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訴說,蕭南朔的眉眼裏有了些許的狠辣之意。


    “到底要如何才能給我雪蟾蜍?”蘇雲歌問出了這句話。


    蕭南朔猛然抬眼,定定的看著她半晌,忽然玩味的笑了笑。


    “你不覺得容千尋即使有雪蟾蜍做藥引,也會死嗎?”


    “我告訴你,容千尋是不會死的。”蘇雲歌凝視著蕭南朔的黑眸,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南朔看著蘇雲歌的眼眸,那眼眸裏有著不容辯駁的確定,帶著一絲執著的姿態,讓人情不自禁的想相信她所說的話。


    “好吧!”蕭南朔有些無奈的開口。


    蘇雲歌這才點點頭,收迴了那讓人有些心驚的目光。她望著窗外,又開始沉默不語。


    窗外人聲鼎沸,燈火闌珊。房間內,安靜祥和,蘇雲歌不開口,蕭南朔也不開口。


    “嘭”的一聲,蕭南朔與蘇雲歌的房門被人大力的撞開。


    蕭南朔正想嗬斥,卻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跪倒在他的麵前。


    “王爺……皇上……遇襲了。”那男人說完就昏死了過去。


    蕭南朔捏緊了手裏的拳頭,“該死,話都沒說完就暈過去,皇兄到底是在哪兒遇襲的?”


    蘇雲歌看著昏死在地上的人,抬頭看向蕭南朔。“他走不遠的,你想想他離開這裏最先去的地方是哪兒?”


    蕭南朔眉頭皺了起來,皇兄會去哪兒呢?離開了樓外樓,應該是去橋上橋啊!但是橋上橋人那麽多,是不可能被襲擊的。


    那到底是在哪兒被襲擊的?既然能讓人迴來通風報信,那就應該不遠才是。


    蘇雲歌蹲下身子,看了那男人的腳底。


    “鞋是濕的,離湖不遠。鞋上有泥土和桃花瓣。”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向蕭南朔,“這裏離湖最近開滿桃花的地方是哪兒?”


    蕭南朔看向窗外,然後說了聲,“我知道了,我先走,你自己迴府。”


    說罷,便大踏步的向門外走去,一出樓外樓,蕭南朔便運起輕功朝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蘇雲歌蹲在地上,蹙著眉頭。蕭南朔走了,這人該怎麽辦?是把他扔在這裏嗎?她看著地上的人,左右為難著。該死的蕭南朔,這樣子她該怎麽迴府?


    忽然,蘇雲歌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頃刻間,本來暈倒在地上的人,騰空而起,五指成爪,抓向蘇雲歌。


    蘇雲歌似早有準備,以手撐地,借力後退。“來得好。”她挑著眉看向那人。


    “王妃好功夫。”那人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在下佩服,王妃怕是早知道在下的拙劣之計了。”


    蘇雲歌看著那本該在地上的人,挑著眉眼說道:“知道的不早,但也不晚。”


    “王妃過獎。”那人以手抱拳道。


    “你腳上的泥土和桃花瓣也是瞞天過海之計。”蘇雲歌以確定的口吻說道,沒有絲毫疑問。


    “不錯,墨王爺的功夫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想帶走王妃,隻有將墨王爺騙走了。”那人笑著說道,以一副友人的姿態。


    “抓我?你是誰?為何來抓我?”蘇雲歌繼續問道。她就覺得奇怪了,怎麽現在每個人都想抓她?


    “在下姓江,單名一個生。抓你隻是主子的命令,至於是為何,恐怕隻有你自己知道。”喚作江生的男人平靜的說道。


    蘇雲歌沉默著站在原地,兩人都沒有動。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江生是這樣想得。


    但是蘇雲歌的想法就很簡單了,她不想打架。


    她覺得,她一旦動手,事情便會朝著一個無法預估的方向發展,況且她根本就沒察覺到這江生身上有什麽殺氣。


    他根本沒有帶著惡意。


    江生察覺蘇雲歌似乎不打算動時,便先下手為強了。他飛身撲向蘇雲歌,手裏拿著一柄薄刃。


    蘇雲歌閃了開去,江生見一擊未成便加快了攻速。薄刃頻頻朝蘇雲歌的要害處刺去,蘇雲歌一一躲了開來。


    “為何不還手?”江生身形站定後開口問道。


    蘇雲歌看著林生,“你又沒打到我,為何還手?”


