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嚇得心頭一顫,身體瞬間僵硬,臉色煞白,幾乎忘記了身處何處。


    “怎麽辦,怎麽辦,我們要被堵在房間裏麵了……”


    在六十年代,名聲大過天。


    要是臭了大街,影響的可不隻是個人的前途命運,還會連累父母兄妹,甚至就連孩子的婚姻,學業,工作等,都會受到極大影響。


    “秦姐,你聽到沒有?我說我要娶你!”


    傻柱的聲音在中院愈發響亮,帶著幾分堅決和執拗。


    換做傍晚之前,秦淮茹肯定很感動,付出那麽多時間和精力總算有了迴報,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她欲哭無淚,急得團團轉。


    曹銳站起身,輕輕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安慰道:


    “傻柱太能鬧騰了,隻怕已經把鄰居們吵起來,你先躲在屋裏,如果有機會就鑽到人群後麵,裝作剛上完廁所迴來。”


    “如果沒機會,就不要冒險,外麵的風浪我和你婆婆會幫你擺平的。”


    曹銳打開門走了出去,就見傻柱站在中院賈家門前耍酒瘋,動靜之大,猶如一顆炸彈落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一大爺易中海、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閻埠貴紛紛從各自的家中走出,臉上帶著疑惑和不解。


    許大茂和婁曉娥也聞聲而來,還有許多鄰居都在睡夢中被吵醒,他們竊竊私語,互相打聽發生了什麽事。


    趁他們還搞不清狀況,曹銳快速來到賈家門口,對明顯慌了神的賈張氏小聲交代:


    “你自己出來,然後將房門鎖住,再將傻柱抓撓一頓!”


    賈張氏沒有絲毫遲疑,立即照做,迴屋安撫被吵醒的棒梗、小當、槐花:


    “棒梗,看住你的兩個妹妹,無論外麵鬧出什麽動靜,你們都不要出來,也不要出聲,奶奶和你媽會處理。”


    棒梗:“……”剛被吵醒,誰知道傻柱在外麵嚎什麽?


    賈張氏沒空解釋,找到鐵鎖和鑰匙,就出去鎖門。


    還沒等鎖好,就聽易中海問道:


    “傻柱,大半夜的你不在家裏睡覺,在這裏鬧什麽。”


    傻柱醉醺醺,卻笑得異常高興:


    “一大爺,我想通了,我要娶秦姐迴家過日子。”


    “什麽?”


    易中海震驚不已,其他人也都炸開了鍋。


    人高馬大的許大茂更是跳出來,當起眾人的嘴替:


    “傻柱,你沒毛病吧?秦淮茹可是個寡婦,有三個孩子不說,還有個好吃懶做的惡婆婆,你真要娶她?”


    賈張氏:“……”感覺被侮辱了,使勁瞪了眼許大茂,先記賬,熬過眼前這關再算賬。


    她抖擻精神,就要哭嚎起來,召喚老賈小賈,一起抓花傻柱的臉。


    突然。


    易中海瞪了賈張氏一眼,隨後轉向傻柱,語重心長地說:


    “傻柱,婚姻大事非同兒戲,你可要考慮清楚。”


    傻柱卻依舊固執己見,大聲嚷嚷:


    “我不管,我就是要娶秦姐!”


    易中心中海頓時狂喜,數年謀劃總算要成功。


    有傻柱養著賈家,就不用擔心秦淮茹過不下去,拋下孩子或帶著孩子改嫁,從此脫離掌控。


    等他老了,有傻柱和棒梗兩個男丁撐腰,不用擔心被欺負。


    生活上又有當慣牛馬的秦淮茹伺候,晚年肯定能過得十分滋潤。


    死後又有棒梗這個不能說的親孫子摔盆,這輩子算是圓滿了。


    易中海差點熱淚盈眶,想到從二十三、四歲開始,因為遲遲生不出孩子,沒少包養小寡婦,承諾隻要懷上,就娶迴家當二房。


    民國時,有錢人還十分盛行納妾。


    中間還接濟過還是賈家新媳婦的賈張氏,可惜都沒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


    直到上了歲數才徹底絕望,開始為養老做打算。


    本來都已經想好要領養孩子,誰知道,老賈意外死後,賈張氏突然跟他說,賈東旭是他易中海的種。


    騙傻子玩呢!


    易中海壓根不信,認定賈張氏是為了騙他的接濟,隻是想多個養老保險才假裝相信,還收了賈東旭做徒弟。


    但隨著賈東旭逐漸長大,變成小卷毛後,易中海開始相信賈東旭是自己的種。


    那時別提多高興了,教賈東旭技術,替賈東旭張羅娶媳婦。


    別人勸他收養孤兒,易中海都想拉著賈東旭的手說:


    “老子有親兒子,幹嘛替別人養孩子!”


    可惜,新社會了,名聲大過天。


    易中海不敢暴露,怕身敗名裂。


    誰承想,賈東旭會是個短命鬼呢,多年心血全都付之東流。


    好在,兒媳婦秦淮茹是個孝順的,大孫子棒梗也聰明,讓他還有一些念想。


    易中海收迴思緒,開始頻頻給賈張氏使眼色,讓她趕緊把秦淮茹放出來,趁著傻柱喝醉,腦子不清醒,趕緊把婚事定下來。


    等到明天,傻柱酒醒後,想後悔也沒用。


    賈張氏隻當沒看見易中海,突然快跑兩步,一頭撞在傻柱的肚子上,雙手上探,瘋狂抓撓傻柱的臉。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賈張氏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啟大招亡靈召喚:


    “老賈啊,你快上來看看吧,殺千刀的傻柱,要搶咱家兒媳婦啦!”


    “東旭啊,小時候跟在你屁股後麵跑的傻柱,你把他當兄弟,他卻想搶你的媳婦,你快上來帶走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吧。”


    “……”眾人都麻了,大半夜搞這套,也不怕老賈小賈真的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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