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選之事,因著孟之玫帶來冬日裏不可能成熟的食材,而將賽事拉入一個高/潮。也充分將眾位評委的懶散怠工之風氣,揮散而去。


    “眾位還是繼續盡本職工作,莫要耽擱時間才是。”宇文旭見評委們一直圍著孟之玫問東問西,從蔬菜會否新鮮到如何達此成效,各個都像好奇寶寶似得,問個絡繹不絕。心底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皺了皺眉,上前將這些人和孟之玫隔開。


    眾人都知道民親王的脾性,自當不會對他有所不滿。隻得悻悻的住了口,繼續評測著其他人的大白菜,大蘿卜……


    當所有人的心底都在期待下一個奇跡出現的時候,孟之玫卻悄悄下了台。然而,正是這往外跨的幾步中,她從人群中捕捉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可那畢竟是在台上,實在不好引人注目。孟之玫也不好多做停留,直至行到台下,才敢朝方才那個方向望去。


    孟之玫抬眸的一瞬間,不由怔住了。


    是他?肖邦?


    她驚異的望著他,而他也在四目相對時,衝著她微笑。


    見狀,孟之玫也不好意思失禮,也衝他淺淺一笑。


    然,當孟之玫想用口型與他說上幾句話時,卻見那些評委們已然走到了他的麵前。


    而作為同樣為參賽者的孟之玫。不由好奇起來。第六感告訴她這人將會將整個上午的怏怏欲散,幻化為精神抖擻的天地。如此想著,孟之玫便厚臉皮的朝另一個方向挪了挪,斜著腦袋,透過人群中的空隙吃力的探著。


    此時,孟之玫確實有些後悔了。方才自己若是厚臉皮的站在木台上。怕是現在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了。萬不是此刻這般聽著一陣陣驚唿聲幹著急。


    “這是何物?河蟹?海蟹?……”許是因為老官員經曆多的緣故,在眾人繼續膛目結舌之時,他問出了所有人心底的問題。


    隻聽話方落。便聽見肖邦好聽的聲音傳來。“此乃大閘蟹,非周國產物。今日既是為挑選新鮮的菜肴。在下這大閘蟹可是活的,味道鮮嫩……”


    說著肖邦做出一臉享受狀。


    而此時,孟之玫才從吵吵鬧鬧的聲音當中,聽清楚肖邦所展示的究竟是什麽。


    然,當孟之玫踮著腳勾著身子,被人群的某物一擠,差點摔倒在地之時,隻見一雙大手輕輕扶住了她。


    孟之玫幾乎條件反射般的道了聲謝謝。旋即尷尬的笑了笑。誰知一抬眸,竟對上了宇文旭那雙擔憂之色還未盡散的桃花眸。


    “你認識他?你就對他那般感興趣?”將孟之玫扶起,咬牙,用隻有孟之玫聽見的聲音問她。


    孟之玫聞言一怔,瞅了眼台上的肖邦,又訥訥的望向宇文旭。旋即隻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答話。


    其實,這搖頭的動作,並不是在迴答宇文旭的問題,而是在暗暗告訴自己:孟之玫你又恍惚了。他堂堂冷血無情的民親王是不會吃醋的!絕對不會!


    此時的宇文旭卻不知道這些,他隻當孟之玫對肖邦沒有興趣,臉色不由緩和了幾分。


    之後。兩人在眾人都注視著台上之際,又相互看了幾眼,便各自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而此時的肖邦已然奪得了幾位評委的喜愛。


    至今為止,孟之玫覺得自己與肖邦肯定能進到第二關。畢竟,能夠拿出大閘蟹的人,其生意做到了何處,怕是不容估量的。


    這番想著,孟之玫隻覺無論如何也該上前打個招唿。便趁著肖邦下台之際,款步朝他走去。


    而此時的肖邦似是感受到了孟之玫的目光。也朝著孟之玫的方向看來。旋即,又是四目相對。而孟之玫仍舊是以淺笑問好。


    ……


    穿過人群。孟之玫與肖邦找了一個茶館坐下,一邊飲茶一邊說起話來。


    “肖莊主。在下實在沒有料到您也會來參加這次海選。方才看到您手中的大閘蟹,可真是可饞著緊呢!”兩人閑聊了幾句,孟之玫終於轉入了正題。


    肖邦勾唇一笑,笑容依舊懶散。“想吃倒是容易,之後差人給姑娘送去便好。也好迴贈姑娘。”


    聞言,孟之玫有些無語,又有些不解。她話中的關鍵是前一句,這人卻是避重就輕,迴答起了閑話。“在下實在不解,肖莊主可不曾欠在下什麽?也未曾贈過任何東西與你,如何需要迴贈?”


    “曲譜!”肖邦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輕笑著吐出兩個字。


    然,還未待孟之玫想清楚其中道理,便聽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本王還以為,此次選拔最出風頭的兩位才人去了何處呢?竟是跑到此處飲茶來了。”


    孟之玫撇過頭看向他,卻驟然對上他直直盯著自己的眸子。不由心底一慌,因為她竟在他眼中看出了怒火?是為了什麽?中途跑掉這事?


