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長點頭示意,按照趙崢今早所說,自製一個簡陋的口罩便進屋就診,望聞問切,趙崢一概不懂,也怕被那麻疹傳染所以沒有跟進去。小孩抵抗弱,這麻疹對大人來說沒有多大威脅,但對於小孩那可是要了命的。


    黃道長與劉大夫進去就診後,偌大的王家整個心都懸在了那間病房了,趙崢自然沒人來招唿,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裏。


    古代的內宅可是不能絲毫亂闖,萬一碰到府中女眷,被當做流氓打死,那可真是一了百了,就算告到官府也無濟於事。


    趙崢左右無事,便坐在石階上,琢磨著待會怎麽樣才能讓自己的才名初露。趙崢一看見有人從庭院裏經過便大聲背誦著道德經與抱樸子,在識字率低下的古代,能有這樣的表現,那至少自己也能撈到一個神童的名稱。


    但那些下人除了投來一絲詫異的目光,還有幾道女人的輕笑聲外,那些趙崢想象中的驚叫、震驚完全沒有出現,直到王員外麵帶喜色出現後。


    中醫見效慢,自然不可能藥到病除,但以王員外表情來看,王家少爺的病情想必是大有好轉。自然看得這對道士師徒就順眼了幾分,不免誇讚幾句。


    “黃道長這徒兒,秀外慧中,一臉富貴之像。”


    趙崢見機會來了,便搶眼說道:“沒想到王員外也通麵相之術,王員外不日必有一場大富貴。”


    王員外與黃道長隻當是小孩說幾句討喜的話,也沒當真,笑了兩聲。


    “富貴乃金銀之器,土生金,王員外應在農事上多留心。”為了盡快讓自己積累資源,然後讓自己手機裏麵的書籍麵世,趙崢也不得不當了一迴神棍。新上任的知棗陽軍史嵩之最重要的功績之一便是屯田棗陽一帶。趙崢算準了那時種子,農具的缺口必定很大,必然會到商家置購。


    王員外微微皺眉,趙崢這兩句有些玄乎,有點厲害的樣子,讓他不由的收起了幾分輕視之心,隻是這小道長年紀太輕,他也不敢表態過渡,怕日後留下笑柄,隻好輕輕點頭示意。


    自家兒子的病情雖然有所好轉,但王員外仍舊放心不下,所以懇求黃道長在府中多留幾日。


    黃道長見盛情難卻,也就答應留下來。


    晚上王員外在家中設宴款待,讓趙崢徹底見識到了宋代的飲食文化的發達,也明白了白雲道觀的飯菜為什麽那麽難吃,完全是因為黃道長他們廚藝太爛。


    黃道長性子憨厚內斂,隻顧著狼吞虎咽,自從他師兄兩年前還俗後,他也是沒怎麽正經吃上一頓飯。倒是王員外行商走南闖北,總能找到話題與黃道長聊,不至於讓場麵冷下來,而趙崢的表現則更讓王員外嘖嘖稱奇。


    今日王員外特意請來了醉風樓的掌勺,這桌酒菜就是他也不常吃到,他自問也是難得的美食。但那小道長卻沒有表現如同他師父那般狼吞虎咽,仙風道骨的吃了幾口了事。


    晚宴過後,趙崢得到一個單獨的房間,由於晚宴上他刻意所為,所以此刻肚子也是咕咕作響,不得已,隻好悄悄的潛入廚房找點吃的。


    然而事之不如意十之八九,王府太大,趙崢倒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廚房,不料卻碰到一個人影。


    “誰!”兩人同時都被嚇了一跳,同時喊出聲,緊接著兩人都捂住了嘴。


    隻見一個二八少女站在那裏,神色慌張的藏著了自己懷裏的包裹,今夜太黑,沒有月亮,所以隻能依稀看清對方的模樣。


    “大膽小賊,趕到我家來偷東西!”少女厲聲說道,看清了趙崢的模樣,疑惑了一聲:“你這小道士,三更半夜來我家廚房做什麽?”


    趙崢聽到少女自稱這是我家,態度刁蠻,又想到王家有幾個待字閨中的小姐,便將對方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


    “肚子餓了,來找些吃食。”趙崢大膽承認,毫不畏懼,也好不臉紅的站在這家女主人的對麵。


    “王小姐,你這深更半夜的跑到這裏做什麽?”趙崢好像抓住把柄,倒打一耙,讓眼前的少女措手不及。


    少女見趙崢一個八歲孩童一副老成的站在那裏,覺得很奇怪,絲毫不畏懼:“你這小道士,快迴房去,你偷東西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了。我的事,你膽敢說出來,哼哼!”說著做出一副兇惡的模樣。


    趙崢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隻是一個八歲孩童,剛才受到驚嚇,讓他下意識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盡管覺得有些惡心,但還是拿出一個八歲小孩該有的表現,一副害怕的模樣:“姐姐,我肚子實在餓急了,所以才那樣做的。隻是,姐姐你現在去做什麽?能不能帶趙崢一起去。”


