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閣的一群人剛進棚子,一股涼意撲麵而來。再看到棚子中間,空白的地方放了一塊巨大的冰塊。紛紛圍了上來,嘖嘖稱讚。


    “這惜米園的掌櫃果然好大的手筆。我可是聽春娘說,這春香閣的冰如今都是在惜米園買的,聽說價錢便宜呢。”一個書生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哦?難怪今日春香閣這闊綽,用的冰竟比平時多了一倍有餘。”那胖員外看著這冰,眼中已有思量。


    眾人看完了這冰,都和熟悉的人幾人一桌坐了下來。


    “小二,你們這都有些什麽招牌菜呀。”瘦子是個好吃之人。眾人來這皆為冰棍,隻有他是為烤串而來的。


    “這位爺。小店的烤串俱都放在前麵桌子上。您想吃什麽,自己挑了,我幫你烤。”


    瘦子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興趣。“有趣,有趣。吃了這許多酒樓,俱都是看著菜牌子點的。今日倒是要我自己動手了。”說著,起身來到了放著烤串的桌子前。看著那盤子裏的東西,或是沒吃過的,或是自己喜歡吃的,一會兒的功夫,竟拿了五大盤。


    胖子坐在桌上,看著那中間巨大的冰,若有所思。片刻,看到魏雨欣走了進來。便大步上前,來到魏雨欣麵前。拱拱手道:“鄙人鄭齊,在這鬆陽做些『藥』材生意。不知貴店的掌櫃,魏掌櫃可在?鄭某找他有些事。”


    魏雨欣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就是。”


    鄭齊聞言,心中似有千重浪翻卷。他原先是聽過一些惜米園和羅衣坊的事跡。也知道這魏掌櫃是個女人。卻不曾想竟如此年輕。


    愣了片刻,鄭齊迴神,又拱了拱手。“原本聽聞魏掌櫃經商的手法很是高明,卻不想竟如此年輕。”


    “鄭老板有話直說吧,不必客氣。”


    “我聽聞,你這裏的冰價很是便宜。”


    魏雨欣淡笑,抿了口茶道:“原來鄭老板是對這冰有興趣呀。2錢一斤。”


    “我一月要兩千斤,魏掌櫃可否便宜些。”鄭齊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


    魏雨欣眉頭一緊。“你想在我這批發了再賣出去?這個價,我大可自己賣。”


    “非也非也。”鄭齊輕笑了一聲道:“魏姑娘做的是這鬆陽的生意。我做的是周邊村子和小莊子的生意,和魏掌櫃不衝突。”


    魏雨欣低頭,沉『吟』片刻後。“一錢五。這是最低價,我這人不喜歡囉嗦。鄭老板若是還想砍價就不必了。不過,這契約上必需寫清楚,你一月必需從我這裏收夠兩千斤。若是不夠,還是二錢。”


    鄭齊哈哈大笑道:“難怪魏掌櫃能在短短幾個月就成了這鬆陽小有名氣的商人,果然精明呀。如此,我明日讓管家將契約擬好,咱們再簽訂。”


    魏雨欣點點頭道:“我有些乏了,恕不奉陪。鄭老板自便。”說罷,端著茶杯進了惜米園。


    鄭齊談成了生意,心中舒爽。對著趙福道:“夥計。你們店裏的那個什麽冰鎮……冰鎮……”


    “冰鎮酸梅湯?”


    “對!冰鎮酸梅湯!一人上一碗,記我賬上!今兒,我請客!”鄭齊大聲喊到。


    頓時,棚子裏歡唿聲此起彼伏。


    “老鄭,撿金子啦?怎麽那麽開心?”瘦子好奇的問道。鄭齊雖然經常在春香閣揮金如土,但隻有他知道他不過也就是個小商人,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風光。


    “撿金子?對!從明天開始,我算是天天都撿金子了。”鄭齊哈哈笑著答道。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夜『色』漸漸淡去,太陽又從雲裏緩緩『露』出頭來,燦爛而溫暖的光芒繼續普照著這個生機勃勃的大地。惜米園這段時間的烤串生意因著那晚春香閣的事,生意好的不得了,又把隔壁的棚子租了一個。惜米園的眾人也因著生意紅火,常常忙到半夜。此刻,一個個都還在夢鄉之中。


    魏雨欣今天起了個大早,送魏雨澈去了學院。自己一個人在鎮上溜達了一圈兒,才迴的店裏。


    剛到店門口,就看到了巧手王帶著幾個小夥計搬了幾張又窄又高的床正在敲門。


    “王叔。那麽早就送東西過來啦?都做好啦?”魏雨欣快步上前和巧手王打了個招唿。


    “你交代的事,我能不用心嗎?都做好了。”


    那先把東西都搬到後院來吧。魏雨欣打開門,指揮著幾個小夥子將6張按摩床抬到了後院。


    本來打算抬到店裏的,不過仔細一算時間,距離惜米園解封的日子了近了,放到前廳始終是要搬走的。


    “諾,這是你要的東西。你看,我在這旁邊雕上了記號。這可是我們老王家祖傳的手藝。即便是到了京城,你也找不出能和我這一模一樣的東西。”巧手王遞給魏雨欣一個木盒子。隻見那盒子蓋上是海棠枝的圖案,染了朱砂。右上角有個米粒大小的紅點,上麵雕了一朵小花,最難得的是,這小花竟像是雕在了那朱砂上一般,很是好認。


    魏雨欣不得不佩服的說道:“要不我怎麽要找您合作呢,就您這手藝,估計皇上的紫禁城裏都沒有比得上的,”


    巧手王連忙惶恐道:“可不興瞎說。這皇上也是咱們能議論的嗎?得,我先迴去了,這兩天接了不少活,且有得忙呢。你再有啥要做的,叫趙福來告訴我就得了。”說罷,領著那幾個小夥子就走了。


    魏雨欣正仔細驗看著這些東西。吱——門一響,陳其走了出來。自從魏雨欣和鄭齊合作以後,魏雨欣的『藥』材也是直接從鄭齊那裏購買。不過,鄭齊是個聰明人,每次魏雨欣都需要讓陳其幫她開個『藥』方,然後把需要的十三香的『藥』材都包含在裏麵,才把單子給鄭齊。所以,陳其並沒有參與惜米園晚上的工作。他的日常就是驗看『藥』材,開『藥』方和培訓那幾個小丫頭。


    “陳其,你起來的正好。我明天要去一趟京城,這邊培訓的事就全部交給你了。今天這按摩床也做好了。待會他們過來我就先給你示範一遍,之後就要靠你了。”魏雨欣笑著衝陳其說道。


    陳其認真的點了點頭,心情愉悅。從前,他雖然也是一個人看店,但遇到大一點的事情,一般都是掌櫃的親自處理。來到惜米園後,魏雨欣給了他最大程度的權限。隻要是他負責的部分,魏雨欣從來沒有『插』過手。很多事情,也是和他商量後由他親自執行的。在魏雨欣這裏,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所以他很愛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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