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的戒指非常特別,一看就是珍品,鏤空花紋的底座上,鮮紅的寶石鑲嵌,其上分割成無數麵,在光照下能反射出深淺不一的光芒。


    “喂,小鬼,我救了你。你都不說聲謝謝嗎?”


    蘇雲歌看著白行板著小臉的模樣,不禁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分明是一張小孩臉,卻要做出這冰冷的姿態,讓她看著就心癢癢。


    白行聽著她的話,眼底有了怒氣。


    這人太放肆,一會兒小家夥一會兒小鬼的叫他。


    “我叫白行。”他抬起頭看著蘇雲歌,再次強調了一遍。


    “恩,好好好,你叫白行白行。”蘇雲歌看著他一臉較真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你傷勢好了嗎?就這麽一會兒你就能下床了?”蘇雲歌看著他的模樣驀然想起了這一茬。


    她明明記得他的傷勢很重,怎麽就這麽短的時間,就恢複的七七八八了,甚至那手上深可見骨的傷痕也恢複好了。


    這是要有多麽強悍的恢複能力,真不簡單。


    白行正準備說話間,麵色忽然一冷。


    蘇雲歌顯然也察覺到了那懾人的氣息,一把攬過白行,躍出窗外。


    無數利劍朝他們方才所站的位置射去,若是再晚一步,必將被射成了刺蝟。舒愨鵡琻


    蘇雲歌攬著白行往窗外掠去,腳步才想踩下地,便眼尖的看到地上那泛光的細小尖刺。


    她在半空的身形堪堪止住,一個梯雲縱便是躍上屋頂,暗中歎道,危險矣。


    “來殺你的?”蘇雲歌扶著白行那小小的身板站定,側頭輕問。


    “不知道。”白行眼眸裏充斥著疑惑的光芒罘。


    不可能啊,怎麽會這麽快就找上門來呢?他自己都料不到自己會到這李家來,何以別人就知道了呢?


    蘇雲歌側耳傾聽了半晌,眼眸微微有了疑惑,“怪了,又走了。”


    這是個什麽意思,一擊不成就退走了,到底是誰教出來的暗殺隊伍,有這麽嚇人的嗎?打了個招唿就撤退,這算什麽?恐嚇還是威脅飆。


    她看著身旁的白行,眼底有了一絲沉思。


    她,似乎,撿了一個麻煩迴來。


    陽光下,除了院子裏那泛著光的尖刺提醒著有人來犯之外,其他的痕跡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而,事實卻是:


    在城門邊緣處,一眾黑衣人排排站著,如塵正挨個敲著每一個人的腦袋。


    “幹嘛呢,幹嘛呢,怎麽到我的地盤來撒野了,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哪戶人家?”


    “一號?”黑衣人抱著腦袋一雙眼眸眨巴眨巴,滿是疑問。


    “你不是被主子派去保護那……”忽然聲音收住,排排站的黑衣人麵麵相覷,繼而異口同聲。


    “不是吧!”


    “那我們剛剛布置機關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出聲?”有人眨巴著眼睛怨懟的看著如塵。


    阿大額頭一抽,又是一個爆栗敲上。


    “沒聽過人有三急嗎?我速度已經夠快了,就這麽一點時間都被你們鑽了空子,你們這布機關的速度還真是快。”


    “那……我們剛剛攻擊的是誰?”黑衣人又是麵麵相覷,繼而又異口同聲。


    “不是吧!”


    “慘了慘了,我們打了未來主母也。”


    “怎麽辦,主子會不會把我們抽筋剝皮。”


    “可是未來主母怎麽是男的?”


    “…………”


    阿大聽著一眾人的七嘴八舌,那一向平板無波的眼眸裏漸漸有了怒氣凝聚。


    “都給我閉嘴。”


    天哪,主子是多麽冷酷的一人,怎麽會有這麽一隊多話的手下。


    “阿三,你站出來,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經過三號那手舞足蹈的解說,如塵終於是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說有關於你們追蹤的氣息出現在了蘇雲歌身上,所以你們就誤以為她是你們要殺的人。”


    他一邊說著,那額頭都暴起了青筋。


    “你們……是狗嗎?追人隻認氣味不看臉的嗎?啊?”


    “可是……那背影看起來差不多嘛,那種情況下,哪有時間看臉哦!”


    阿大聽著這話語,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何種言語來說明自己的心情。


    “算了算了,你們將這一陣子發生的事情一件不漏的跟我說清楚。”


    -----------


    那莫名其妙的襲擊讓蘇雲歌一陣驚詫,不過片刻,白行便說要自己迴房。


    神情依舊高高在上,拽著個小身板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蘇雲歌看著他那小小的背影,止不住的想仰天長嘯。


    她到底救了個什麽人哪?


