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玉撕咬了一塊烤肉下腹,“嗯,手藝很不錯,誰烤的?”


    “當然是我了!怎麽樣,是不是感到很特別?”妊宣奮勇告勇著說。


    東皇玉一揚酒壺,“極品烤味,謝啦!”


    又轉身對東方雄道:“東方兄,假酒以禮,承蒙指點,在下先飲為禮!”


    說完,也不等東方雄應答,咕嚕咕嚕幾口下肚,愜意至極的說:“好酒!”


    東方雄無可奈何的一搖頭,“真絕你了……”


    “來來來,還有幾口,嚐嚐鮮!”東皇玉吊兒郎當的一推壺,力勁之猛,手段之快,可謂罕見。


    東方雄飛手一抓,擒住一氣飲下,涓滴不剩,享受般閉眼十餘息,才意猶未盡的歎道:“果然難得,可惜沒了……”


    妊宣笑逗道:“好個貧頭男,端我佳釀還嫌少,真長臉了?”


    “朋……朋友,失言了,真是抱歉,請問還有嗎?“東方雄窘態萬千,又厚臉著說。


    眾人一聽,又嗬嗬哈哈般大聲樂笑起來。


    妊宣一聽,有些哭笑不得:“沒了,沒你的了!”


    “呃!”東方雄有些失望的說,眾軍友一聽,又打起了哈哈來。


    妊宣狡黠一笑,道:“當然,你想喝也可以!”


    “嗯?”東方雄聽到還有戲,眼睛又閃亮起來。


    妊宣壞笑的指著正在烤肉的武次第三人,“隻要你勝過了三位烤肉將軍,那麽原本歸他們的貨,就屬於你的。”


    東方雄一聽,馬上就癟了。


    “怎麽樣?”妊宣著笑追問道。


    東方雄臉色大窘:“算了,我還沒饞到這種地步!”


    “哈哈哈……”眾夥又笑開了懷。


    “妊兄弟,我們怎麽成‘烤肉將軍’了?”項劍三人手持烤好的肉棒,笑吟吟的問道,眾人聞聲便哄笑起來。


    妊宣笑樂道:“適才都有人比劍助興了,三位將軍卻去團火烤肉,豈不成了‘烤肉將軍’?”


    眾軍更歡了,興致高漲不下。


    “噢,這?”項劍三人聽言,也不禁笑了起來。


    “咱們請三位‘烤肉將軍’合展劍技,如何?”妊宣又鬼點子的提著建議。


    “好,好,就這麽辦!”


    “對,三位將軍來個三足立鼎!”


    “好!該露一手,讓我們開開眼,瞧一瞧……”


    幾十個人唿叫起來,可謂聲勢不凡。


    武次第笑臉一迎,說道:“看來真是眾望難卻呀!好,那我們三人就賣弄一下拙技,以作笑料。”


    “好!好……”


    唿叫聲響起,卻是驚震八方。


    三角對站,利劍在手,死亡般的安靜。無形的凝寒壓力突侵,獵獵的衣襟聲狂亂,山雨欲來風滿樓,景象雖好盡殘憂。沒有淩厲的罡勁,三劍出鞘如靈泉之引幽,逶迤飛星若虹起,半卷銀光半殘影。


    “當!”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震耳發聵,破裂斷崩音令人悚。


    隻是精快一招,薛劍三兄弟的劍尖便三發合一,撞抵的火花絢麗多彩,三股力勁將三柄青銅寶劍活生生從劍尖到劍首,盡毀銷斷,寸寸破碎。


    幾百塊劍肢殘骸散落一堆,形成了活生生生的‘殘劍塚’。


    ”好厲害的劍勁!”


    “是呀,精快強猛,世所罕見,今日得觀,不虛此生!”


    發愣的人們終於從吃驚中反應過來,由衷的深刻的後怕著議論道。


    幾十人都奔上前,將武次第三人擁在了核心,“絕,絕,絕了!好絕的一招。”


    “厲害,真是精絕極了!”


    “好劍法,好,好!”


    讚服不止的言語讓項劍頭都大了,所謂追星戴月,不過如此。


    武次第高聲道:“各位兄弟,承蒙錯愛,十分感謝。走,一同喝酒吃肉去!”


    “好,當飲一杯,以助興奮!”


    “將軍雄才謙德,好!此酒我喝了!”眾人簇擁著齊去了。


    而東皇玉彎下腰去拾起劍骸,看了良久,終究未言。東方雄走在人群後麵,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斟滿酒的小碗一手一隻,不過妊宣除外,因為他管買酒倒酒,但卻從不喝酒。


    妊宣看著項劍大碗的一咕嚕豪情性飲酒,爽快!


    武次第小口品酒,迴味無窮,蘊藉!


    薛劍大口如悶,澆酒解腸,鬱情!