    這般想了會兒,孟之玫淺笑著搖了搖頭。


    恰是此時,肖邦也順勢站了起來,微微一拱手,“不知宇文王爺同來,多有怠慢,還請王爺海涵。”


    見平日裏姿態慵懶的肖邦竟會給宇文旭見禮,不由有些詫異。然而,隻轉眼,便又想起宇文旭在朝中的權勢,倒也覺得並無不可。


    而宇文旭麵對肖邦的行禮,隻是微一頷首,沒有答話。


    於是,方才還有話可聊的兩人,因為宇文旭的加入,而半晌無話,氣氛沉靜。


    孟之玫有些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更何況旁邊還有雙眼睛一直盯著她,令她渾身不舒服。輕抿了一口茶,孟之玫擱下茶盞,緩聲道:“在下記起還有事情未辦,不如就先告辭了!”


    說著,她便要起身。卻驟然被一隻大手抓住。“急什麽?今日民親王難得在此,如何也得多陪陪才是。何苦丟下我一人在此?”


    聞言,孟之玫有些無語,這個肖邦,還真是不會讓人如意。


    “當真是急事,還請二位莫怪!”話落,孟之玫等了片刻,見肖邦仍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不由杏眸一轉,狠狠瞪向他。


    肖邦卻是不以為然,全然當作沒有看見一般,細細喝著茶,嘴角掛著玩味兒的笑意。


    而一側的宇文旭,目光灼灼的盯著肖邦抓著孟之玫手腕的手,似要將眸中的冷寒化作一把把冰刀,紮得那隻手血肉模糊。


    瞪了肖邦好半天的孟之玫,見對方完全沒有反應。不由朝整個茶樓大廳掃視了一圈,瞬時,她微微眯起雙眼,嘿嘿一笑。提高音量道:“這位公子,在下可是男子,您萬萬不可如此羞辱我?”


    如此說著,麵上還露出驚慌之色。


    “在下喜歡的可是女子!”


    話落,人群裏驟然炸開了鍋。那些本在談著天的茶客們聽到這一席話,紛紛側目看過來。就連一側的宇文旭亦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詫異的望著孟之玫。


    “你!”肖邦這廂一反應過來,便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眸光微眯,帶著你死定了的威脅。


    孟之玫卻是裝作沒看見,心底暗暗幾分得意。麵上卻是滿眼恐懼求饒的模樣,嘴裏嗚嗚咽咽的說著:“公子饒過我吧!那樣不恥之行為……在下……”


    話還未說完,孟之玫隻覺手腕上的力道一輕。趁勢急急後退幾步,直奔到茶館門口。齜牙嘻嘻笑道:“謝謝公子!公子再見!”


    轉眼間,整個人已消失在眾人眼前。


    肖邦訥訥的看著茶館門口折射進來的日光,無奈的撫了撫額,又衝著還在扭頭觀望的人狠狠一瞪。這才哀怨的開了口。“我說我敬愛的宇文王爺,你鍾愛的人欺負了我,毀了我的名聲。你是否該賠償我的損失呢?”


    “那是你自找的。”宇文旭麵色已恢複如常,語氣淡淡的迴道。“如若你不動著小心思,想要調侃我二人,她又何故這般壞你名聲?”


    肖邦掂了掂桌上的茶杯,唇角一斜,挑眉道:“果真是重色輕友!我真是識人不淑!識人不淑啊!”


    宇文旭卻是毫不在意他口中的話,輕晃了下杯中的茶水,似是想到了什麽,冷聲問道:“你和她方才說的曲子是何?可是有事瞞著本王?”


    “曲子?”肖邦似是沒有料到宇文旭會轉移話題,重複了兩個字,愣了愣,旋即狡黠一笑。“王爺這是在吃味兒?”


    吃味兒?


    宇文旭一聽這話,稍愣片刻。繼而重複問道:“是何曲子?”


    “你真沒趣!”肖邦見宇文旭一本正經,十分關切這件事的模樣,微帶不滿的說了這麽一句。旋即,又從袖中取出一張疊好的紙遞到宇文旭麵前。“這個!”


    宇文旭狐疑的接過紙張,卻並未展開,而是繼續盯著肖邦。


    肖邦無奈,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便深深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上次聽你的吩咐留她在綢緞莊避難,後來她為了感謝我便為我唱了這首曲子。”


    聞言,宇文旭一雙桃花眸斂起,冷冷的掃視著肖邦。“為你唱的?”


    雖說肖邦習慣了宇文旭這般冷冰冰的模樣,卻終是覺得脊背發寒。他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急急道:“是我要求的。”


    話落,肖邦也不等宇文旭反應,直接閃身遠離了桌邊。“那什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末了,他直接閃到茶館門口,背光而立,學著孟之玫臨走時的笑容衝著宇文旭說道:“王爺再見!”(未完待續)


    ps:今天特別忙,晚更啦~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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