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關外被劇裂爆炸所覆蓋,十裏內可聽到劇裂的爆炸聲,劇烈震動。


    身處戰場內的人,可以感到地在震動,耳在消聲,血味彌漫,七淩八倒,逃兵四散。


    關口城牆一裏,兩邊連通著山坡,一直往上,一裏的戰場成了名幅其實的人間煉獄。


    就一裏五百米左右的範圍裏,關外闖軍上萬人衝鋒,人員相當密集,一爆炸,帶炸飛十人,闖軍衝鋒隊伍也很密集,擠在這一帶。


    弓箭時他們還能用盾牌抵抗衝鋒,傷亡上千人。


    到了比箭雨更猛的是不要命的虎蹲、火龍箭,這些火力從左右高山及中間三個方向同時發射轟向闖軍。


    還沒觸到城池,闖軍傷亡就十分慘重,遍地屍體。


    劉宗敏意識到大勢力不妙,益軍火器兇殘無比,自家大炮沒了也就算了,可前衝損失慘重,以開始出現逃兵,往後逃跑。


    此等大戰,完全顛覆以往劉宗敏對戰爭的認識,城上那個冒煙的東西,嗖嗖嗖射出就炸倒了一大片,這不就是煙花變炮嗎,煙花咱還是知道的。


    那炮,怎麽會有這麽小的炮,莫不是兵書上說的虎蹲小炮。


    事以不可為,以他們二萬人前鋒,不知道這次衝鋒要死多少人,唯今之計需暫退,待闖王到來在做打算。


    劉宗敏迴過神來,思考完就想撤兵後退,張鼐呢,張鼐好像被老子給派出攻城了。


    “來人,雷鼓撤兵,後撤十裏,朱山,你親自派人接應張鼐”。


    “末將領命”。


    張鼐迎著炮火,推著攻城梯臉上灰塵密布,他堅信隻要他能衝上城去,定能滅了反王之軍。


    李定國舉著盾牌,站在城關上,看著下方的闖軍,不由一笑,下方正是張鼐,有十餘人,後頭二十米無一闖軍。


    “有膽量,也不看看身後還有人否”。


    他很賞識張鼐的這股衝勁,身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跟著張鼐身後闖軍不足十餘人,也就張鼐這隊在衝。


