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隻是一隻獾,身材不大,也沒超長的尖牙利爪,但是這樣的條件下,他依然不懼怕任何對手,以至於所有打過交道的動物都會尊稱他一聲平頭哥。


    就像現在,他正在獨自接近一片未知的水域,不過平頭哥腦子裏想的不是應急預案,而是自己要價四串烤肉串是不是虧了……


    蜜獾的毛色上層是灰色,下層是黑色,加上一個“少白頭”,其實看著挺顯眼的,跟大部分動物的褐色棕色黑色保護色完全不一樣。當然平頭哥個人是沒有感覺的,反正莽就是了吧。不過他潛在的對手可就不這麽想了……


    “大哥……這貨是個憨憨吧,就這麽大搖大擺一個人過來了?”浮在水麵偽裝成浮木的鐵尾對旁邊另一根“浮木”說到。


    “別說話,你也是個憨憨,你們家木頭會說話?”鐵尾口中的大哥憤怒的訓斥到。


    “獨眼大哥,你也說話了……”鐵尾委屈的小聲迴複到。獨眼這個氣啊,又不能再帶頭說話,隻能用僅剩的一隻大眼珠子使勁瞪鐵尾。旁邊還有不少裝浮木的同伴,一個個卻不敢上前勸架。


    這麽一鬧不遠處的平頭哥早就發現了,河裏的東西就是以獨眼和鐵尾為首的鱷魚群。隻是剛才兩隻鱷魚交流的說話其實是鱷魚發出的次聲波信號,平頭哥本來時聽不懂的,但是它們兩個一鬧騰,隻要不瞎不聾都懂了……


    這時候要是別的隊員,就應該轉身撤退,迴去報告了。可是平頭哥不這麽想,他覺得自己的消息得對得起大王的肉串。迴答什麽“河裏是鱷魚,還挺傻的。”這種話,在他看來就是對自己業務能力的侮辱。


    “我說河裏的,先別吵架了,跟我說說你們有多少隻啊?”平頭哥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扭到了岸邊,甚至直接傳音問到。


    “我們足有四十多隻呢,是吧獨眼大哥。”鐵尾驕傲的說到。


    旁邊獨眼聽完都懵了,怒火中燒忍無可忍的吼到:“你是不是傻啊,別人問你就告訴他啊?你怎麽不上岸亮個相給他看啊!”


    “大哥,你是不是嫌我笨,你嫌我笨就直說,別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鐵尾也憨憨的大聲迴了一句。


    獨眼都快氣瘋了:“你說說都是一窩生的,你這腦子怎麽就跟個石頭似的,你也不怕那天遊泳沉底了!”


    聽到這鐵尾居然猛的浮起,使勁的搖著頭嚷嚷到:“大哥,你別罵我,我的頭裏也是腦子,你看我這麽搖頭都沒有石頭出來。”


    這時旁邊“吃瓜的”一群人都沉默了,尤其是獨眼好似懷裏抱著冰,這個傻兄弟居然直愣愣的從水裏出來了,這還伏擊個毛線啊!


    “哦,四十隻鱷魚,兩隻會說話,個挺大。”平頭哥愁了一眼已經完全暴露的鐵尾,又自己嘟囔了一遍,好像是在記憶,接著就轉身走了。心裏不禁暗想,這群鱷魚這麽次拿大王四串烤肉串是不是太黑了……


    水裏另外一隻鱷魚看到平頭哥離開了,心裏焦急的很,而自己的兩位首領還在爭吵,隻能上前一步,遊到了獨眼身邊。用鱷魚傳統的溝通方法向首領獨眼表達了自己的不安。


    “不伏擊了!伏擊個毛線!人家都知道了迴去報信了,這迴連個角馬毛也別想吃著!”獨眼明顯火氣還沒消。


    “大哥,他們就是知道有我們在這,也得過河啊,怎麽會吃不著呢?”鐵尾倒是不記仇,又湊過來疑惑的問到。


    “這河這麽長,人家不會繞路啊,往年水量大,哪繞路咱們都能截住他們,今年上下遊都快幹了,就咱們這有點水,一個還好的伏擊就讓你攪和了!”獨眼說著說著火氣又上來了,最後還數落了他一句。


    “那咱們怎麽辦啊?”這迴鐵尾虛心多了,趕忙又問到。


    “撤吧,沿著下遊走,我聽老人說過,下遊有一片永不幹涸的湖,到了那就好了。”這次獨眼的話有點無奈,本來他是不打算相信這個傳說的,而這次伏擊隻要成功了,他們完全可能堅持到雨季,隻是現在……


    “要想活命就得冒險,呆在這就是勉強抓住幾隻落單的動物也根本不夠全族吃的,隻能等死。”獨眼心裏暗暗給自己打了打氣,下定了覺新,他們吃草的能遷徙,偉大的鱷魚族也能!


    “大哥,族人們能同意嗎?”旁邊的鐵尾又問到。


    “願意走的走,願意留的留,我是族長但不會強迫任何一個人。”大頭斬釘截鐵的說到。


    “大哥,我腦子笨,隻要你不嫌棄我累贅,你去哪兒我就去哪!”鐵尾發自內心的迴答到。


    “嗯,你最不讓人省心了,管你比管一群族人都費勁。”獨眼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到。


