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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州城,城門外,顏傾武率領天道軍百餘人拖著十幾輛大馬車出城,裏麵裝著的是守備庫淘汰下來的武器,以及剛蒸好的饅頭。


    揚州城內,趙善湘一臉憂慮,看著背後空空如已的兵器庫沉默不語,庫房裏那些破損的兵器本來打算迴爐再造的,卻趙崢全部拉出城去,在庫房留下了一萬兩白銀。


    “國師,何苦這樣做?你將武器塞給流民,說不定會反傷己身。”趙善湘沒有不滿。也不敢有絲毫嘲笑趙崢天真的做法。國師仁善,奈何民眾多愚。


    趙崢此時心裏沒有為即將發生的大事激動,有點隻是一絲擔憂:“比起我希望人們有勇氣拿起武器捍衛自己的應有利益,此刻我更擔心自己的護衛們能不能平安返迴。趙學士,你看,人都是這樣的,最關心的隻是眼前自身的利益,所以我在想要是有人將他們手裏的饅頭奪走時,他們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趙善湘聽完趙崢的話,有一絲無奈,這個問題他此前也思考過,作為統治者自然喜歡治下的都是一群順民,但那些人能做自己的順民,自然也能做別人的順民。比如現在北地的漢民能有幾個希望迴歸宋國?他們說不定還會跟著金人輕蔑的罵一聲南蠻。他曾經以為這是教化的問題,民眾不能知曉大義,故而多愚。但金國卻是宋國法統上承認的國家,從這個角度來說,大義在金國手中,而不在宋國,北邊的漢人為自己的國家盡忠,何錯之有?而現在趙善湘麵臨的就是一群順民,李全的順民。


    趙崢看著趙善湘沉默不語,知道他心有所思,與他告辭,前往城牆上,他也迫切的想知道,羊在極端的情況下是否會變成狼。


    ——


    李全的軍隊聽見有一支騎兵過來,急忙召集弓弩手射擊,但民眾將他們之間隔開了差不多四十多步(60多米的距離),這些箭矢對於顏傾武他們來說自然是隔靴搔癢。射箭的人見對麵沒有傳來中箭的聲音,知道對方可能是前日穿著奇怪鎧甲的人,便停止了放箭,收攏陣型,嚴陣以待。


    顏傾武毫無阻礙的來到難民前麵,將兵器從馬車裏扔了出來:“拿起這些武器,隨我殺出一條血路,我帶你們迴家。”


    滿地的兵器趟在地上,今夜有些月光,兵器發射出冰冷的寒光雖然沒有舉火,但是顏傾武能看到難民慌張的眼神,他們沒有任何舉動,呆呆看著顏傾武。


    然後其中一位婦女抱著還在哭啼的嬰兒突然跪下,看著一身鎧甲,連麵部都遮住的甲士哭喊道:“將軍,救救我們吧!我們也是逼不得已。”


    那婦女的話好像打開難民心中某種情緒,紛紛哭喊道:“將軍,救救我們吧!”


    顏傾武抽出腰間的短槍,朝天打了一發子彈,場麵立馬安靜:“能救你們的隻有你們自己!現在武器就在麵前,無論男女老幼,撿起武器,我帶你們殺出一條血路,重返故土。”


    “我們哪是那些兵匪的對手啊!”


    “對啊,我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哪是那些人的對手!”


    顏傾武不管不顧,高聲叫道:“舉火!”


    天道軍在黑夜燃起火把,極為耀眼,李全的大軍自然注意到了這個火把,命令士兵拉滿弓弦,等對方一靠近便強殺。


    “哦,那你們就等著死吧,沒有人能救你們!”


    話音剛落,揚州各個城門大開,大軍開出,準備襲殺李全軍隊,百姓突然驚恐不已,兩軍廝殺,誰會顧忌他們?等著遭受池魚之央吧。【ㄨ】


    與此同時,顏傾武將裝滿饅頭的馬車打開,淡淡說道,沒有熱血,隻有冰冷:“這些是饅頭,我知道你們許多天沒有吃東西,所以吃了這些饅頭,拿起地上的武器!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難民聽到馬車裏有食物,立馬興奮的開始大喊,唿叫同伴去搶食物,淹沒了顏傾武後半句話,一窩蜂的圍過去,爭搶饅頭。


    然而就在此時,李全的大軍聚攏,打算先吃掉眼前打頭陣騎兵,於是長槍兵形成列陣,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了,但那些難民都在瘋狂的朝那幾輛裝滿食物的馬車聚攏,阻擋了軍隊前進的道路,於是長槍所指,擋在前麵的難民紛紛被刺死了。


    “放箭!”


    箭雨朝顏傾武襲來,然而死傷的卻是難民,不少人口中含著饅頭,背後卻被一箭射中,鮮血噴在了饅頭上。


    人群發現了身後的軍隊在放箭,紛紛哭喊起來,跪地求饒,惶恐至極,但地上的武器依然無人拾起。


    這時有人站出來憤怒的指責顏傾武:“你這魔頭,都是因為你,我們才會遭受無妄之災!”


    顏傾武大笑起來,脫下頭上的盔甲,長發披肩,月光下說不出的美麗。


    “是個女人!”人群尖叫到,雖然剛才從聲音中判斷,應該是女人的聲音,但想到女人哪有可能從軍,紛紛放棄了這個荒謬的念頭,隻當是一位聲音很尖的少年,卻沒想到盔甲下真的是個女人!


    顏傾武麵對那人的斥責,將地上的長刀扔到他的身旁:“憎恨我就拿起地上的刀,過來殺我!”


