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驚訝,王富戶忽然麵露慚愧道:“倒是不知老夫人七十大壽將至,實在慚愧,賢弟可安排了壽誕?若是定了日子,為兄定當上門道喜,隻是今兒個為兄卻是為了宴公子而來的,前段時間宴公子得知為兄早年跑商戶見識過不少珍奇異寶,此次便托我尋副獨一無二的繡圖,正巧今兒個得到一副,便匆匆趕來了,不知宴公子此時可在府上?”


    王富戶率先拿話堵了都偉財的托詞,果然那都偉財聽王富戶說是宴公子要的,便把口中拒絕的話咽了下去,眸子裏有些不悅,心裏也不由有些吃味,這宴公子住在都家,怎麽這事兒不讓他來做,反倒找了這不相幹的王家去尋。


    一時間有些悶悶不樂,但又不敢找理由不讓王富戶見人,便悶道:“既然是宴公子要的,那兄長便跟我來吧。”


    背著手,都偉財轉身帶王富戶往內院而去。


    王富戶挺著肚子跟在他後頭,一雙眸子裏劃過一道狡詐,想跟老子鬥,你還嫩了點。


    都偉財帶著王富戶到了薇園停了下來,這薇園是都偉財最是喜愛的地方,裏麵種滿了紫薇花,一到花開季節,院子裏滿是紫的粉的,好看極了。


    早年的時候他讀過幾年書,自詡為才子,所以在行商發家之後便在院子裏弄了這麽個地方出來,就當是滿足自己想做個才子的夢。


    隻是這紫薇花雖美,但不知為何一到花開季,他就渾身刺癢的厲害,不得已便也搬離了這個院子,隻在閑暇時偶爾過來采采風罷了。


    這宴公子是京都來的公子哥,自然不能當成一般客人對待,都偉財想著這薇園很是好看便讓那人住了進去。


    二人到了薇園,園子裏沒有一個人,房門緊閉,都偉財到了園子門口便停了步子道:“這宴公子不太愛跟人交往,向來都是待在這院子裏不出,我若有事都是直接找的宴公子的仆人,那仆人再轉告,我看你直接去找宴公子,恐怕他也不會見你。”


    “哦?”王富戶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想了想道:“無妨,賢弟好心提醒,為兄記下了,但這繡品是公子早前自個開口要的,我不若試試,實在不行再轉托仆人吧。”


    都偉財見王富戶一副“不識好歹”的模樣,皺了皺眉,半晌道:“隨你,那我便不進去了,兄長你自便。”說罷,都偉財便轉頭走了。


    王富戶也不在意,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這才上前敲了敲房門,直到聽到裏麵傳出一聲“進來”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桌邊坐著一個白衫公子,一手握拳放於桌上,一手捧著書在看,臉上的膚色帶著病態的白,輕抿的唇沒有一點血色,眉毛不是很濃,但很整齊,鼻子也不是特別挺,反而有些小巧,一頭墨發用一根桃花簪挽著,有些隨意而又顯得柔軟。


    整個人宛若畫中人一般,謙謙如玉,澤如月華。


    宴鴻軒轉了臉,一雙眸子裏沒有情緒,半晌才衝著王富戶疑惑道:“你來這裏尋我有事?”


    王富戶這才反應過來,忙迴了神道:“宴公子此前讓我尋副獨一無二的繡圖,倒是讓在下尋到了。”說罷,恭敬的將木盒遞了過去。


    宴鴻軒身後還站著一個黑衣男子,臉上有一道疤,從眼瞼橫直至下巴,很長很兇,那人瞅了王富戶一眼,上前將那盒子打開,將裏麵的額東西取了出來,鋪開呈在宴鴻軒眼前。


    乍見到那繡圖宴鴻軒愣了一下,眸子裏似乎劃過一抹失望,而後便是讚賞,放下手裏的書,將那繡圖捧了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眸子裏的興味與驚喜更加濃了,雖不是想要的,但卻是另一份驚喜啊,想著宴鴻軒讚歎道:“這圖倒是別致,我在京都這麽多年都未曾見到過這樣的圖,倒是撐得起一句獨一無二。”


    手邊還有另外兩副,宴鴻軒一一拿起來欣賞了一遍,越看越是歡喜,他出身世家,對於筆墨書畫向來情有獨鍾,從這三幅繡圖就能看出來此人造詣必定極高,不免心生結交之意,但又覺這畫萬一是王富戶從別處尋來,這畫上無印無章,豈不是找不到主人?


    想著,宴鴻軒忙問道:“這刺繡出自誰手?”本是不抱希望之問,沒想到還真得到了迴答,那王富戶心道“果然被我猜中了”,而後才道:“這繡圖出自一個農婦之手,此女不僅為人處世落落大方,且不受錢財之擾,又藏大智,其風範不輸大家之女。”


    “哦?能讓你稱讚的人可是不多,想當年你走商那會不是能幹的女子根本不入你眼,即便是有才能的女子你見了也不會大肆誇獎,如今卻是毫不吝嗇,倒是讓我對那女子起了興趣。”宴鴻軒不由笑道。


    王富戶忙咧嘴笑了起來,此時倒是少了些商人的精明,多了些憨厚模樣:“那會是不知天高地厚,虧了公子點撥,我才能有如此身家,隻是公子此次來洛河鎮怎麽不入住我府,反倒在這都家住下了?”


    “都家的人雖然奸詐狡猾,但是這鎮上的老人了,又是當地大戶,結交的人不在少數,你雖不輸都家,但人脈大多都在外麵,這些人麵上給你麵子,實際上還是以都家馬首是瞻的多,我在都家倒是能用他們的手去找人。”


    宴鴻軒根本就不怕王富戶將他的話往外傳,若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宴鴻軒也不會直接告訴他自己在尋人,隻是有些事他能知道,有些事卻是不能的。


    說到這裏,王富戶已經是很感恩了,至少這宴鴻軒是信任他的不是嗎?人要學會知足,王富戶還想借著宴鴻軒的手能夠遷往京都落戶。


    雖說遷往京都這件事對他來說不算大事,但是他畢竟是小門小戶上不得台麵的,在這洛河鎮可能官老爺還會給他點麵子,但到了京都那就是一隻青蛙跳出了井,你這小家子樣,那些個大人物沒人會把你放在眼裏。


    沒錯,王富戶其實是有點野心的,至少攀上這棵大樹,以後就子孫不愁了不是嗎?他跑商這麽多年,錢對他來說早就賺夠了,他要的是要後世安穩,如今戰亂四起,說不定哪天火就燒到這裏了,他自然得早做打算,總不會像那個目光短淺的都偉財一樣隻知道錢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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