    江生聽得此話,心下一陣赫然。“王妃,林某得罪了。”說罷,薄刃忽然伸長成了一把刀。


    江生握住刀柄,渾身都充滿了殺伐之氣,刀上都有了銳利的血腥之意。


    蘇雲歌正色了起來,這才是來真的了。這江生像是個殺手,但是又想是個侍衛,到底屬於哪種,她分不清楚。


    江生的攻擊犀利了起來,招招都是殺招。


    蘇雲歌這才開始還手,見招拆招。


    江生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讓蘇雲歌身受重創,殺伐之氣濃重。蘇雲歌心下有些駭然,現在該怎麽辦?若是再拖不得身,她可就交待在這裏了。


    她躲閃間,眼神看向了窗外,窗外燈火闌珊,湖麵上也是燦爛的燈火。


    對了,水。蘇雲歌心下鬆了口氣,樓外樓是建在湖上麵的。


    蘇雲歌手勢變了,她的攻擊突然變得有些快,像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江生似乎也是不怕死,不一會兒,兩人身上似乎都有些傷。蘇雲歌站在床邊,手捂著腰間,有血跡不停的蔓延出來。


    江生的刀上已有了血跡,他知道,蘇雲歌受傷了。刀刃上是有毒的,她撐不了多久了。仿佛是為了證明江生心中所想,蘇雲歌捂在腰間的手縫間滲出的血慢慢變成了紫色。


    蘇雲歌身形已有些不穩,她輕輕顫了顫。“你居然在刀上抹毒?”她的語氣有些憤慨,她沒有料到,刀上居然有毒。那毒居然還不是凡品,她渾身開始疼痛,腦袋也有些暈。


    “王妃,束手就擒吧!江某不是想殺你,隻是想將你帶到主子那裏去。”江生收住了攻勢站在蘇雲歌的身前平靜的開口。


    蘇雲歌冷笑了一聲,“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讓我束手就擒。”窗外有風吹了進來,撩起了蘇雲歌的發與那火紅的衣衫,讓她顯得更加妖嬈。


    這廂的蕭南朔依著蘇雲歌所給的提示來到了桃花酒樓,說是酒樓,其實隻不過是湖心小築。小築裏頗為冷清,想是都去放花燈祈福了吧!他焦急地撐著船來到了這桃花酒樓,還未等船停穩就躍上了小築。


    “你……你不是被追殺?”蕭南朔看到本該是被追殺的人此刻正悠閑的倚在欄杆上喝著酒。


    蕭無拿起玲瓏酒壺朝嘴裏灌了一口,“阿朔,你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蕭南朔聽著蕭無這沒頭沒尾的話,心裏霎時奇怪。他沉默了良久,想到了還在樓外樓裏的蘇雲歌,眼睛疲憊的閉上。


    “你派得誰去?”他平靜的開口。


    “江生。”蕭無笑了起來,“江生啊!暗眼的毒師啊!”


    蕭南朔驀然睜開眼睛,眼眸裏有了殺氣。“皇兄,今日我不怪你,但是沒有下一次。”他說完,便躍上船,飛快的朝樓外樓劃去。


    蕭無眼眸微眯的看著蕭南朔的背影,嘴裏喃喃道:“真是個急性子,我又不是讓江生殺了你家媳婦兒,隻是試探一下武功嘛!一點都不可愛。”


    蕭南朔劃著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該怎麽說?其實蘇雲歌不是他的王妃,這一切隻是個誤會。她因為這個誤會,被追殺被試探了。


    蕭南朔暗自歎了口氣,怎麽弄成這樣了呢?到現在似乎都無法收拾了。


    江生看著站在窗邊的蘇雲歌,心裏有些驚。


    “王妃……”


    蘇雲歌笑著搖搖頭,“你主子是誰?”


    江生沉默著不迴答,蘇雲歌複又笑了笑,“迴去告訴你家主子,我不是蕭南朔的王妃。”


    說罷,蘇雲歌從窗口一躍而下。


    “蘇雲歌。”蕭南朔破門而入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蘇雲歌從窗口躍下,紅紗成了最美的畫,宛如妖嬈的火。


    她的黑發被狂風肆虐著,她的麵紗已被吹落,她那絕美的臉定格在了蕭南朔的眼前。


    他狂吼一聲,飛躍到窗口,隻來得及抓住一片紅紗,隻來得及看到蘇雲歌那一抹絕美的笑。隻來得及看到蘇雲歌嘴唇動了動。


    她說:再見。


    江生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愣住了,他被蘇雲歌的話語給弄愣了。


    蕭南朔的怒吼讓他迴過神來,他就眼睜睜的看著蘇雲歌從窗口一躍而下。這裏是五樓,人跳到湖裏,是會受重傷的。


    再說了,蘇雲歌已經中了毒,怎麽能夠沾水呢?這一跳,必死無疑。


    蕭南朔愣愣的看著蘇雲歌墜入湖裏,樓外樓,橋上橋的人似乎都被驚動了。


    “有人跳湖了,有人跳湖了。”


    “是從樓外樓的五樓跳下來的,是皇族?”


    “快去救人哪!”


    “……”


    人群騷亂了起來,樓外樓的五樓,非皇族不能入。


    從五樓跳下來的人是何等的身份?


    青衣樓主站在四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算什麽?兩口子打架,一人把另外一人給踹到湖裏去了嗎?


    他這樓外樓生意還做不做了?


    而在桃花酒樓裏的蕭無,本該是瀟灑的倚在欄杆上品嚐著美酒。聽聞到人聲,嘴裏的酒一口噴了出來。


    “不會吧!”他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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