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卿樓。


    一樓撫琴唱曲兒之聲濃濃,琴撫得姿勢優美,曲調兒新穎,曲兒唱的如癡如醉,高低調頓挫,爽朗易懂。


    孟之玫坐在一樓大廳某個不太起眼的座位上,嘴裏跟著台上人跟唱著,二十一世紀路人信手拈來的《沒那麽簡單》。


    “沒那麽簡單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幸福沒有那麽容易……”


    一曲完,賓客鼓掌歡唿,粉色薄幔下的女子起身鞠躬謝禮。


    “你如何會唱這曲子?”南宮岑將目光從舞台上收迴,語調柔和的問孟之玫。


    孟之玫嘻嘻一笑,完全消失了唱歌時略帶惆悵的模樣。


    “聽著聽著就會了。這曲子寫的多好啊!深入人心,真真切切,而且特別鼓舞人心。”


    南宮岑溫和一笑,疑惑道:“我倒是不全聽的懂,類似於那句:一杯紅酒配電影,在周末晚上,關上了手機,舒服窩在沙發裏。”說到這裏,他抿了一口酒,又繼續道:“何為紅酒?紅色的酒?電影又是什麽?周末是時辰嗎?手機是何物?可是武器之類的?沙發莫非是床?”


    孟之玫聽著聽著,突然眼前一亮,有些激動的放下手中的空酒杯。:“哈哈,又一個商機啊!”


    南宮岑微顯詫異,不明白聽個曲兒還能吃出商機。可轉念一想孟之玫最近想做生意賺錢的熱情程度,以及大膽和速戰速決的行為方式。再想她此刻的反應也便不足為奇了。是以,對孟之玫不迴答他問題的事情也並未放在心上。


    “走!我們去二樓!”孟之玫想著聽曲兒都能發掘商機,要是看戲的話,豈不是……


    孟之玫嘿嘿一笑,紗笠下的笑容濃深。


    是以,此刻的她並沒有在人群嘈雜的大堂內。感覺到身後某人投來的目光,同樣想不到她從進店開始便有人一直觀察著她。


    “那誰,帶我二人上二樓看戲!”孟之玫齜牙咧嘴對著之前那名粉衣侍女吩咐道。


    那侍女淺笑著行了個禮。開口道:“往後叫奴婢小桃便是,二位這邊請。”


    孟之玫頷首。隨著小桃的帶領朝二樓行去。


    至於南宮岑,他本不喜歡這裏,卻因為一首曲子而微微動容,便也隻覺得有些新奇,再沒有之前的反感。


    因著之前一樓的小曲兒頗二十一世紀化,孟之玫便沒將二樓的戲想成普通的戲劇。


    而今,她坐在小桃安排的座位上,看著舞台上梁山伯與祝英台的舞台劇。心中感慨萬千!


    這個百裏古蘇還真是想法新穎,看來自己得抓緊時間了,若是其他商機被她先一步占領,怕是自己落不著好。


    果然,當孟之玫拉著正看得入神的南宮岑出了傾卿樓的大門後,便聽見門口幾個閑話家常的男子在議論著什麽。


    “這百裏姑娘也是個能人,非但開了美容院賺了女子的錢財,還收了這樓賺男子和有錢人的錢,果真是有頭腦的緊。”其中一名拿著紙扇的男子說道。


    聞言,另一名男子接話:“聽說百裏姑娘還準備入手胭脂水粉呢!如此一來。可就成京都第一富了!”


    “那可不,沒事多去接觸接觸,沒準兒那萬貫家財可就是你的。”拿扇子的男子調侃道。


    “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人。往後可是要入朝為官之人,怎的這般談論一個女子,真真是小人之為。”


    此人一出口,孟之玫便注目打量他。他的背影直挺,身材勻稱,一身粗布麻衣洗的幾乎掉色,一頭烏發卻是梳得極其整潔。


    “你還敢看不起我們?你這寄人籬下的下等人!”拿扇子那人心生不滿,衝他怒喝道:“若不是我爹接濟你們一家,你豈能活到現在。還有銀子考功名。”


    話音未落,那人抬腿就是一腳。將那粗布麻衣的男子踹倒在地。


    那男子被踹翻之間,孟之玫驟然認出那張臉。心中一緊。腳步頓了頓,終是忍住沒有衝過去。


    “你認識他?可要我出手?”身側白發,艾綠色衣袍的男子溫和問道。


    孟之玫搖搖頭,淡淡道:“若是此刻救了他,想來他迴到被寄住人的家中,會更受苦頭。”


    南宮岑側首,麵具包裹下的龍眸直直看著她,半晌點了點頭。“如此,便走吧!”