    少女呸了一聲,柳眉一橫:“少在我這裏裝可憐,人小鬼大,今天在院子裏見到有人在就背書,沒人時就不背了,不知道肚子裝的什麽壞水。”


    趙崢的老底被揭,不禁臉熱,自作鎮靜,心想:“我這麽做還不是想早些出名,然後又能力將手機裏的書籍搬出來,這樣一來大宋百姓就能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中華民族的複興就指日可待了……”一連串的自我安慰後,趙崢臉色如初,看著麵前這個不可一世,滿臉鄙夷的小妞,趙崢發誓要讓她服軟。


    “姐姐這麽晚了,還帶著包裹跑出來,莫不是要離家出走……”趙崢見少女神色無異,便接著說:“或者是與人私奔……”


    話還沒說完,少女臉色大變,急忙過來捂住了趙崢的嘴。


    趙崢此時心裏翻江倒海,我靠!居然是私奔,幾千年都遇不到幾迴。


    趙崢一口吃定少女的模樣,掙脫了她的手。


    “不知道是哪家的俏郎君得到姐姐垂愛,隻是你得多想想王員外。事情總有迴旋的餘地,姐姐不要把路走絕了。”


    少女見趙崢戳破她的心思,臉色有些羞紅,仍舊狡辯:“隻是我一個朋友,進京趕考,沒了盤纏,所以我隻是給他送點銀兩。”


    趙崢翻了個白眼:“能參加明年的春闈,那肯定有舉人的功名了,你家還不一定配的上人家,你那情郎若真喜歡你,就上門提親,我不信王員外會拒絕。”


    少女聽了神色大變,支支吾吾的說:“你不要管了,我隻是送盤纏!再說我,我做什麽,需要你這小道士來教。”


    話還沒說完,趙崢便已經離開了,反正自己隻是來找點吃的,這麻煩事就當沒見過。


    ——


    第二日起來,王員外府裏沒有任何異樣,黃道長去給王家少爺探察病情時,昨夜那個少女摸進了趙崢的房裏,由於趙崢隻是一個八歲小孩,又是出家之人,所以也沒有什麽好避諱的。


    “小道士!昨夜的事情你不要說出去,否則我拆了你家道觀。”少女將還在床上睡覺的趙崢一把扯起來。


    趙崢迷迷糊糊的被扯起來,正在氣頭上,吼了一聲:“王家小姐昨夜與……”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撲在床上,捂住了嘴巴。


    趙崢有些享受這少女的身子,也沒動作,仍她撲在自己的身上,少女有些奇怪趙崢為何如此安靜,狐疑的說道:“我鬆手了,你可不要再叫了。”


    趙崢點了點頭,少女見狀鬆開了手,站到一旁,反複要趙崢保證了幾次才離開。


    王家少爺的病情進一步好轉,已經沒有大礙,但王員外愛子心切,求黃道長在多留一日,以防萬一。王家的住食比白雲道觀好太多了,黃道長與趙崢自然是願意留在這裏的。至於道觀裏的大郎與二郎,王員外已經遣人去告知,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第三天的時候,那少女有偷偷摸進趙崢房裏威脅他不要說出那日的事情,趙崢不勝其擾,惡狠狠開價十貫,然後替她保守這個秘密。少女見狀一口答應下來。在她想來,小孩子的嘴是最不嚴,但如果給了他好處,有了利害關係,那才讓她放心。


    十貫的銅錢也不是小數目,趙崢為了方便隱藏便向少女要金銀之類的東西,少女給了趙崢一條黃金項鏈,大約一兩左右。


    直到少女出門時,趙崢才發現自己還不知對方的名字,於是開口詢問:“敢問姐姐芳名?”


    那少女聽見趙崢如此一問,柳眉又橫起來了:“女人的名字是能隨便問的嗎?我排行第三,你叫我王三姐便行了。”


    趙崢惺惺撓了撓頭,知道自己犯了忌諱:“是我的錯,王三姐,不過這項鏈我也不會白收你的,如果你那朋友真是上京趕考,你給我他的名字和籍貫,小道問他算上一卦,看能不能高中,如果不準確,我將這項鏈還給你。”趙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手機裏的曆史書籍,自然包括了宋史之類的史書,在加上後世總結的一類史書,查個曆代考中進士的名單還不是輕而易舉。


    王三姐自然不信,一臉鄙夷:“要不是看你師父還有些醫術,你這無賴騙子,我早就叫我爹趕你出去了。”


    趙崢可不容她壞了自己的名聲,於是開口說道:“我師父乃是活神仙,教出的徒弟能差到哪裏去。你不信也罷,過幾天你父親要到白雲道觀燒香,到時候你一同前來,我這幾日沐浴更衣,待黃道節日,看破天機,算出明年進士的前三甲,明年你隻會見分曉。”


    趙崢之所以不馬上充神棍告訴她,是因為他也不清楚明年的前三甲是誰,還得迴去通過手機查查才知。


    少女隻當趙崢吹牛,沒當迴事,徑直出了門。


    今日小郎君的神色也無大礙,不出三日便能徹底好轉,王員外也不好再強留黃道長,於是令下人拿出十貫的診金。


    趙崢這時突然叫了一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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