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福氣倒是不錯,嘖嘖,我看了,你這男人這口氣,最多隻能吊三天。”


    杜三娘斜倚在門框上,那軟軟的聲音讓她那徐娘風韻越發美豔起來騫。


    “你能救他。”蘇雲歌轉過頭,眼眸裏滿是堅定之色,還帶著絲絲縷縷的威脅。


    杜三娘笑著理了理自己的指甲,那修剪得當的指甲上,塗滿了鮮紅的丹蔻。


    她垂下眼眸,一點也不受蘇雲歌那眼眸的影響。


    “我說姑娘,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能救他。”


    蘇雲歌微微眯起眼眸,看著杜三娘。


    通常說這種話的人,那便是代表,她要與你談條件了。


    “你救了我,自是能救他。”


    蘇雲歌緩緩的說出這句話,她看著杜三娘微微挑起的眉梢,語氣一頓。


    “你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麽。”那話語裏滿滿都是肯定,沒有一絲疑問。


    杜三娘心裏歡喜極了,果真是個聰明孩子。


    她綻出一絲笑意,那笑意裏卻帶著詭秘莫測的情緒。


    “我要你體內的,般若花。”


    杜三娘一字一頓的說道。


    蘇雲歌心裏微微一窒,連身體都是僵硬了起來。


    她想過杜三娘會提出各種為難人的要求,卻沒想到是這種。


    同理,杜三娘在此時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就隻有這一個,讓她卻是猶豫了。


    她側頭看向躺在床榻隻有微弱唿吸的卿月眠,放在身側的緊握成拳的手越發用力,那指甲已是深深陷進了肉裏。


    般若花是她幾乎賠上了半條命才煉化的東西。


    要給杜三娘嗎?


    為了卿月眠,為了這個萍水相逢的男人……


    蘇雲歌微微皺起了眉頭,想要轉頭就走,可是卻是下不了這個狠心。


    果真是在這世界呆太久了,讓她的心都是已經柔化了。


    她本以為,般若花在她體內這種事情,別人肯定是不會發現的。


    可是她忘了,這世上高手如此之多,怎麽可能會發現不了自己體內有另外的力量呢?


    氣氛變得靜默起來,那詭異的安靜充斥在房間內。


    “嗬,怎麽?居然為了般若花連你男人的命都不要了。我還道你們有多相愛,卻原來他愛你如命,你卻視他命如草芥。”


    杜三娘在一旁,那譏諷的話語讓蘇雲歌皺起眉頭來。


    他愛你如命。


    這句話時多麽熟悉。


    “我給你般若花,隻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取出來,當初吞下它也隻是因為意外。”


    蘇雲歌淡淡的開口。


    她並不是因為杜三娘的話語而做得決定。


    這是她必須付出的,她必須要報恩。


    若是卿月眠不護住她,保全好自己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可是他卻選擇了保護她,將她保護的完好無缺,自己卻差點摔了個粉身碎骨。


    她雖然會猶豫,但是也絕對不會忘恩負義。


    恩是恩,仇是仇。


    對著眼前這個已是陷入重度昏迷的男人,她無法甩手就走。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杜三娘聽得蘇雲歌的話語,那原先冷嘲熱諷的姿態立馬又變得巧笑倩兮起來,變臉之快讓蘇雲歌都暗自咂舌。


    “先救他。”蘇雲歌指了指床上氣若遊絲的卿月眠。


    杜三娘理了理自己的發髻,慢條斯理的說道。


    “救他必須要煉製還魂丹,還魂丹的原材料便是還魂草。”


    蘇雲歌點了點頭,“你想讓我去找還魂草。”


    杜三娘挑了挑眉梢,“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我說上半句你就知道下半句是什麽了。”她頓了頓,“不錯,你必須找到還魂草,這還魂草離這裏倒是不遠,從這裏出門向左一直走便是了。那草藥生長的地方有一頭惡龍看守,尋常人根本靠近不得。你必須殺了那守護惡龍才能將還魂草拿到手中,切記,還魂草一旦離了土壤便隻能存活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蘇雲歌暗暗計算著一炷香的時間。


    “不錯,就是一炷香。若是你采了那還魂草,沒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拿給我,那便是沒用了。”


    杜三娘的眉眼裏俱是嚴肅之意,那話語裏也是充滿著濃濃的警告。


    “我憑什麽相信你?”蘇雲歌皺起了眉頭。


    杜三娘抬手捂著嘴唇,笑得花枝亂顫。


    “你真有趣,都到這個境地了還問這樣的問題。”


    隨後,她停止了笑意,那眼眸裏滿是厲色。


    “你相信也得信,不相信也得信。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最好不要騙我。”蘇雲歌緩緩出了門去,擦身而過的瞬間她輕聲開口,帶著暗藏的威脅。


    這邊蘇雲歌出門去找尋那還魂草,而另一邊的蕭南朔,那眼眸裏難得的有了怒氣。


    話說蕭南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一處樹林。


    他到達之時,隻看到滿目的血肉橫流,眾多變異飛鳥與人類的屍體混合在一起,而蘇雲歌卻是不見了蹤跡。


    罕見的,他居然追蹤不到蘇雲歌的信息了。


    那蘇雲歌入了這樹林如同消失了一般,讓他根本得不到那一點消息。?