    “不急著走,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說著,紗笠遮蓋下的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


    不時,拿扇子的男子與他的幾名狐朋好友也打得差不多了。地上的粗布麻衣男子卻是半天爬不起來,在地上捂著肚子,咬著牙一聲不吭。


    那幾名男子得意洋洋的有說有笑的離開,正欲走進對麵的茶樓,卻忽的被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唬得齊齊定住,有的幾乎軟了腳,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你們這群走路不長眼的,竟敢驚了我家小姐的馬,怕是活的不耐煩了!”馬夫高昂起鞭子,氣憤憤道。


    地上的幾名男子,自顧自的從地上站起,方才打那下等人撒完的氣,此刻蹭蹭蹭地又升了起來。不由得出口就罵:“你這老不要臉的車夫!你說誰驚了你們小姐的馬?有本事,讓你家小姐出來讓大家夥見見!若是長得漂亮,保不準爺高興,還樂意道個歉!”


    拿扇子的男子見有人出了頭,也隨即不滿的附和道:“驚了隻馬又如何?今日爺們還想驚驚你們家小姐!還……”


    話音方未落,便見馬車內直直飛射出一條帕子模樣的布。轉瞬間,直直塞進那握扇男子的口中。


    圍觀的眾人以及那幾名男子齊齊捂上自己的嘴,車廂中的女子卻是不以為然,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不緊不慢道:“王叔,真是不好意思,借用了下你擦車的抹布。看著也是髒了,明日我買幾條新的還你,髒抹布就該去它該去的地方。”


    這句話出,一些圍觀的群眾捂嘴偷偷笑了起來,目光直直瞅著那條髒兮兮黑漆漆的抹布,生生退了兩步。就連方才帶頭挑事兒的男子,亦是準備偷偷溜走。


    “跑什麽?莫不是不想見本小姐了?”仍舊是馬車內清冷的女聲。


    那男子聞言腳下一頓,隻覺一雙腳死活抬不起來,不由額頭滲出一層冷汗,結結巴巴道:“不……不……不見了。”


    話音剛落,隻覺馬車車簾一拂,一個響亮的耳光響在人群中央。


    “哼!本小姐方才可是親耳聽見你要見的,怎得又不想見了?”還未等那人說話,聲音再度響起。“見還是不見?”


    男子身子一僵,就連想要捂臉的動作亦是做不出來,啞聲啞氣道:“見!自然是見的!”


    語音落地間,又一道巴掌聲響起。


    男子哎喲一聲,目中帶怒,恨不得將車內的人拉下來狠狠扇死。方來不及在心裏咒罵,便又聽女子聲音傳來。


    “本小姐的真容又豈能展現於人前,那一巴掌是懲罰你的。”話至此,她又頓了頓,漫不經心的順了順烏黑油亮的發絲。懶懶問道:“見還是不見?”


    那男子愣神半晌,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迴答。急得額頭淌汗如水。


    車廂內的女子將發絲順好,沒聽到想要的答案,抬手一陣風飛出,直直落在男子左臉。霎時,那本就落下紅色掌印的臉上又被蓋上了一道,看起來極其滑稽。


    “腦子太笨,該打!”仍舊是清冷中帶著懶散的聲調。頓了頓,又問出同樣的問題:“見還是不見?”


    那男子隻覺臉上*辣的疼,一口牙幾乎快要被打散了。可這話也不能不迴答,否則仍會挨巴掌,不由定神想了想。須臾,眸光一亮,滿麵信心的道:“尊貴的小姐說見便見,說不見便不見!”


    話落,圍觀的人稍稍等了一會兒,見終於沒有再聽見那巴掌聲,不喜那男子懦夫相的同時,又暗暗慶幸。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麵上挨了三個巴掌印的男子,一身的衣袍在無聲無息中被褪去。那番怪異的動作,令地上的男子張大了嘴巴,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見了!身子太弱,礙眼,可以滾了!”車內清冷的聲音傳出時,帶著一絲不屑。


    還未等那男子爬起,便見一道風掠過,那男子便慌亂的起身跑走了去。


    “拿扇子的那位。”見那男子遠遠的跑掉,一些正嚇得不輕,準備撤身逃走的男子被馬車內的女聲再次驚在原地。而那些圍觀的群眾以為戲要罷了,剛抬腳走,聞聲,竟又轉了迴來。


    話一出,拿扇子那男子頓了頓,將手中扇子往離他最近的一個人手上一塞。懷著僥幸心理想要溜之大吉,方方抬腳,便覺後背被什麽力道拉扯著。


    “走什麽?你就這般怕我?”清冷的聲音緩緩傳來。


    那男子雙腿有些打顫,左右手一邊一隻捂住臉,怯怯發狠道:“你……你若是敢打我,我定讓我娘找你算賬!”


    “哦?我倒是對算賬二字頗感興趣,倒想見識見識。”女子略帶慵懶不屑的聲音響起,頓了頓,又繼續接著道:“不如,就先卸了你的一隻胳膊好了。”


    話畢,車廂內女子朝身側的白發男子瞥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玩味兒的笑容。


    南宮岑看了看她,嘴角與眼底的笑容依舊溫和。右手端著茶盞,左手卻是不經意一彈,一顆藥丸似的東西飛了出去,直直衝進外麵那男子嘴裏。(未完待續)


    ps:因為今天停電了,所以晚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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