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荒謬!白家時代忠君,長女又入宮為後,何須冒此株連九族的罪過去造反,這必定是誣陷!”白士甄想都沒想便顫顫巍巍的跪倒地上分辨起來。這麽大的帽子扣下來,當真是駭人。


    “皇上,此事如今尚未分明,到底如何也未可知,還是應當先行審問才是。”蕭瑞在此刻恰好的站了出來,“白相何須如此,若未曾做過,定能還少宰一個清白。”


    “請皇上先行審問。”荊王黨的人一見蕭瑞都站了出來,皆紛紛跪下附和。那些個中立派的權衡之下也皆是跪下附和。事關幾百條人命,怎麽不嚴查。白墨硯既然身涉其中自然不能再行旁聽之責,刑部向來不涉黨爭,想必也不會錯判。至於陳宜這個小角『色』,有李、田、葛三人盯著,又能翻出什麽浪花來?因此,中立派的人皆覺得蕭瑞所說並無不妥。


    這中立的人一跪下,朝堂上便隻剩下寥寥幾個保皇黨還站著,見大勢已去白家父子皆沒有絲毫異動,隻能跟著跪了下去。年後的第一次早朝以保皇黨的失敗告終。


    強撐著身子出了宮,一上馬車白墨硯便軟軟的癱了下去,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來。白士甄坐在他的身邊,看著奄奄一息的兒子,再也說不出半句不好的話來。如今即便不想讓他『插』手也是不行了,這件事雖是因魏雨欣而起,但針對的卻是白家。說到底,恐怕還是自己一家連累了魏雨欣才是。


    ……


    刑部大牢


    魏雨欣這一夜睡得十分安穩,屍體已然被劉珍帶著幾個人在後山燒成了骨灰,又和泥土混在一起變成了肥料,他們若是能找到那就真是奇了。隻要找不到屍體,那麽他們便拿自己沒辦法,也誣陷不了什麽。至於張老四一家的事,即便他們能誣告,最多也不過是一個蓄意傷人、偷盜的罪名。大不了給點銀子,挨幾板子也就過去了。自己有鳳五的內力護著,幾板子也傷不了。此時的魏雨欣還單純的想著自己最終是能活著走出大牢的。


    正想著再躺會兒,卻聽到一陣鎖鏈碰撞的聲音,是兩個衙役正在開門。


    “魏雨欣,別睡了。陳大人找你問話!”衙役洪亮的聲音傳來,魏雨欣隻得無奈的起了身,跟在二人身後。昨日才給她換了這幹淨的牢房,原想著再睡會兒就要被提審。不過這樣也好,審問過後肯定就是放人了。


    前麵的衙役看著她一臉雀躍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被提審還如此高興的犯人,莫不是被嚇瘋了?


    穿過牢房過道,魏雨欣跟著他們一路來到了一間小屋子裏。剛走進去便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令她有些作嘔。平複了好一陣才適應過來,抬頭一看隻見正前方的一個小木架子上掛著許多形狀各異的物件。魏雨欣此刻終於感到有些害怕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刑具?思及此,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古裝劇中犯人被刑具折磨的場麵,忍不住微微顫抖。


    “魏雨欣,一日不見你在這刑部大牢裏過的可好?”陳宜淡笑著看她,眸中滿是喜悅。這可是他升官的依仗呀。


    魏雨欣這才看到了陳宜,忍不住皺了皺眉道:“你怎麽在這裏?刑部也歸你管?”她對古代的官職並不明白,因此才有這一問。在她看來,陳宜抓了自己,由他來審問似乎也挺對的,隻是審問的時候不是應該有記錄的人在場嗎?怎麽拿兩個衙役把自己帶到這裏就走了?


    “本官乃京兆府尹,又怎會兼管刑部?”陳宜厲聲嗬斥道,並不為魏雨欣多做解釋。在他看來,魏雨欣這分明就是有意挑釁自己,嘲諷自己官階太低並不能審問她。


    魏雨欣撇撇嘴,“我又不知道咯,你說就說,吼什麽?”


    見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陳宜心中更是不滿。不要說刑部大牢,就是京兆衙門的囚牢,隻要進去的人誰不是唯唯諾諾生怕得罪了自己。這魏雨欣膽敢如此,無非就是仗著白家撐腰。“你不要以為有白府這棵大樹撐腰你便能如此放肆,本官倒要看看這次誰能救你。”


    陳宜瞥了她一眼後正了神『色』道:“我且問你,你為何屠了槐樹村二十三戶人家共二百一十七口人?是否是白墨硯指示你如此?還有沒有同謀?你在槐樹村的地窖裏屯了上百套兵甲是否做造反所用?招來的兵馬藏匿於何處?”


    轟——魏雨欣此刻如同聽到了晴天霹靂的聲音一般,整個人都愣住了。屠村?槐樹村被屠了?她雖然不大喜歡張老四一家,但說到底這家人也救過自己的命。告自己也不過是貪錢罷了,可如今竟然死了?還有那些個村民,和自己無冤無仇,竟然也死了?她記得那日還有好些小孩,有的尚在繈褓……


    魏雨欣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陳宜,一字一句的道:“草泥馬!”語氣中包裹著太多的怨恨。這大概是她目前腦袋裏僅有的三個字了。這個畜生,竟然連孩子都下得去手?她總以為人『性』總是有善良的一麵的,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冷血的畜生,簡直不配為人。


    陳宜再不懂魏雨欣說的話,這你媽二字卻總沒有聽錯的,當即便是勃然大怒。但想到讓魏雨欣招供才是正理,便壓下一腔的怒火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它,快快招供!免得受皮肉之苦!”方才威壓了一番,此刻總是要軟和些,他也想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讓魏雨欣認罪。那幾個老家夥被自己哄了出去,如今還在等著吏部的文書下來,自己時間不多,隻能速戰速決。


    魏雨欣聞言,目中滿是茫然。過了半晌才道:“你方才說什麽來著?你這供詞該怎麽說你教教我?”


    陳宜聞言,眸中『露』出一絲驚喜。原想著讓她招供還要費一番手段,沒想到竟這麽輕鬆?想必她是害怕了,方才那副樣子不過是佯裝著不『露』怯罷了。既然怕了,那就好辦了。他連忙和顏悅『色』的道:“你放心,隻要你乖乖認罪,本官定能保全你的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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