    戰爭上,那見過戰爭是這麽打的,那些命大的如同見了鬼一般,紛紛逃離戰場。


    從前李定國也是這般,勇往直前,可惜自從王上發明了全新密集火器戰後,冷兵器就到了淘汰的地步。


    闖軍、官軍打了多年,明軍雖然有火器,但也沒密集到這種地步,他們見過最多炮還是在潼關,虎蹲絕跡神火飛鴉少見。


    在這區區朝天關,闖軍見識到了一種全新的戰法,他們這般蠻衝不過是送死有何區別,衝上去也隻是成為炮下炸死一亡魂。


    “別開火,讓本將瞧瞧這位能說會道有勇之人有何實力,你等散開警備”。


    一旁,一些銃兵準備開銃擊斃正在接梯的張鼐,李定國隨之製止。


    張鼐,剛剛那位賄賂李定國的將領,李定國並不陌生。


    李定國棄掉盾牌,手握一杆長槍在手,身披黃甲,靜等張鼐上關。


    關下。


    “將軍,好機會,明軍沒防備我們”。


    張鼐大喜道:“快快益軍未發現我們擺梯,老子要第一個登城”。


    他們認為,反王之軍正在開炮,無暇顧忌到關下的他們,大喜過望,梯子一靠,張鼐提著長刀就往上登。


    當張鼐登上城頭,望眼一觀,周邊竟空無一人,在二十米外大批益軍嚴陣以待,而李定國正站在他兩丈之外。


    李定國緩緩道:“上來了,恭喜你是第一個登城的”。


    張鼐莫名其妙迴了句道:“我上來了”。


    隨後張鼐察覺不對,往後頭望去,關下那十餘名部也在登城,關外的闖軍無一不在後逃。


    張鼐迴神,以然明白了,這小子故意放自己上城,我道為何能如此順利,感情是特意放我上來的。


    “直娘賊,安敢欺我,拿命來”。


    張鼐頓時感到莫大的恥辱,這人故放我上關,就是羞辱,說是遲那是快,大刀一橫,斬向李定國。


    隻見李定國氣定神閑,長槍一指,向著長刀掃去。


    當,一聲刀槍碰撞,二人刀槍以在半空中相碰到了一起。


    “小孩,看爾年歲不大,力氣到是挺大的嗎,膽色也過人”。


    李定國一米八九,張鼐一米七,顯然張鼐處於劣勢。


    張鼐氣急道:“少逞口舌之爭,千軍鎮”。


    話落,張鼐長刀一使力,如有千斤力做用於刀上,刀就往長槍壓去。


    “銀勾落白馬”。


    李定國長槍與眾不同,槍頭兩側有勾頭,一轉槍勾以勾住刀柄,隨即往後一帶,順水推舟,張鼐連人帶刀直接被掀起。


    一切如電光火石般,張鼐雖有勇力,在這一帶之下,人隨長槍,就往李定國這處帶去。


    二人刀槍全身皆鐵製,比士兵手中拿著的還要高上幾等,相撞相擊並未對二人手中利器造成多少破損。


    “呀呀,氣煞我也,行槍勾之器,那某就劈了你,千軍劈”。


    張鼐人被帶,半浮中,人橫握刀,知此槍不同凡響,用力一腳,又歸立於地,力扛李定國之力,踏於地,穩穩將長刀穩住在李定國對麵。


    順著槍勾,張鼐長刀向李定國劈去。


    “震威”。


    李定國喝聲,槍一偏,長刀脫離長槍,槍身一震,一偏力整個人一躍而起,對著張鼐,以槍掃去。


    張鼐也算有實力,李定國年少之氣,實力尤在張鼐之上,也非張鼐可比。


    槍掃而去上,直接擊中張鼐身體,使其震向側牆,連人帶刀撞在一旁的城牆上。


    張鼐見惱羞成怒,太欺負人了,人以撞在牆上,好生兇險,沒掉出關外,正好在城梯一旁。


    “直娘賊欺人太甚,某去也”。


    張鼐還算冷靜,雖然怒火中燒卻沒失理智,借此到了攻城梯旁,就想逃聞。


    明知打不過,他非傻子任人生擒,益軍關上勢大,後方又無多少援軍,傻子才呆在這裏讓人生擒了。


    身後有個數千援軍滾滾上關,說不準我張鼐還要打下去。


    說完,張鼐直接跳下城關,正好有兩人要爬。


    當李定國迴過神來,張鼐身手敏捷以到了城下,還順手捉了上頭一闖兵下梯,頭也不迴蒼慌逃去。


    李定國喃喃道:“到是有些本事,難怪敢衝城,可惜你的對麵是某李定國,下次在敢來,莫怪我槍下不留頭”。


    “都督,火銃”。


    一旁一銃兵,遞上一杆火銃。


    李定國見此搖頭道:“一人爾何足道,能敗其一次就能敗其二次,命令全軍停火”。


    “尊令”。


    李定國用火銃,有如神助,可惜他不是那種暗箭傷人的人,張鼐逃跑就逃跑了,不過隻是想在戰場上找點冷兵器的樂趣,要殺張鼐,剛剛手中長槍就要了張鼐命,還會讓他跑下城去了。


    短短不過十餘分鍾,明軍隻開了幾輪轟擊,留下遍地闖軍屍體,火光衝天硝煙彌漫。


    張鼐則是最後逃的,他這才發現失策了,後頭一路跑來空無一人,唯見前方逃迴大營者零零散散,一路所過都是他們的屍體。


    城上停火,給了張鼐離開這片人間煉獄的機會。


    這場戰給闖軍逃離人員帶來了心靈上的震撼,完全不是可以力敵,也不是你想打就能打下的明軍,明軍換人了,比北方明軍還猛。


    北方明軍,雖有火器可也沒這麽猛,他們還能真刀真槍的砍砍,南方明軍那是不見人隻見下王炸,炸的遍地是他們的人。


    關上。


    戰場平息,關上明軍停火,觀望關外戰場,簡直慘不忍睹。


    馬進忠來至李定國之處,道:“鴻遠,這還是我軍第一次火力全開,未想如斯恐怖”。


    李定國道:“是很恐怖,但消耗也大,省著點,我想在有一波,就可以打掉闖軍想進四川的念頭了”。


    第一波把闖軍前鋒打怕,並不代表闖軍大部隊來了之後不會想攻朝天關。


    朝天關是他們南下四川必經之路,想要四川,你就得打進朝天關。


    現在平靜,不過是要等到闖軍大部隊來時在開戰,若闖軍想進四川,李定國還須在轟殺他們,打怕他們南下念頭,不在進犯朝天關。


    馬進忠點頭,取出懷中望遠鏡,觀望闖軍道:“闖軍好像在後撤”。


    “開關讓人統計戰果,收斂關下我陝地義軍屍體,哎,我也隻能做這麽多了,備好火器,下一次當會比這次還長久,讓將士們檢查好裝備,到時炸藥包也要扔,命作坊加緊製作炸藥包”。


    這次沒扔炸藥包,敵人就張鼐十人才衝到關外二三十米,其他的全逃了,沒逃的則成了屍體。


    闖軍前鋒,一將朱山領著一隊闖兵,來到灰頭土臉帶著十餘人的張鼐麵前。


    “張將軍,劉將命我而來接應於你”。


    “有勞朱將軍,我們走吧”。


    張鼐不由向一裏外的朝天關望去,心靈上震撼久久不能平息,躺在那裏的都是他們闖軍。


    闖軍無功而反,連撤十裏,到了一處山下,草草布置,安營紮下來,這時他們以是精疲力盡,疲憊不堪。


    朝天關,悄悄打開,上萬明軍士兵來到戰場上,開始為闖軍士兵,收斂屍骨,打掃這片硝煙彌漫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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