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從宅院裏偷跑出來之後,就去了榮馥替自己爹娘立的衣冠塚,因為爹爹是被當眾斬首,而娘親是死在獄中,兩人的屍首都沒法安葬,所以隻能立衣冠塚,以此作為祭奠。


    跪在爹娘的前衣冠塚前,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被榮馥相救之後,直到去左丞相府之間的事情,最終說到自己喜歡上景文賦,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身份看待他時,已經泣不成聲。


    “轟隆隆!”一聲驚雷響起,傾盆大雨立刻落了下來,將跪在地上的白璐澆濕。


    “璐兒。”一把油紙傘撐在了白璐頭頂,景文賦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白璐流著眼淚抬起頭,看到景文賦有些意外,嗓子哭的已經帶上了些沙啞,“文賦,你、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景文賦上前,一手撐傘,一手將渾身濕透的白璐抱起,“小懷告訴我你失蹤之後,我就去秦樓找了榮姨,是她告訴我衣冠塚的位置。”


    “那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白璐淚眼婆娑的抬頭,看著景文賦。


    “我早就知道了。”景文賦抱著白璐,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另他有些無措,“璐兒最近對我如此冷淡,可是因為這個原因?”


    白璐垂下頭不說話,隻是依舊不停的流淚。


    景文賦有些急了,握著白璐的肩膀,“璐兒,我對你到底如何,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為什麽一定要逃避我呢?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能相信我!”


    白璐被他吼的大腦一空,眼淚也止住了,愣愣的看著景文賦,過了一會兒才一邊搖頭,一邊流著淚的開口,“我做不到,文賦,我真的做不到!我知道你對我好,是真心喜歡我,可是我爹娘死的實在太慘了!我實在沒辦法忘記他們,文賦,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你告訴我啊!”


    “你爹娘不該死也已經死了,璐兒,難道你要為了死去的人永遠痛苦的活著嗎?隻要你忘記這件事,我們還能好好的在一起,不是嗎?”景文賦皺眉,無法理解白璐那莫名的執拗。


    “忘記?真的那麽簡單就能忘記嗎?”白璐垂下頭,低聲呢喃,眼神有些失焦,“也許忘記一切,就不會痛苦了。”說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景文賦趕忙抱住白璐,“璐兒,璐兒!”握著傘的手貼上白璐的額頭,被那滾燙的熱度嚇了一跳,連忙大喊,“來人!”


    候在不遠處的郭福和小懷趕忙撐著傘跑過來。


    “把馬車趕過來,再去請一個大夫帶到院裏。”景文賦緊緊抱著白璐,對二人吩咐。


    “是。”“是,公子。”


    郭福和小懷得了吩咐,趕忙應聲拋開,郭福去將馬車趕過來,小懷則是跑去找大夫。


    景文賦抱著白璐在雨中等郭福將馬車趕過來,望著白璐泛紅的臉蛋,眼睛裏滿是疼惜,“璐兒,你怎麽就那麽傻呢……”


    “噔噔……噔噔……”“籲!”


    郭福很快便將馬車趕過來,一言不發的跳下車幫著景文賦將白璐抱緊車廂,等兩人在車廂裏坐穩後,揚起馬鞭,架著馬車趕迴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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