    明明就是一個小破孩,卻總是一副命令的口氣,連道謝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情。


    “謝了。”


    就這麽兩個字,好像誰欠他錢似的,一點都不可愛。


    白行一路行到房內,流霜才是現於身前。


    “主子,我看到鬼門暗衛的第一隊長如塵了。”


    白行那漂亮的小臉蛋瞬間皺了起來,“那麽說方才是真的有人襲擊我?”


    “錯不了,隻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什麽?”白行抬起頭。


    流霜頓了頓,“襲擊你的和那如塵好像不是一起的,如塵……似乎在保護誰?”


    “你可確定?”白行皺起了眉頭。


    如塵也就是阿大,他是流霜的同門師弟,但是走的道路卻是一左一右,一個在他身邊,一個在另一人的身邊。


    流霜雖然是個路癡,但是對於自己的分析卻是自信無比。


    “確定,他似乎在這裏很久了。”


    白行眼底有了沉思,“有意思,到底是要保護誰呢?重要到連自己的貼身護衛都不要了。”


    他輕聲低喃,進而抬起頭來看向流霜。


    “流霜,說不定這李府我們還來對了。”


    “恩?”流霜對白行的話有些不解。


    “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啊,對我們來說就是把柄。”


    白行的眼眸看向窗外搖曳的樹影,聲音低沉。


    他把玩著手上那紅寶石戒指,眼底起了一絲興趣。


    “小雲歌,你真不夠意思,那小子醒了都不通知我們一聲。”正在他沉思間,院落裏忽然有一陣嘈雜。


    白行抬眼看去,隻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他所在的屋內走來。


    李兮清這個不甘寂寞的,自是帶著一行人來看這個白行。


    說是看,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是來探底的。


    畢竟,都是有腦子的人,突然出現一個身受重傷又恢複迅猛的小孩,怎麽想都怎麽可疑。


    他們沒有料到,這怎麽看怎麽可疑的人隻是走錯了地兒而已。


    白行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個被觀賞的猴子一般,這讓他心底怒氣暗聚。


    真是放肆的一群人。


    “小家夥,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李兮清笑著問向白行。


    “對啊,小家夥,你被什麽人打傷的?”李兮雲跟著李兮清的話語說道。


    白行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小家夥,心裏怒氣狂飆。


    “白行,我叫白行。”他壓低聲音,滿臉不耐。


    李兮清還想開口調侃兩句,卻被蘇雲歌製止了。


    “你們夠了吧,人家這才好呢。”


    聽著蘇雲歌的話語,白行難得有了好臉色,還算有個識相的。


    這念頭還在心裏繞,卻在聽聞下一句時,瞬間消散了開去。


    “人在這裏又跑不了,要問也是明天再問嘛!”蘇雲歌的話語裏帶著笑意。


    白行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抬頭看向蘇雲歌含笑的眉眼。


    這人是故意的吧,定是故意的吧!


    在蘇雲歌的催促下,李兮清一行人才是不甘不願的離開,蘇雲歌也跟著一同離開,待到走到門口時。


    她停下了腳步。


    “不管你是誰,你最好記得,這府邸裏你誰都不能傷害。不然……”


    她微微側頭,眉眼清雅依舊。


    “我不介意殺一個小孩。”


    她的話語輕淺,眉眼間明明是和煦的笑意,但是周身卻有了懾人的殺氣。


    白行眼眸微微眯起,他看著她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虛幻的背影。


    風從她身側溜進來,卷起她的袖擺與發梢,無端讓人心悸。


    蘇雲歌說罷也不去看白行的神情,便緩緩離開。


    她的身影剛跨出院落,流霜便是現了出來。


    “是她。”白行用著確定的語氣對著流霜又似在自言自語。


    流霜低頭,“恩,如塵保護的是她,李家現任將軍的外孫女,蘇雲歌。”


    “蘇雲歌。”白行將這三個字輕輕咀嚼,他的聲音低沉,那三個字在他的輕聲低喃下似乎又了別樣的魔力。


    “主子,對方是怎麽找到我們的?”流霜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自家主子已經成了這幅樣子,就算站到他們麵前,他們也分辨不出來。


    為何,會遭受到襲擊呢?


    “我想,我身上有什麽東西被下了追蹤印記吧!”白行自嘲的一下。


    他早該想到的,他的行蹤明明如此保密了,卻還是被泄露了,引起了有心人的追殺。


    “有內鬼啊!”


    “那我們趁夜離開這裏嗎?”流霜問著自家主子。


    白行搖頭,“不,既然發現了有趣的事情,為何不留下來探個究竟呢。”


    “可是如塵在這裏……”


    “正是因為他在這裏。”白行頓了頓,“怎麽,你覺得他會發現我嗎?”


    流霜搖了搖頭,“不是。”


    自家主子這形象,他這看習慣的人都覺得不真實,更遑論其他人。


    “七天,七天恢複之期,足夠探明真相,說不定就能找到他的弱點。”


    “他?”


    “鬼門當家,容千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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