    “靈鳥。”蕭南朔冷聲喚道,有一隻翠鳥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蘇雲歌。”他說了三個字,那翠鳥便是轉頭就開跑。


    他站在原地,感受著翠鳥的靈氣,那翠鳥飛行的路線跌跌撞撞,左繞右彎。


    曲折的路線讓他本能的感受到蘇雲歌正在逃亡。


    逃離追殺。


    不知過了多久,那翠鳥的靈氣終於停在了一個地方,他眼眸裏劃過一絲淡淡的喜意。


    找到了。


    他循著翠鳥傳於他腦中的路線,在樹林間穿梭,終是到達了目的地。


    可是,滿目蕭瑟,冷風淩冽,卻是沒有蘇雲歌的身影。


    他看得翠鳥停在那半空中,便是走了過去,那眼眸卻是微微的一眯。


    萬丈懸崖在腳下。


    他的內力都是探測不到那懸崖底有多深。


    正當他看著那懸崖間,“嘭”一聲,翠鳥卻是爆開一陣青色的霧氣,未等他收迴已是自動爆裂在眼前。


    追靈鳥自動消失,那表示,追尋的人已死亡。


    蕭南朔站在那懸崖上半晌才是反應過來,追靈鳥追得是蘇雲歌。


    追靈鳥消失了,那便是,蘇雲歌死了。


    他不知道在懸崖上站了多久,似是站了一會兒,又似是站了一天,連那表情都是沒變一下。


    沒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麽。


    待到日落月升之時,他終於動了。


    他手指微動,像是在憑空傳達命令。


    “平了這片樹林,一絲一毫的追殺印記都不放過,若有必要,那便將這附近的山也平了。”


    “諾!”


    淒清月色照在蕭南朔的臉上,讓他那冷冽的眼眸變得越發凜冽。那深如寒潭的眼眸似是將所有的寒意都是吸了進去。


    “蘇雲歌,你的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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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歌按照杜三娘給她的指示,一直向左走去。


    她緩緩走著,眼觀八方,安靜的小路上隻有她腳步輕淺的聲音。


    這崖底的陽光照射依舊很充足,根本沒有絲毫影響。這處地方有點像是一個山穀,山穀裏四季的花朵都在開著。


    沒有絲毫不妥。


    猛然間,蘇雲歌感受到一陣危險,那是做殺手多年的直覺。


    她收住了腳步,屏住唿吸。


    那路邊上有著一個山洞,山洞黝黑無比,讓人見之避極。


    應該就是這裏。


    蘇雲歌暗暗想到。


    她內力盡數運轉,朝那山洞裏走去。山洞裏有微弱的光線從那另一頭照射進來,那微弱的光芒隻能讓蘇雲歌勉強視物。


    山洞裏常年潮濕無比,那陰冷的空氣像是要冷透了骨子裏一般,一旁的山壁上還有水珠滴落的聲音。


    蘇雲歌踩著那潮濕的路,偶爾有水花濺起,她驀然又想起了她與蕭南朔雨中漫步的那夜。


    她踩到了那翹起的青石板,那濺起的水花打濕了錦緞鞋麵,她正懊惱間,他卻一把抱起了她。


    那動作自然無比,也親密無比。


    她不得不承認,蕭南朔懷抱裏挨著的貂毛確實柔軟。


    猛然搖搖頭,想什麽呢?怎麽會莫名其妙想到那個自大的男人。


    正當她自嘲間,一陣微微的吼聲傳進了她的耳朵。


    她加快腳步走了進去,到了那光線處。頭頂上有一方空洞,日光便是從那縫隙空洞裏照射進來。


    那日光照射下,那地上長著一株淺紫色的花草,那花草上海泛著幽光,看起來美極了。


    蘇雲歌幾乎不用走進便已是知曉,這泛著幽光的花草便是還魂草。


    隻是那傳說的惡龍,她卻是沒有看見。


    這空氣裏倒是滿布著一股麝香的味道,她以為惡龍的窩應該是惡臭無比的。


    她抬起頭到處觀察了一番,確信沒有惡龍的蹤跡。


    她正準備走進那還魂草之時,耳邊清晰的響起一陣東西裂開的聲音。


    蘇雲歌腳步頓了頓,緩緩側過頭去,在那陽光照射的一方角落裏,不細看還不會發現。


    有一個蛋矗立在那裏。


    它此時正在緩緩的裂開,像是要有東西破殼而出一般。


    蘇雲歌瞪大了雙眸,‘哢嚓’一聲脆響,從蛋裏蹦出一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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