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樓門口掛上了兩盞嶄新的大紅燈籠,大堂裏人潮湧動,端著菜的小廝遊走在客人之間,模樣稍次的姑娘們坐在客人身邊,替他們倒酒夾菜。


    二樓,絲竹之聲此起彼伏,有些才華和樣貌的姑娘都在包房內陪同著有錢的客人,說說鬧鬧的等著那鬧了好一陣子的掛牌。


    紅蓮居,四名穿著華貴的公子哥坐在圓桌旁,其中三人身旁都坐著一位打扮精致的姑娘,時不時的給他們杯中添酒,碗中夾菜,隻有一名長相俊朗的公子,兩邊的位置空置著,對那些姑娘目不斜視,鐵著一張臉,身形筆直的坐在椅子上。


    “哎呦,文賦兄,都已經來了,你就別板著一張臉了,萬一嚇著美人了怎麽辦?”有美作伴的三人中突然站起一人,端著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那名落單的公子身旁坐下,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語氣裏滿是紈絝子弟獨有的輕浮。


    景文賦皺著眉頭,無比嫌棄的將搭在自己肩膀上手扯下來,然後拍了拍肩膀,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看了那三人一眼,端起麵前的酒杯,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懶懶的開口,“在書院裏你們同我說的可是去程記,怎地這下了馬車到的卻是秦樓?難道你們不該給我個解釋?”


    三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訕笑了一聲,坐在景文賦身旁的公子站起身拿過桌上的酒壺,給景文賦倒了杯酒,語氣裏的輕浮稍微收斂了一些,“文賦兄,這你就錯怪我們了,本來我們已經在程記定好一桌酒席了,但在路上聽說今日便是那秦樓畫舫女子掛牌登台的日子!這麽難得的機會,因為程記的那桌酒菜就給錯過了,多不值當!自然是要把文賦兄帶上,一起觀賞美人,才有意思嘛!”


    景文賦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眉梢微挑,沒接他們的話茬。


    那公子見景文賦不理自己,心中有些鬱結,但是又礙於他的身份不好得翻臉,隻好訕訕的端著酒杯迴到自己的位置上,摟著一旁的美人喝酒說hun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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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舫中,小懷伺候著白璐換上了之前陶姑姑帶來的那些行頭,將那天的挽的同心髻重新換成了鸞鳳淩雲髻,在雲鬢裏插上那隻燒藍雙龍戲珠白銀步搖,白璐的皮膚白皙如玉,小懷便沒有過多的上妝,隻是簡單的掃了層香粉,用胭脂暈染了臉頰,然後用尖細的毛筆沾染胭脂,在眉心勾勒出一個蓮花的形狀。


    白璐坐在椅子上,任由小懷幫自己梳妝,手指不安的攪動著腰上的流蘇,等小懷收起梳妝台上的東西,然後對著銅鏡笑眯眯的同白璐說梳妝完成後,白璐竟然有些緊張的扯下了幾縷流蘇。


    “嗯……嗯。”白璐鬆開手指,任由那幾縷流蘇掉落在地,水盈盈的眸子看著銅鏡中樣貌出水芙蓉般的自己,恍惚間竟覺得好似在夢中一般不真實。


    “小姐,你今日真是美極了!”小懷癡癡的看著鏡子裏的白璐,嘴裏無意識的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白璐聽了,也隻是笑笑,嘴角保持著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弧度,眸中的神采卻是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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