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隆和優子對視一眼。


    這兩個家夥不愧是從小就開始談戀愛的青梅竹馬,一個眼神就完成了交流。


    真是讓人羨慕的能力。


    “你們知道的,式神這種東西其實是從靈體甚至幽靈轉化而來的。”村上隆解釋道,“因為擁有特殊的能力,被役使之後,就能做到很多人類無法做到的事情。”


    “就比如說雪女,是掌管風雪的靈體。”優子舉了一個非常出名的例子,“這種靈體隻需要被培養出來,就能通過吸食其他靈體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是很多神官心心念念的培養對象。”


    村上隆喝著味噌湯,就像端著一海碗燒刀子,咕嘟咕嘟的吞咽著,含糊不清的說道,“就是培育的方法有點不怎麽人道。”


    “這種式神因為和冰雪有關,可以認為是大雪迷路的女人死後所化的靈體。”優子也是一臉嚴肅,不怎麽讚同的樣子,“但是近代之後,很少有人會因為住在山裏而被迫在雪地裏行走了,所以……他們就用了其他的法子。”


    “雖然每年賞雪的人也是不少,但是被凍死在雪地裏什麽的,還是少見了。”村上放下碗,手指在碗沿上摩挲,“聽說他們的培育場就在北海道?反正應該是個偏僻的地方就是了。”


    赫敏有些迷糊的看著他們,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測,隻能幹笑兩聲,“你們,你們是什麽意思?”


    “哈。”村上隆也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就是你猜測的那樣,為了‘創造’出一名雪女,給他們選定的目標發送信件,告訴對方,‘您獲得了xx滑雪場的門票1張,請於一周內抵達並領取獎勵’。”


    赫敏瞪大了眼睛。


    “因為是發送到郵箱裏的信件,雖然大部分人會把那些和廣告沒什麽兩眼的東西扔掉,但這種由神官製作的信件會自然而然的吸引到對方的注意,等到她打開郵件,就會無可救藥的相信上麵的內容,並開開心心的,在不告訴任何家人的情況下前往那個並不存在的滑雪場。”


    村上隆咧了咧嘴,表情說不出的諷刺,“之後,會有人故意引導她進入被選定的那片區域,大範圍的空氣修改自然不會有人能夠做到,但如果給對方施加了一個無論往什麽地方走,一定會迷路的魔咒呢?”


    赫敏渾身顫抖起來。


    “那個可憐的,被選中的女人,就會在茫茫一片的雪地裏,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出口,在饑寒交迫中絕望的死去。”村上隆歎息著,“之後,神官們就會耐心等待,等待她的靈體從屍體中誕生,馴服她,再經過一些手法,讓她成為一個沒有過去的式神。”


    “洗去記憶嗎?”赫敏輕聲問道。


    “當然。”村上隆點頭,“如果她還有過去的記憶,無論怎麽樣都會懷疑自己是被騙到雪地裏殺害的吧,那樣的話,那些神官們可就要小命不保了。”


    “真是殘忍。”赫敏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難道魔法所就不會製止這種事嗎?”


    “你在開什麽玩笑?”村上隆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們打得過那些神官?”


    赫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幹脆利落表示自己“不行”的家夥,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要怎麽指責對方了,隻能看向一旁的優子,“優子小姐,難道就沒有人製止他們這種過分的行為嗎?”


    優子小姐喝了一口烏龍茶,搖搖頭,遺憾的說道,“這種事首先比較隱蔽,哪怕是麻瓜的警察也隻能以失蹤或者自殺之類結案,如果是神秘側人士的話,就算找到了那些做這種事的神官,因為並沒有留下什麽太過明顯的證據,也很難指證對方。”


    “再說了,想要雪女這種強力式神的人還是很多的。”村上隆歎了口氣,“哪怕我們製止了一次,又怎麽能夠確定他們不會偷偷的,私下裏繼續做這種事呢?在霓虹不行,他們就不會轉移到其他國家去嗎?”


    優子也隻能感歎一聲,“相較於其他同等強度的式神,雪女這種靈體可能是最容易製造而出的了,但就算是這樣,一片土地能夠誕生而出的雪女的數量也是限定的,在找到其他的‘替代品’之前,神官們根本不會放棄這種儀式。”


    羅伯特無奈的搖搖頭,“我以為雪女這種存在怎麽說也應該算是神奇生物的一種,沒想到卻是人為製造出的靈體嗎?”


    “就算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製作出的雪女也隻是殘次品而已。”村上隆陰陽怪氣的說道,“畢竟傳說裏,雪女可是有著能夠令整片山林變為冰雪世界的能力,但他們這種取巧方法催生出的殘次品,也就三五平米的覆蓋範圍吧。”


    “那也是很厲害了。”羅伯特感慨,“我可不覺得自己能夠躲過那種攻擊。”


    “雖然如此,但局限性也是有的。”村上隆說道,“畢竟是雪女,大部分傳說中,她們害怕溫暖的事物,比如一杯熱茶,或者火爐什麽的,也有被握住手之後化為青煙消散這種傳說。”


    優子也是一副讚同的模樣,“所以,擁有雪女的神官,一般會讓他們的式神偷襲。”


    說到這裏,麵前的食物也吃的差不多了,小巫師們就準備離開了。


    “說起來,如果那裏真的是神官們的式神培育場,那我們的委托豈不是不能完成了嗎?”羅伯特皺起了眉,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除非能夠證明那裏和神官們沒有關係,我可不想對上那些神官,要知道,他們可是‘本土作戰’,具體有多少好東西我們可是完全不知道呢。”村上隆撓了撓頭,有些苦惱的樣子,“雖然我不想摻和進去,但是,對方好歹也是我們的委托人啊……”


    糾結了半晌,他隻能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優子,“要怎麽辦啊,優子。”


    優子小姐沉思半晌,為難的說道,“放棄解決那棟公寓的問題,隻解決委托人的麻煩吧,而且,這才是我們原本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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