹她,一會兒又為蘇堯開解,哭過傷過後,她知道,在一個尚未出世的蘇堯的寶貝麵前,她隻有退出了。


    張敏敏第一次看莫小丫哭得這麽傷心,她不知道該怎麽勸解她,隻是坐在她的床邊,一直用手輕輕拍著小丫的後背,看她終於有些安靜下來了,她才說:“小丫,既然很愛他,那就爭取啊,何必這麽折磨自己呢?”


    “可他女朋友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你知道嗎張姐孩子啊,那是蘇堯的孩”


    這是張敏敏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個她從來不曾聽過的名字。


    張敏敏繼續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卻再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勸解和開導她。


    想說郎彥斌也挺好的,未必那個人就會比郎彥斌好,可是,張敏敏知道,別人眼裏的般配不般配,都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那個人讓她這麽痛苦,她還這麽念念不忘地為他著想。


    “迴家散散心也好,其實,多熱烈、多深沉的感情,都有忘記淡化的時候,把一切交給時間,慢慢地你就學會忘記了。”


    這一晚,莫小丫從夢裏哭醒過好幾次,她原本以為自己是一個對感情看得很開的人,到頭來,心竟然是這麽地痛。


    第二天一早離開時,莫小丫抱了抱這個城市唯一讓她有真實感的張敏敏,“保重,”她說,“姐姐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上了火車後,莫小丫最後一次撥打蘇堯的手機,強裝大度和輕鬆,假裝祝福他時,最後再聽到他的聲音,但是,這次是機械化的聲音提示:“你撥打的用戶已經停機。”


    失望之下,心疼了幾下,就算是為了逃避自己,也沒有必要停機吧?她覺得自己的自尊像一塊被丟棄的破抹布一樣,自己的心也是又一次低到了塵埃裏,可是,一次一次,撥打他的電話,就是在自取其辱一次。


    為了讓自己徹底死心,也為了徹底絕了自己的幻想,她直接從手機裏取出電話卡,揚手就從車窗裏扔了出去。


    內心的傷,她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一陣一陣的疼痛。


    也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對這個城市就有了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努力不去想蘇堯,可是聽著火車廣播裏的那首《廣島之戀》,她忍不住再次淚流滿麵。


    你早就該拒絕我


    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給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丟不掉的名字


    時間難倒迴空間易破碎


    二十四小時的愛情


    是我一生難忘的美麗迴憶


    越過道德的邊境


    我們走過愛的禁區


    享受幸福的錯覺


    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是誰太勇敢說喜歡離別


    隻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睜睜看著


    愛從指縫中溜走還說再見


    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


    早該停止*的遊戲


    願被你拋棄就算了解而分離


    不願愛的沒有答案結局


    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


    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愛恨消失前用手溫暖我的臉


    為我證明我曾真心愛過你


    愛過你愛過你愛過你


    而車窗外,不知何時竟然飄起了雨,整個空氣裏漂著潮濕和霧氣,就像她的心情,迷蒙而不再透亮。


    而所有的思念都不由她來控製,所有的記憶都一一在她腦海裏迴放,和他每一次見麵和相處的細節都那麽一次一次的清晰,仿佛觸手可摸。


    隻是讓莫小丫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迴到家的第二天,郎彥斌就到了她家所在的c市來找她。


    原來郎彥斌畢業離開時,不僅記下了莫小丫辦公室的電話,而且還留了她家裏的電話和地址。


    莫小丫上火車後把電話卡扔了後,他一天沒有跟莫小丫聯係上,就打到她辦公室,才被告知,莫小丫請假了。


    幸虧還留了她家裏的電話和地址,否則,要是莫小丫走掉後,她要不再跟自己聯係,是不是從此就這麽失去,最後再成為路人?


    如此一想,郎彥斌發現,有時候,有些方麵,他和她還真像路人一樣互相並不了解。


    當他打通莫小丫家裏的電話時,他立刻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種蕭瑟和萎頓來。


    見麵是在一個距離莫小丫家不遠的一個咖啡店。


    看著莫小丫那渾身掩飾不住的失魂落魄,他問:“小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看上去精神很不好呀,難道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迴來也不給我說一聲?”


    看來他還不知道實情,也好,有些傷口,適合自己慢慢愈合,如果再生生撕開,真是很疼,不,哪怕是再迴望一下那從未得到的失去,心都很疼很疼。


    “也沒有什麽,主要是最近公司不順心的事情太多了,我自己覺得太累,不想在那裏幹了,所以,打算辭職。”


    莫小丫攪動著咖啡,聞著咖啡濃鬱的香味,此時,卻很懼怕那入口的澀味。


    “真的嗎?小丫,你是怎麽想通的?其實,我本來打算再過幾天就要去北京了,原本打算等我在那裏找好了工作,安頓好了住處,再來勸你辭職。既然你不想在那裏幹了,不如我們一起走吧,一起去北京。”


    莫小丫看著郎彥斌那熱情的眼眸,有些失神,隨之,不知不覺眼淚就湧了上來。


    才離別不到一個月,她和他已經完全地陌生了,他之於她,已經不再是她要愛的那個人。


    該怎麽說,才是對你的不殘忍?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硬是把眼淚逼迴去,咬了咬嘴唇,猛地抬起頭,竟然不知不覺說出了這麽句話:“我們分手好嗎?”