    三位特別人,一個秘密!他心中已決定:誓要刨開他們真正的史墓。


    大飲也好,小酌也罷,眾人其樂融融,將各種酒食盡掃而光,餘意方竭。


    武次第尋處微風幽來的斜草地躺下,這樣可以更舒服,也可仰望天空,也可遠眺風光。他在整理思緒,總結今天所見識到的武功招式。


    慢慢的,慢慢的,武次第不知何時,便進入了夢鄉。


    秀色怡人,心神曠達,天地間萬象包羅,奧秘甚深。


    天地人三者如水乳交融般契合,繹化的道律在萬千境象中醞釀並不斷得以詮釋,啟人的源泉之心,易理的鴻蒙開迪,讓混沌真義在天下大同中呈顯。


    無處不在的蘊密,宇與宙不能阻隔,汲而揮霍的人們,將它奉尊為自我保護和操控的至言。


    又豈知片麵的承恿是愚妄的秧禍,一切的終屬,都隻不過是已昭的淺理笑談。


    未知過了幾時,一道輕微的響動傳。


    武次第緩緩的將眸開啟,然後才輕輕的側頭尋望。


    他發現妊宣就躺在他身旁,而且正在用一雙奇異的眼神盯著自己。


    “我臉頰髒了?”武次第不解的問道。


    妊宣微微一笑:“沒有,我隻是想看著你而已!”


    “呃?”武次第閃過半絲驚異之色。


    “我想再重新仔細的認識一下我們的將軍。”妊宣有些小得意的答道。


    武次第輕輕一咧唇,笑看著道:“那我是否也該重新認識一下隱世家族的妊姓之宣呢?”


    “你,你知道我?”妊宣有點兒悅喜和驚訝。


    武次第略一點首,“一丁兒!”


    “真的?”妊宣喜出望外的追問著。


    “嗯!”


    “那你們三人是因為軒轅城而來?”


    武次第瞧了瞧妊宣,才迴答說:“是的!”


    妊宣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有些失望的問道:“劍真的那麽重要?”問完後他就有些後悔了,自己不也是被妊姓族派來奪劍的嗎,哪還好意思責怪別人?


    武次第好像沒聽見,自顧的站起身來抖拍了幾下袍衣,然後看向遠空的雲,邁步而去。


    “去救朋友而已!”


    話音留下人影離,待妊宣的目光重新恢複神異的喜悅時,一切都空了,隻剩下飄葉孤零,寂寥相憐。


    他不禁由情的說道:“原來世間的名利都不及一顆年輕的心……”


    黑長竹影在粼粼波麵被無情的扭曲,遊絲潛入水中,正在放餌引誘上鉤的獵物。


    一條小魚遊哉的蕩著,它發現了香膜,就靠了上去,經查探了一番發現無虞後,就果斷的一口含了上去。


    “糟糕!”


    小魚大驚叫一聲,來不及反應,整個身軀就被高高的拋起。


    它拚命的掙呀紮,一個勁兒的死蹦,但身子就是擺脫不了這個可惡的束縛,最終還是被一隻溫存的手給牢牢旳鉗住。


    薛劍看著手上較勁的小魚,無奈的歎息道:“蟲魚尚且怕死,又何況是夏王桀呢?”


    一旁垂釣的妊宣扭頭問道:“薛將軍真是仁義,不但能恕履癸,還能為小魚兒作想!”


    薛劍將掌中魚兒扔到大河裏,然後又將新餌之鉤投入河中,“網開一麵而已。”


    “網開一麵?”妊宣和一幹釣魚的軍士疑惑不解的問道。


    薛劍看著近水遠山,似乎是自顧的說:“本能的生存是必要的,但人的貪婪之性卻是罪惡的根源。萬世之物需要相互寬容和促進,才能使天地大道更好的踐行下去。竭澤而漁就是違和的做法之一,我們人類還是要遵循遊戲規則的好……”


    妊宣思索著話理,半晌才說:“聽你這麽一講,還真覺得有點兒意思,小小的條魚都能被你說出如此大道來,可見仁慈良善的秉性才是你這位武將的本心。”


    “戰爭本就是仁愛的鑰匙,它能礪煉出更深刻更廣泛的慈者之心。尚武是衛護的源頭,是割除世界一切毒瘤的保證!”武次第將魚竿一揚,把一條上鉤的大魚拋到水筒內,不鹹不淡的插說道。


    項劍在一旁釣魚,雖然什麽也沒說,但他的那一副悠閑的麵情足以表達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做好當下應該做的事情更為重要!


    “河水真清澈啊!嗬嗬……”


    一壯健的軍漢歡喜的讚著,並且還不停的剝解著自己的衣物。


    妊宣一見,卻如老鼠撞了狸貓似的,臉色陡然間漲得緋紅,驚慌失措的趕緊衛護住自己,萬分警惕的叱問道:“你?你這流氓!你赤身裸體的想要幹嘛?”


    軍漢臉色一愣,神情錯愕無比。眾人見此情形,也是驚訝起來。


    不過是對軍漢表示同情和無奈,對妊宣的敏感反應表示不解。


    “我……我隻是去遊泳並抓魚而已。”軍漢懷著幾分尷尬,怯弱的說。


    妊宣有些憤悶,“真是敗德喪風,還不滾下水!”


    “將軍,這?”軍漢無辜的向薛劍攤手說。


    武次第和項劍、薛劍三人相覷會意,道:“子牛,下江逮魚可是有相當難度的。”


    “小意思,又何足道哉?項將軍若不信,我們可以相賭,看誰一次性抓的魚多,輸的人管對方今晚餐費!”子牛言盡,操桶便‘撲通’一下入浪而進,粼粼水波濺起銀花,很快又歸複了平靜。


    眾軍瞧著項劍,似乎在等待奇跡發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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