    “嘿嘿,大哥,可能媽媽把腦子都分給你了,我沒分到。”鐵尾迴以憨憨笑。


    “快去通知所有族人,別傻樂了!”獨眼又恢複了暴躁的樣子吼到。“是!”鐵尾應和到。


    同時間,平頭已經迴到了斥候隊,跟大頭匯報了自己打探的消息。隻是說完以後大頭是滿臉笑容,平頭哥確實悶悶不樂。


    “怎麽了?敵人傻你還不開心嗎?”大頭也注意到了平頭哥的表情,於是問到。


    “太簡單了,我的串大王能給嗎?”平頭哥的嘴角下拉,臉上寫滿了擔心。


    “這……我給你問問怎麽也不會讓你白幹的嘛。”大頭也拿不準了,隻能表示自己會盡力了。


    好說歹說才穩住了平頭哥,大頭派出去報信的溫莎也迴來了。


    “你來的正好,新消息趕緊再傳給大王。”大頭正要繼續傳音,溫莎卻打斷了他。


    “不用去了,大王就在後麵,馬上到。”


    既然杜士元馬上到,這個消息就不用傳了,再看著溫莎喘著粗氣,大頭點頭隨即向她道了句辛苦,說實話他們這個隊伍最累的就是傳令官溫莎了。


    斥候小隊休息了一會兒,果然杜士元幾人就到了,而且這迴杜士元是自己走著來的,服用了一些靈草他的身體真的好了很多,也該鍛煉鍛煉了。


    “大王,新消息前麵是淺水河道,河裏有三四十隻鱷魚,有兩隻明顯智力水平較高,可以順暢溝通,隻是其中一隻有點笨……”大頭開始把消息詳細的匯報給杜士元。


    “嗯,看來是準備在我們過河時伏擊我們。”杜士元分析到。


    “大王不用擔心,在平頭隻身犯險的時候,我跟赤狐也稍微往上下遊探查了一點,上遊水位更淺,也沒有鱷魚。”不得不說大頭還是很聰明的,絕不把寶壓在一處,而且他還著重點出平頭哥隻身犯險,看來是要請功實現自己的諾言。


    “不,我們不去上遊,就從這邊走,本王正愁食物不夠呢。”杜士元胸有成竹的說到:“到時候先給你斥候隊來一頓好的。”


    “謝大王!”大頭聽完立刻帶著小弟們行禮到。


    “這樣吧,溫莎迴去報信,大隊繼續向前就行,本王帶他們現在就去會會這群大蜥蜴,估計等不到你們到戰鬥就結束了。”杜士元吩咐到。


    接著,溫莎就遵令繼續往返,杜士元也帶著下屬們來到了河邊。其實眾人都各有顧慮,畢竟鱷魚可是真正的頂級掠食者,雖然跟幾萬隻發瘋黃鼠沒法比,但是普通人思維上還是更怕鱷魚,不過看著杜士元自信的樣子,大家也被感染了。


    “河裏的聽著,立刻出來臣服於我們大王,可以免死,否則格殺勿論!”大頭提著長矛,壯著膽子站到岸邊傳聲到,這可是杜士元的原話,大頭反正覺自家大王得囂張的很。


    水麵依舊平靜,除了幾個氣泡什麽都沒有,好像河裏一隻鱷魚都沒有。實際上河裏還有將近三十隻鱷魚,就在杜士元來之前,獨眼召集它們開了個會,要它們選擇跟隨獨眼兄弟去下遊,先找傳說中的大湖,或者留下進行機會渺茫的伏擊。


    雖然獨眼作為首領積威日久,但是麵對生死抉擇,他的族人們都很猶豫,獨眼隻能一再保證不幹涉它們的選擇,結果幾乎沒有人選擇虛無縹緲的“不幹大湖”。鐵尾見狀差點跟族人打起來,而獨眼雖然很難受,但還是遵守了諾言,帶著鐵尾和少數七八隻鱷魚離開了。


    而杜士元一行到來“放狠話”時,靈智已開會審時度勢的獨眼已經不在了,鱷魚群新的首領是個腦子隻有肌肉的家夥,已經下定決心要用最傳統的方式伏擊獵物了,才不會理會“猴子”和“野貓”的叫囂。


    “哦,不說話,很勇啊,正好這樣一來我這套招數可就有用了。”杜士元頗有點正合我意的想到。


    “大家都退後,讓本王來。”杜士元喊了一句,慢慢走到了河邊。眼睛一閉開始動用精神力,凝聚起能量。自打從峽穀裏出來以後,他從來沒感覺這麽好過。


    水裏的鱷魚們,已經蓄勢待發,就等著“野貓”下河了,但杜士元偏偏在岸邊停住了,還開始“發呆”,不過鱷魚們還是沒有衝灘,它們太渴望進食了,決不允許失敗。


    終於杜士元準備好了,隻見他猛然睜開了虎目,精神力如羅網一般延伸而出,瞬間就鋪滿了不算太寬的河麵。緊接著杜士元眉心又凝聚出一簇橙紅色的火焰,瞬間彈射而出,正砸在水麵的精神力羅網上,立刻就點燃了,羅網上粘著的能量,火焰頓時衝天而起……


    而此時不深的水麵下,鱷魚們也感受到了危險,再也不潛伏了,竟然一個個像剛打上來的鯉魚一樣上竄下跳,瘮人的吼叫此起彼伏!但是它們也掙紮,身上的火焰越多,精神力羅網散開後帶著一簇簇火焰在水麵上飄蕩,像極了一朵朵蓮花,隻不過這些蓮花粘上就死,碰著就傷……


    岸邊不遠處眾人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也忍不住害怕的發抖,好像被燒的是他們一樣。


    杜士元也有點後悔了,心裏忍不住自我安慰,自己已經給了機會,是鱷魚們不願意,而且它們肯定吃過不少小動物,他這是它們報仇。


    於是幾十隻食物鏈頂端的兇狠鱷魚,就隻能這麽在河裏無謂的掙紮著,可能是因為它們選錯了道路,惹了不該惹的人,才招來了這把“希臘火plu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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