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若南也知道這些粉末是什麽了。這是最後一絲殘魄留下的。從此以後天蓉這個人在世間徹底消失,化為灰燼,連一絲殘魄都不留。


    若南從韓鈺痕的掌心裏接過金色粉末,再也難以控製心中的悲痛,居然失聲痛哭起來。她還是選擇了毀滅,她的他最終沒有出來見她,而她卻到死也愛著他。


    “誰才是蠢貨?明明是你!!我比你聰明多了。我懂得怎麽將他的心牢牢鎖住,而你呢?選擇毀滅也喚不迴他的一次的迴眸。”若南邊哭邊喊。完全沒了形象。唯一的知己死了,再也沒有人給她講故事了。再也沒有人很傲嬌得叫她蠢貨了。


    “若南,這也是她的解脫,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韓鈺痕拍拍她的背輕聲寬慰道。


    若南轉過頭用一種很陌生寒冷得眼神望著他,緩緩道:“解脫?很好,想不到你居然會說出這麽無情的話,如果有一天我也這樣解脫了,希望你也不要難過,為我感到高興,尊重我的選擇。”


    韓鈺痕知道她又要和他辯論了,於是很知趣得閉了嘴。他最不喜歡辯論,更不喜歡鬥嘴。


    若南手裏緊緊握著這些金色粉末,無力得坐在了地上。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改做些什麽。出去?那是妄想,如果出得去冷蕭安被關了幾百年怎麽沒出去?漸漸得,她居然睡著了。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眼前出現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她應該就是天蓉。她雖然隻是穿了一件很樸素的淡藍色的布衣,挺著大肚子,卻按蓋不住她的仙氣。她的後麵有一座茅草屋,她坐小院子裏的一張普通的木桌前,正仔細得縫著小娃娃的衣服。縫了一會兒她放下手中的衣服,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柔聲道:“孩子,娘親馬上就要和你見麵了。你一定會喜歡娘親給你做的衣服。”


    換麵切換,天蓉滿臉蒼白的躺在床上,旁邊有一個已經成形了的孩子,血淋淋的。小眼緊緊閉著。這應該就是天蓉給她講得故事,錦繡將她的孩子殺死在腹中。


    若南的心一糾,她又想起了她的孩子,她的宏安。


    畫麵再次切換,天蓉手中拿著一把紅赤色的魔劍,魔劍上刻著藤狀花紋,她流著淚將劍對著一個男人。男人長得像極了韓鈺痕。天蓉道:“你走吧,我們永遠都不要再見麵,你有你的妻。我有我的人生路。你欠我的,不用還,隻是下輩子別再來找我。”


    男人道:“我愛的是你。”


    天蓉大笑,笑出淚:“冷蕭安,你和錦繡都已經有孩子了。還說愛的人是我?可笑!世間怎麽有這麽無恥的人。我隻想離開你們,帶著腹中的孩子過安穩的的日子,可你們為何連這麽簡單的夢想都要將它擊碎!我說過,我天蓉絕對不會做你的妾,如果當初我知道你有妻,我就不會愛上你。”


    若南在夢中為她大讚,又覺得自己和她的性格其實很像,連罵負心漢的話也是如此相像?


    男人低垂了下眼簾,不再說什麽。但若南卻看到他微微顫抖得雙手。若南很想去為天蓉將這一劍砍下去。可她卻觸碰不到他們。


    冷蕭安轉身,用沙啞並且低沉的聲音道:“三年後,等我統一天下就光明正大來娶你。做我的後。”


    天蓉笑得前俯後仰,用手指著他的後背痛罵道:“窩囊,需要錦繡的父親為你打天下?然後再將她拋棄來娶我?卑鄙!”


    冷蕭安乘天蓉不注意,將她的全部功力打散,然後抱在了懷裏,慢慢道:“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半步,從今開始你是我的蓉妃,三年後就是我的皇後。”


    畫麵再次轉動,冷蕭安黃袍加身,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下麵數百個大臣全部俯首稱臣。那陣勢比起韓鈺痕和原祈宸的朝堂更震撼。冷蕭安的神情很肅穆,雙手附在身後,慢慢道:“今日,朕就冊封蓉妃後。”


    朝堂下一片喧嘩,站在最前麵的以為老者突然跪地道:“皇上請三思,蓉妃的父親天一方可是個魔王,雖然被仙人鎖在了長生河裏,但他做盡了壞事。怎麽可以封他的女兒為後?”


    “你是錦繡的父親,朕就原諒你一次。如果下次再說如此的話,朕一定殺了你。”


    話音剛落,朝堂外突然衝進一個穿著鳳袍雍容華貴的女人。很快,便跑到了朝堂中央,跪了下來,雙眼直直得望著朝堂上的男人,厲聲道:“當初是我父親幫你打下了半壁江山,現在居然要殺了他,如果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隻有殺了我,你才能封那個賤人為後。”


    冷蕭安冷冷得望著她,望得錦繡渾身開始冒冷汗。


    “你嫁給我不也是為了權利?現在的太子到底是誰的孩子?難道你非要讓我說清楚嗎?本想讓你好好在宮中安度餘生,可你偏不。”冷蕭安慢慢抬起手,伸出手指指著門外道:“拉出去,從此不能離開鳳鸞殿半步。”


    夢境突然戛然而止。若南是被韓鈺痕叫醒的,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喚著,迷迷糊糊才勉強睜開雙眼,卻看見她的手中的金色粉末已經不見了。


    “韓鈺痕,天蓉的魄靈灰呢?”


    韓鈺痕笑著不言,用手著前方的那條通往不知何處的黑色道路。


    “幹什麽?要去那裏嗎?我才不去勒。我要出去!我可不想和你死在這裏。”若南望著一望無盡的黑暗,心裏默默得咽了口口水。


    “你不是說跳下來是為了尋找水閣的秘密嗎?進去就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了。”韓鈺痕習慣性得牽住她的手,緊緊握著。


    若南這次沒有掙紮開他的手。


    這條路很暗,很冷。就像幾年前他還是顧大夫的時候牽著她的手走在那個石洞裏。


    兩人都在沉默,隻有對方的唿吸聲和心跳聲。


    “韓鈺痕,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若南終於先開口,她知道如果她不開口,他永遠不會和她解釋。


    “問吧。”韓鈺痕放慢了腳步。


    “那日為何要我喝下落胎酒,還有為何要害死宏安?”若南一直想知道這個答案,雖然她心裏可以確定一定不是韓鈺痕做的,但她需要一個解釋,可他從來沒對她解釋過,從來沒有。


    韓鈺痕突然停下了腳步,緊握的手握得更緊些,隻道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韓鈺痕,如果你想和我重歸於好,必須和我解釋清楚,並不是三個字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的。”


    “如果我說那日我給你喝的是安胎藥,你信嗎?”韓鈺痕還是向她解釋了。


    “我信。”若南的迴答很堅定。就如當初她剔了他的骨,他對她的解釋也隻用了這兩個字。


    “宏安是被白千蘭害死的。我想為他報仇,可她現在完全失蹤了。我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她。”


    “柳閱的玲瓏珠在哪裏?你為何不把將她的魂魄定入她的身體。讓她重生?”其實若南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因為她確定那次他讓她抽魂是真的,並且的確為了七年前的柳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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