    “什麽?你說什麽?”郎彥斌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激動地站了起來,一雙眼睛逼視著她。


    擔心了那麽久,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你,為什麽?難道我不夠愛你嗎?”他再問。不,我決不放手,他堅定地告訴自己。


    “我沒有信心走下去了,我怕以後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告訴我,我想要的幸福是什麽?”他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來。


    “不要逼我,可是我沒有辦法----”


    可是我沒有辦法騙你,可是這個“騙”字怎麽也說不出,她的心情她的感情,她無法說給他聽,隻能說她對他確實不是愛,可是,該怎麽解釋這一切?


    莫小丫和郎彥斌的愛情故事到此結束,下麵是郎彥斌的兒子郎曉東的愛情故事:


    陸小西今天的心情很糟糕。於是她努力地微笑,她積極地做事情,她想用快樂的行動帶來快樂的心情。


    “老兄,怎麽辦,我自打前幾天摔了一跤,這腿一直不利索呀,這麽高的架子,我實在爬不上去呀。”陸小西的同事小賈正在衝架子上的安裝工人喊著。


    “可是這麽大一個廣告牌,我一個人實在沒法安裝。”架子上的工人顫顫悠悠地扶著碩大的廣告牌子,焦急地衝下麵喊道。


    “咱們頭簡直是省錢省到家了,這麽麻煩的活兒就找一個工人。”小賈衝著陸小西抱怨道,“成天把咱們抓來充當勞工。你說你一個搞文案的,我一個搞設計的,也得來幹這些體力活,簡直就是慘無人道的剝削。”


    陸小西笑了,其實在“誠藝”這樣的小廣告公司,根本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文案和設計工作,每個人實際上都身兼數職,關鍵時刻,安裝工的活兒也得幹,今天她就和小賈被派到大馬路上來協助安裝廣告牌了。她對小賈說“得了,我上去。”


    “你行嗎?”小賈懷疑地看著她,“小西,你是女同誌,又是大病初愈,讓你爬這麽高的架子,我可實在不忍心呀。”


    小賈這人是個很好相處的同事,就是嘴貧一些,陸小西也不和他廢話,不由分說就爬上了架子。


    “小西,你可真是女中豪傑。”小賈在下麵豎起了大拇指。


    陸小西其實今天渾身沒勁,她剛剛生了一場嚴重的病,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今天才迴來上班,可是,廣告牌總要有人來安,她覺得自己還能勝任這活兒。


    陸小西幫安裝工人安廣告牌的當兒,小賈還在下麵嘮叨“小西,你知道咱們頭兒最近為什麽變本加厲地摳起來了嗎?原因是她老婆想從海邊買套房子,以備每年暑期去度假,咱們頭兒可不就得想方設法地省錢,所以呀,他就把咱們一個人當三個使。”


    陸小西和小賈供職的誠藝廣告公司的老板叫孫誠,人其實還不錯,特別能幹,就是有些妻管嚴。


    陸小西站在架子上說“那咱們就助咱們頭兒一臂之力,等他從海邊買了房子,咱們也跟著度假去。”


    “我跟著還有希望,你可沒戲,咱們頭兒他老婆,那是個特大號醋壇子,一見頭後麵跟著女性動物,馬上就吐酸水。”小賈笑道,“更別說是你這樣的待字閨中的美女了。”


    “謝謝誇獎。”陸小西大聲衝小賈喊道。


    在高高的架子上忙活了半天,陸小西剛剛騰下手來,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她看了看,猶豫了一下才接起來。


    “小西,你在哪兒呢?”尹建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在一個離地麵八米高的架子上呢。”陸小西盡量用愉快的聲音迴答。


    “架子上?”尹建勳的聲音立即緊張起來,“你在架子上幹什麽?”


    “安廣告牌呢。”陸小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


    “我聽三妮說你病了?”尹建勳的聲音低沉而充滿關切。三妮是陸小西舍友陸淑婷的小名,看來這個三妮又多嘴了。


    “奧,前兩天有點不舒服,現在已經好了。”陸小西輕描淡寫地迴答。


    “你要注意身體。你怎麽這麽不懂得照顧自己,幹嗎又爬到架子上去?你們公司安廣告牌不找安裝工嗎?”尹建勳聽上去有幾分憤怒。


    “我可以的,已經安好了。”陸小西頓了頓,問,“哥哥,昆明那邊很暖和吧?”


    “嗯。天氣還行。”尹建勳換了更溫柔的聲音,“小西,你喜歡什麽,我給你帶迴去?”


    “不用了,你好好陪曼茹姐度蜜月吧。”陸小西說,“好了,哥哥,我要迴地麵去了,再見。”說罷,她快速掛了電話,仿佛怕尹建勳再說什麽似的。


    尹建勳剛剛掛斷電話,新婚妻子蘇曼茹就走了進來,問道“建勳,給誰打電話呢?”


    “給小西。”尹建勳麵無表情地迴答。


    “我發現你對你這個妹妹還真是關心,出來度蜜月還放不下她。”蘇曼茹撒嬌地說,“我都有些妒忌她了。”


    “說什麽呢,她是我的妹妹。”尹建勳不耐煩地說。


    “可是隻是一起長大的朋友而已,又沒有血緣關係。”蘇曼茹嘟囔。因為昆明的天氣比雲海暖和得多,蘇曼茹穿了薄薄的裙裝,更襯出她曼妙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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