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原本是打算坐大巴迴去的,係統006於心不忍,偷偷給他買了張飛機票,反正現在也沒有人臉識別。


    [你趕緊找個旅館先洗個澡吧,我感覺你身上都有味兒了,男孩子還是應該愛幹淨一點的。我給你買了飛機票,你好好休息一晚上,到時候自己去機場坐飛機迴去,不比你坐大巴舒服多了。我不敢想象你這個樣子,再坐大巴迴去,會是多麽驚天動地的畫麵。我雖然沒有嗅覺,但是已經感覺到可怕了。]


    聽了係統006的話,張啟靈還是老老實實的找了個旅館洗澡了。


    老實說,我們大張哥還沒坐過飛機呢。


    畢竟火車能扒,飛機不行。


    張啟靈洗完澡出來,徐妍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我tm簡直了,怎麽會有那麽sb的人,他活在世界上他不汗顏嗎?不會覺得浪費氧氣,汙染環境了嗎?這麽會有人那麽low卻又那麽自信?這自信給我,我感覺我都能帶著公司明天上市。一屌毛,吊不長,命不長,矮得和冬瓜似的,腦花是沒有的,人卻是自信爆棚的。太逆天了……”


    張啟靈:……


    張啟靈的沉默震耳欲聾。


    歐陽現在罵人越來越糙了。


    “還有我那個sb領導,我簡直想不通怎麽會有人大腦和大腸連在一起?是為了讓大腦更方便裝shi嗎?……”


    張啟靈就那樣聽著徐妍罵了整整二十分鍾,不帶重複的。


    張啟靈從一開始的覺得歐陽罵得太糙了,到後麵心疼她怎麽會遇到這種人。


    女孩子在外總是更容易吃虧的。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表現出不好惹的樣子了,還是會遇到那麽多想要欺負她的人。


    不敢想她如果表現得柔和一點會是什麽結果。


    這是張啟靈以前從沒注意到過的。


    [人渣敗類都會選擇軟柿子捏,而哪些人又是他們選擇的軟柿子呢?]


    係統006雖然是一個初次做任務的小係統,但是人類這個群體,它可是了解得透透的。


    另一邊的徐妍雖然激情輸出了二十分鍾,但是她說氣憤也氣憤,但也不至於到真的因為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崩潰,哪怕說她昨天晚上酒局遇到了sb領導惡意灌酒,今天下班坐地鐵遇到了趁機揩油的。


    畢竟世界就像一個垃圾桶,本來就垃圾遍地都是。


    張啟靈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歐陽,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隻是手機。


    徐妍見就她一個人叭叭了半天,龍傲天也不迴話。


    “崽,現在連你也不理我了嗎?嗚嗚嗚……”


    “沒有。不知道該說什麽,言語好像太蒼白了。”


    龍傲天難得的長句,給徐妍整沉默了。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沉默著不說話。


    “對不起……”


    在張啟靈看不到的電話那頭,透明的水珠滴落在徐妍的手機屏上。


    突如其來的小雨,並沒有發展成瓢潑大雨,隻下了一會兒,在屏幕上留下了三兩個水滴顯示著它來過的痕跡。


    徐妍把屏幕上的水滴擦掉,勉強調整好心情迴複龍傲天。


    “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錯,用不著道歉。言語有時候確實會顯得很蒼白,但是你存在的本身就給了我很多力量了。”


    即便徐妍已經盡力平複心情了,但是哽咽的聲音還是太明顯了。


    她不是不委屈,隻是習慣堅強了。


    張啟靈聽著電話裏傳來的歐陽哽咽著還在給他解釋的聲音,第一次覺得他為什麽不能像瞎那樣嘴巴巧一點。


    這樣就不會在明明知道她很難過,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通話時間就這樣在兩個人再次的沉默中結束了。


    徐妍在電話那頭直到通話時間結束也沒聽見龍傲天的迴答,也知道她家崽什麽性格,就給他發了個文字消息:[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係統006本來看著這兩個人沉默的時候就很電子胃痛了。


    結果張啟靈現在憋了半天,就打算給徐妍迴個對不起。


    它真的是會兩眼一黑。


    趁著張啟靈編輯的對不起還沒發出去,係統006趕緊阻止他。


    [大兄弟,你在幹什麽!你老是哦對不起幹嘛呀!我真是服了。你不想她接著想這個,你轉移話題啊!比如我們今天發生了什麽有趣或者好玩的事,你給她說唄。]


    張啟靈聽見係統006的話倒是停下了打算按下發送的手,順著係統006的說法想想他今天有發生什麽有趣好玩的事。


    張啟靈:血屍?算有趣好玩的事嗎?


    [……]


    張啟靈:係統,你在血屍撞到吳三省的人的時候,笑成那樣,這個算嗎?


    [……地獄笑話,這個時候講不太好吧……]


    係統006到底沒忍心忽悠張啟靈說這個能逗笑徐妍。


    [要學會藝術加工嘛,比如你指揮屍鱉那裏,我們就可以把屍鱉加工成甲殼蟲嘛。你用魚竿神奇的釣起來了甲殼蟲,甚至你的魚竿揮向哪邊,甲殼蟲就跟著你的魚竿往哪邊走。這樣聽起來是不是就有意思多了?]


    張啟靈:……


    [你就說屍鱉算不算有甲殼的蟲嘛,那我們叫它甲殼蟲完全沒問題好吧,我們沒騙歐陽,說得都是實話。再比如血屍,我們可以加工成守墓人,很合理吧。我們和守墓人來了一番親切友好的交談。守墓人不打算和我們計較盜墓之事了。就在守墓人打算迴到他的位置的時候,路上碰見了其他來盜墓的人,他倆在拐角撞上了,盜墓者似乎受傷起不來了,守墓人原本打算扶他起來,結果發現他是盜墓賊叫直接拂袖而去,徒留盜墓者在原地疼痛哀傷。]


    張啟靈:……看來他以後要少聽係統的了。


    [我還不是為了你,你長張嘴,就會說對不起,我費心費力的給你想辦法,你就這樣對我,你的良心都讓黑瞎子吃了吧。]


    係統006確實是在給他想辦法,雖然辦法很餿,但確實想了,張啟靈也隻能在接受係統的藝術加工文學洗禮後還要去安慰係統006。


    到底藝術加工版甲殼蟲還是用上了。


    徐妍等半天等到了,龍傲天分享的小故事。


    關於他用魚竿釣起了甲殼蟲這件事,徐妍也確實覺得挺有趣的。


    [看吧,我就說管用吧?]


    張啟靈開始有些懷疑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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