    隻要你們敢拿起武器,心,自然會告訴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


    “我一個年不過十四的弱女子尚且知道拿起武器奮起反抗,你們這些手腳健全的人卻畏首畏尾!不思保護自己的妻兒。就算你們是畜生,不在乎自己妻兒的性命,那也總該在乎自己的性命,賊子馬上就要殺過來了!如果你們還在祈求誰會來救你們,我隻說一句話可說,你們死不足惜!”


    說完顏傾武上馬,高喊到:“讓路!不想死的就拿起武器跟在後麵,我帶你們殺出去!”


    說完人群慢慢分開了道路,後麵的箭矢襲來,讓他們想逃到馬車後麵躲避。


    “娘的!幹了。”一個漢子忍受不了顏傾武的嘲諷,拿起地上的武器,跟在了天道軍後麵,有了第一個,自然有第二個,然後慢慢形成一支隊伍。


    顏傾武戴上鐵盔,仿佛有了無限的動力意氣風發的吼出:“走!”


    因為害怕踏上民眾,所以馬匹不緊不慢的在前進,眼前民眾此時也紛紛避開眼前的騎兵,很快,麵前空無一人,顏傾武叫停了軍隊下麵,走在最前麵的士兵舉起鐵盾,陷入土中,厚達兩厘米的鋼板是對麵的箭矢無論如何也射不穿的。


    “第一排射擊!”子彈上膛,整齊劃一從盾牌的縫隙中打出。


    “第二排射擊!”采用三段射,理想的情況現在一分鍾能打出六發子彈,能夠形成火力壓製。


    火繩槍的成本在飛速下降,由於煉鋼技術的提升,以及流水式的作業,每一隻火繩槍隻需要一百貫左右,比一把弓箭略高,但是子彈卻比箭矢的造價便宜許多,一隻箭的成本能夠製造十幾發鉛彈,最重要的是,訓練一個火槍兵比訓練一個弓兵容易的多,隻要是個四肢健全的人,都能點燃火繩,可以說隻要有多少火繩槍就能有多少火槍兵,以宋國巨大人口優勢,恢複中原絕對不是一句空談,勵精圖治,十年可期!


    然而燧發槍的造價卻依然維持在一千貫左右,但點火率卻提高到了七成,造價的高昂讓燧發槍無法大規模普及,但趙崢卻不用在乎,成本總會有降下來的一天,眼下是讓朝廷看到燧發槍威力的時刻,所以天道軍全員裝備的都是燧發槍。


    麵對天道軍子彈,李全軍隊損失慘重,見天道軍身前火力兇猛,而眼下揚州城守軍四處出擊,他們不能分出足夠的兵力對付眼前的敵人,便想從後麵包和側翼抄過去。


    顏傾武見對麵箭矢停了,兵力減少,於是一聲令下:“上馬!衝過去!”


    一聲聲戰馬嘶叫的聲音傳來,急速的衝刺,雷霆萬鈞伴隨著手雷飛舞。


    嘭,嘭嘭,爆炸聲四起。


    李全部隊的野戰能力不行,那能禁得住這一輪的衝殺,戰馬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尖,直插對手心窩。


    “跟我衝,帶你們你們迴家!”顏傾武高吼,應者雲集,殺聲震天。


    趙崢在城牆上仰頭大笑:“再見了,傾武,希望你馬到功成,別再失魂落魄的迴來找我了!”


    兩聲巨炮的聲音傳來,落在了難民堆裏,讓李全的軍隊有些失魂落魄。


    宋兵紛紛叫:“天炮助我,天炮助我!”士氣高漲,殺到城外,要與李全軍隊決戰於野外!


    ——


    噗通!顏傾武的馬被絆馬繩絆到,摔落下馬,但與此同時,拉絆馬繩的兩名士兵也被帶飛了,顏傾武蹬地一個空翻,躍到了跟在身後的一匹馬上,仿佛沒有收到一絲阻礙,後麵的騎兵也很巧妙的避過了那匹摔倒的戰馬。


    繼續衝殺,無可阻擋。


    顏傾武見後麵跟著的民眾有些脫節了,連忙叫停,黑夜令行禁止需要很高的軍事素養,普通的精銳都很難做到,然而天道軍的腳下就像卯了釘子,停住了。


    “韓阿四,你帶五十人返迴護送民眾,遇敵之後立馬發出信號!”


    達,達,前方清脆的馬蹄聲傳來,接著是幾道嘈雜的馬蹄聲。


    一匹馬慢慢悠悠的從黑夜中出現。


    顏傾武看見來人,昂首叫道:“楊姑姑”


    來人正是楊妙真,軍中之人多稱她為姑姑,在顏傾武被俘虜期間傳授她武藝,二人關係有些複雜。


    “神兵利甲,這是那妖道煉製的?”楊妙真與李全分兵迎擊揚州守軍,從她身後的殘兵來看,顯然是被揚州守軍擊敗了,她看著顏傾武身上的鎧甲,滿眼憤怒。


    “楚州那些日子多謝姑姑照顧,李全兵敗如山倒,又背棄於民,隻怕再無東山再起的機會了,楊姑姑,你還是降吧。”


    楊妙真悲涼的笑了笑:“那日我在懷州城外,見你是難得的練武奇才,遠在我之上,於是愛材心切,救迴了你,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禍事自此而起。今日本姑姑前來隻為和你切磋一番,了解了此番孽緣,爾敢?”


    顏傾武抬起手中的槍支:“此物一出,世上再無關張之用。你我輸贏沒有什麽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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