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燃見他神『色』有異,又如此謹慎,心知定然有什麽大事發生,臉『色』也跟著凝重了起來。這幾日來,他隱約能察覺到大姐似乎在做些什麽事情,似乎和生意有關,又似乎無關。隻是苦於他們都把自己當孩子,什麽也不願意和自己說,自己隻得自己去猜想,反而是越想越『亂』。


    前院,張全將劉珍帶到了魏雨欣常用的會議室裏。


    “你是……”張全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相貌平平,但看上去卻非同尋常。自己雖然從未去過槐樹村,但也大約猜出了她的來曆。


    果然,劉珍拱了拱手道:“鳳秘閣偵查組三號劉珍。”既然白墨硯讓自己來找他,那麽必定是能夠信任之人。


    張全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偵查組是個什麽意思,但大約也算清楚了他的來曆。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偵查組正是魏雨欣給的名字。


    “可是掌櫃的出了什麽事?”魏雨欣臨走前夜曾給他留了信,家中這個“魏雨欣”也向他說清了情由。好幾次差點在魏雨燃麵前穿幫還是靠著張全幫著圓了過去。因此,他自然知道劉珍所言非虛。


    “前夜閣主才到槐樹村,後腳就有幾個黑衣人埋伏在了外麵。閣主顧惜我們的安危,便與堂主和教習一同在屋內『迷』『惑』屋外的人讓我們有時間離開。對方人多勢眾,他們三人不敵,教習被殺,堂主身負重傷。後來似乎是有援兵到了,對方才離開。隻是第二日槐樹村的村民發現昏『迷』了的閣主之際也發現了屋外的屍體。『逼』婚不成他們便將此事推到了閣主身上,還去京兆衙門報了案。那京兆尹也不知是何居心,一心一意的想將閣主治罪。最後找了個小由頭便將閣主帶走了,聽說是關進了刑部大牢。堂主昏『迷』之際讓我去白府找白墨硯公子。白公子此刻已經進宮去了,他讓我先到魏宅來告知你此事。我們現下該如何行事?”劉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與張全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事情太過複雜、冗長,張全聽完後又在腦子裏理了一遍才大致明白了這是迴什麽事。當聽到張老四家的意圖玷汙魏雨欣時,恨不得現在就提著劍去宰了他們一家。與魏雨欣相處這些時日,魏雨欣對他的好他都銘記於心。開導自己,還幫自己救了塗玉,這一樁樁一件件他這輩子也償還不清。在他心裏,早已把魏雨欣當自己妹妹看待。如今魏雨欣被如此欺負,他自然不能忍。隻是,為今之計還是要先將她救出來再說,報仇什麽的往後再做也不遲。


    “暗霖如今在哪裏?”張全似是想起了什麽,忽然問道。


    “在毓臨街口的那家醫館裏。”劉珍不解,這時候不是應該商討如何搭救魏雨欣嗎?


    “不好!”暗霖大喝一聲,立馬拿著劍就跑了出去,足下一點運起內力用起來自己並不好的輕功。他的輕功拿不出手,所以平日裏也不會用,若非情急,他也不至於此。


    劉珍才習得些皮『毛』,自然比不得他,隻得吃力的跟在後麵。


    剛一進醫館,隻見四處淩『亂』,小二奄奄一息的靠著『藥』櫃躺著,手指著內堂。張全掀開簾子便看到一個黑影正舉刀朝昏『迷』著的暗霖刺去。張全連忙照著身旁的椅子一踢,那椅子便直直的朝那黑影飛去。別看這隻是把椅子,卻帶了暗霖深厚的內力。對方不得已,隻得撤手往旁邊一閃,提刀朝張全奔來。


    張全心下大喜,暗道:來的正好!他這把劍打了也有些時日了,正愁派不上用場。提劍一揮便與對方的刀撞在了一起,竟磨起了一絲火花來。待一個迴合後,那刀已然卷刃,黑影的虎口處也被張全震裂,傷口緩緩的流著血。


    此人正是那夜離去的李平。今日劉珍才帶著暗霖進城時他手下的人便來迴稟了。恐防有詐,他一直在醫館附近蹲了半個多時辰,直到打探清楚了鳳秘閣和魏宅各人的動向,得知劉珍是去白府求救,這才敢動手,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被張全發現。張全的武功在京城那也是有名的,自知不敵他趁著張全得意自己寶劍鋒利之際便朝旁邊的窗戶一躍而出逃了。


    張全見狀,也不再追,連忙上前查看暗霖是否有恙。看他唿吸均勻,想必沒有被傷到,這才放下心來。


    “怎麽會這樣!”屋外傳來劉珍驚唿的聲音,隨即便看到她掀了簾子進來。待看到張全正守在暗霖身邊,暗霖臉『色』一如方才送來的樣子,這才安心。卻仍心有餘悸。“我沒有想到……”


    “行了,咱們趕緊把他帶迴府裏去。這京城裏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咱們。他如今受傷了,絕不能離開咱們的視線一步。”張全沒有怪劉珍的意思,畢竟是個姑娘,這種事情本就不適合她來做。她能把暗霖帶迴來,又前後打點已屬不易。


    劉珍點點頭,心中卻帶著萬分的愧疚。這樣的情況教習曾經和他們提過,隻是並未深究,因此她也隻當故事聽了就過了。誰知道今日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自己還險些因為這樣的疏忽而害了暗霖的『性』命。若今日暗霖有個三長兩短,她死十次也不夠還的。與此同時,也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往後一定要謹記教習說過的話,絕不能再有疏漏。


    想到教習,她眼中不免多了些黯然。教習曾經與他們說過許多事,許多她都沒有認真的去記去想。而今,教習已然永遠都不能和他們說了,在大年初一的那個晚上,她被人一刀割喉。後來他們迴去清理的時候,她曾見過教習的死狀。那是她第三次見到死人,前兩次是自己的家人,但卻遠沒有這次的慘烈。教習死的時候,眼睛還睜的大大的,帶著不甘心和憤恨。她發誓,終有一天,她一定要為教習報仇!


    二人一前一後,一路無話的迴了魏宅。剛進門,黛雅便看到了昏『迷』的暗霖,連忙走上前道:“這是怎麽了?暗霖怎麽渾身是傷?”


    張全不忍讓她『操』心,隻隨便敷衍了幾句讓她放心,便將暗霖安置到了自己的屋裏。現在這樣的情況,非得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隔了一堵牆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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